模樣,必定是蕭子雅對那邊已經是極其的的有信心才會如此。
“郡主,有消息過來。”就在兩個人讨論事情的時候,衛庚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是從北地來的。”
“我大哥來信了。”衛箬衣對蕭瑾說道,随後叫衛庚将密信拿了進來。
衛燕在信裏告訴衛箬衣,他派出的衛家暗衛已經成功的打探出那些分批進入京城範圍的柔然人現在聚集在何處。蕭瑾将信接過去看了一眼,他漂亮的眉頭便緊緊的蹙了起來,“這個地方我知道!”他點了點信上衛燕所說的地點,“這是大哥以前在京郊的一處莊子,大哥全家殒命之後,這個莊子便已經廢棄了,沒想到居
然被他們拿來做這個用處。”蕭瑾的星眸之中隐隐的含了幾分怒意,“大哥的死必定是蕭子雅所爲,就是不知道蕭晉安到底知道多少内情。我真是想不明白蕭晉安的腦子裏裝的是什麽!一個能将大哥全家推出來當替死鬼的混帳是有什麽
可值得他依仗的!難道他就不怕落的和大哥一樣的下場嗎?”“若是叫蕭晉安與蕭子雅聯合起來,你以爲蕭晉安就不會落到你大哥那樣的下場嗎?”衛箬衣冷哼了一聲,“蕭晉安如今手裏還有我的小外甥呢,我還在想辦法将小外甥從那個柔然公主的手裏弄出來!小寶那
孩子身上怎麽也流着咱們衛家人的一半血脈,斷然不能變成蕭晉安置肘咱們的工具。”“恩。這事情交給我辦就是了。”蕭瑾點了點頭,“我已經讓三皇兄安放在四皇子身邊的人接近了小寶。有一個侍女已經在四皇子那邊潛伏好幾年了,如今被放在小寶的身邊伺候小寶的起居,有她在,找個機
會将小寶帶走并不算難,隻是現在若是動手的話,隻怕是會打草驚蛇,咱們再等等,等藩王們開始發難了,我就叫人将小寶接出來。”
“我還說我哪怕是沖進去搶人也要将小寶替衛蘭衣搶出來,沒想到你居然先安排人過去了。”衛箬衣聞言松了一大口氣。“人不是我的,是蕭佑城安置的。”蕭瑾說道,“我隻是負責不讓小寶從蕭晉安那邊出來,又落在蕭佑城的手裏。這皇位實在是誘惑力太大,我對這些人都不太放心。便是将來蕭佑城登位了,我還是怕他捏着
小寶借以要挾咱們。”
“恩。”衛箬衣點了點頭,的确是有這個可能。“你說若是将來你三皇兄登位,天下安順之後,他會不會調轉矛頭指向咱們?”
“防人之心不可無。”蕭瑾笑道,“但是當務之急便是蕭子雅和蕭晉安。畢竟他們在,都不需要等到蕭佑城調轉矛頭,咱們都沒有半天安生的日子過。”
“也對。”衛箬衣有點失笑,是她想的有點遠了,解決眼前的事情才是最最主要的。
“箬衣,此番我再離開,咱們再見便是在京城了。你一定要萬事小心。”蕭瑾輕歎了一聲,擡手撫摸了一下自己妻子的秀發。
“你也一樣。”衛箬衣忽然感覺到有點怅然,即便是那麽多天過去了,大家也都準備良多,但是這大戰将至,她還是有種不踏實的感覺。
蕭瑾隻能在這裏待到深夜時分便要趁着夜色朝京城趕回,畢竟皇上給的時間也隻有一天而已。
等蕭瑾走後,衛箬衣一直都輾轉難眠,自己在床上整個眼睛翻滾到了天亮。
翌日,衛箬衣出現在衆人的面前,她徹夜未眠,臉色不免有點差,再加上才與蕭瑾分開,心情不是很好,所以整個人看起來有點灰暗與疲憊,倒是與她之前謊稱自己身體微恙不謀而合。
衛箬衣讓孫淮重新布置了一下兵力,随後下令船隊繼續前行,一天之後,船隊抵達京城郊外的碼頭。
果然最好的位置都已經被東勝王的船隊給擠占了,衛箬衣的船隊幾乎都靠不了岸邊,大船隻能在遠離岸邊的江水裏下了纜繩,停住,隻有衛箬衣和蕭瑾所在的大船才能堪堪的在碼頭上擠出了一個位置來。
爲此,衛箬衣專門去找了東勝王,東勝王一臉的無奈,嘴上告饒,手上卻是不肯讓上分毫。
他還假惺惺的想要探望受傷的蕭瑾,被衛箬衣給拒絕了。
衛箬衣讓衛府的人派來馬車,扶着看起來無比“虛弱”的蕭瑾下了船,帶着一隊親衛進了城。
衛府一直保持着原本的模樣,即便是老夫人和梅姨都不在這裏了,衛府依然井井有條,絲毫沒有什麽變化。
衛箬衣住進去之後,第一件事情便是将管家叫來好生的褒獎了一番。
這管家是自蘭姨娘出事,衛毅将掌家的權利交給梅姨娘之後他從自己的舊部之中調出來的專門協助梅姨娘的。衛毅以前對家裏的事情管的甚少,才導緻後面滋生了許多醜事,更是差點讓衛燕丢了性命。所以衛毅覺得這家這樣下去不行,他知道梅姨娘的性子軟,雖然知道怎麽持家,但是卻怕日子久了,她那綿軟的
性子不能服衆,雖然府中原本被蘭姨娘提拔起來的人已經換了不少,但是爲了讓梅姨娘能更好的執掌中饋,衛毅就将此人提了過來。
管家也姓衛,是衛家的一個支系子弟,很久之前就跟在衛毅的身邊。對衛家甚是熟悉,再加上過戰場的人,骨子裏便帶着一股子狠絕之氣,所以衛管家來之後,衛府上下沒有人敢不服他。
他對衛毅盡忠職守,也是将衛府内外打點的井井有條。
“郡主過獎了。”得了衛箬衣的褒獎,衛管家也不鞠躬,謙遜的說道,“這是小的應該做的。”
“寒梅苑裏有什麽動靜沒有?”衛箬衣問道。
“榮公子前幾日鬧了幾回說是想見見老夫人。”管家說道。
“那你怎麽說的?”衛箬衣問道。“小的隻能和榮公子說老夫人去了别院了。”管家說道,“不過自榮公子知道老夫人不在府中之後,便偷偷摸摸的想要偷跑出去。隻是每次都被守衛發現,這才被留了下來。小的覺得榮公子怕是還要想辦法朝
外逃。”
“他倒是好了傷疤忘記了痛。”衛箬衣無奈的搖了搖頭。“一會我去敲打他一下,讓他太平點。你也多上點心,這種時候,斷然不能讓他們幾個出事情。”
“是。”管家應道。
衛箬衣起身,讓綠蕊和綠萼拿了一些東西,由管家在前面帶路,直朝着寒梅苑而去。
自他們被關在這裏之後,衛箬衣就幾乎沒再見過他們,現在算算時間也夠長的了。
寒梅苑的大門緊緊的關閉着,由衛府侍衛把守着。
一進去,便有一股子森然之氣鋪面而來,與最早衛箬衣踏足這裏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
院内堆積了不少落葉,腳踩上去之後沙沙作響,更添幾分蕭瑟之意。
之前梅姨娘和衛燕住在這裏的時候,這裏雖然也不見得就比現在新上多少,但是梅姨娘勤快,将整個寒梅苑的屋子都打掃的幹幹淨淨,叫人看了不會覺得那麽的森然。
而現在就是鋪在屋子門口的落葉也沒人去管,從外面看起來,這屋子就像是沒人住一樣。
聽到外面有動靜,衛榮從側廂房裏走了出來,他開始還以爲是衛府前來送東西的小厮之流,正準備扯着嗓子将他們罵上一頓,不知道寒梅苑裏住着一個失心瘋?若是将他的姐姐給吵醒了,可是麻煩死了。
衛華衣現在越來越神神叨叨的,前幾日還說要開壇作法驅除衛箬衣的這個妖怪,結果自己放了一把火,差點燒掉寒梅苑,若不是侍衛們發現的及時,現在他們都要沒地方住了。”長,長姐?”衛榮張口結舌道,等他回過神來,立馬拎着衣擺跑過來,噗通一下跪在了衛箬衣的面前,“長姐,我錯了!”他拉扯住衛箬衣的裙擺,鬼哭狼嚎道。“我真的錯了!求長姐原諒,求長姐去和祖母
還有父親給我求求情吧。我不想住在這裏了!”
他越說越是覺得自己委屈,說道最後居然哇的一聲毫無形象的放聲大哭起來,手揪着衛箬衣的裙擺不肯放開了,隻差要将鼻涕眼淚都一并擦在衛箬衣的身上。
“你現在跪我也沒用。祖母不在府裏。”衛箬衣冷聲說道。“長姐,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一回好不好。我在這裏難受死了,就連找個說話的人沒有。”衛榮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我知道長姐素來在父親的面前說一不二,隻要長姐肯點點頭讓我出去,我
就真的能出去了!”
說罷他順勢趴下,恭敬的給衛箬衣磕頭認錯。
“你若是真的知道你自己做錯了什麽,便不會像剛剛那樣求我。”衛箬衣冷眼看着那已經哭的和淚人一樣的弟弟,緩聲說道。“你要求的是你自己才對。”
“長姐,我不該那般傲慢無禮,不該那樣做出壞事。不該自甘堕落去吸食五石散。“衛榮繼續哭道。
許是被衛榮的哭聲給驚擾了,衛華衣披頭散發的從裏面跑了出來。她連件像樣的外衣都沒穿好,長發也都披散在肩上,臉色蒼白,就好象許久不見陽光的人一樣,雙頰也深深的凹陷下去。她的手腕上還拖着一根長長的鐵鏈,鐵鏈上綁着布條,是爲了怕鐵鏈将她的皮膚給
磨壞了。
“華衣小姐。”她的身後跟着一名嬷嬷,一路追過來。嬷嬷的年紀略大了點,腳步自是比不得衛華衣靈巧。
嬷嬷過來見到衛箬衣和管家在,忙停住腳步過來行禮,“奴婢見過娘娘,見過管家。”
“怎麽回事?”管家蹙眉,“不是說不能讓華衣小姐出屋嗎?怎麽跑了出來?”
嬷嬷臉上惶恐至極,忙告罪說道,“實在是剛剛華衣小姐不肯吃東西,奴婢隻能去喂,哪裏知道華衣小姐将湯都打翻了,趁着奴婢收拾的時候搶了奴婢身上的鑰匙将鐵鎖打開,自己跑了出來。”嬷嬷說完,衛華衣瞪了衛箬衣良久,忽然之間尖叫了一聲,“鬼啊!”她頓時捂住了自己的腦袋,四下慌亂的看了一眼,一矮身就鑽入了兩叢灌木的縫隙之中,随後她就開始大叫起來,“來人啊!有鬼啊!有
鬼附身了!抓鬼啊!那個衛箬衣不是真的!她是孤魂野鬼!她是惡魔!她是折磨大家的!她會吃大家的肉,吸大家的血!打死她,打死她!”
衛箬衣……
這特麽的到底是真的瘋了,還是假瘋啊。
說話這麽有條理……況且還知道用計去搶了嬷嬷的鑰匙逃跑,這真的是一個已經得了失心瘋的人做的到的嗎?
“衛華衣,你給我出來,仔細的看看我!”衛箬衣一擡手,将死死揪住自己裙擺的衛榮給推開,随後大踏步的朝衛華衣躲避的樹叢走去。
“走開!”衛華衣見衛箬衣越走越近,和瘋了一樣的叫嚷着。
她撿起來地上的石頭不住的朝衛箬衣扔了過來,那披頭散發,雙眸皆赤的模樣還真的有幾分瘋樣子。
“你說我是惡鬼?那好,我便是惡鬼了!”衛箬衣惡意的朝衛華衣一呲牙,“我這就來吸你的血,吃的你肉了!”
“啊啊啊!你們看,這惡鬼露出真面目了!”衛華衣一邊找石頭朝衛箬衣扔過來,一邊大聲的叫嚷着。“你們都不信我!如今這惡鬼要向你們讨債了!如何?我說的不錯吧!”“衛華衣,你說的不錯,我就是一個惡鬼。”衛箬衣十分配合的再度一呲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