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不在啊。”夥計陪着笑臉,他看了看外面已經聚集了一堆人在看熱鬧,更是難堪。“不如幾位進到後面去喝杯茶吧,這還開門做生意呢,在這裏說這些實在是不太好。”
“喝茶?好啊,喝茶便喝茶!”那人眼皮子一歪,掃了掃外面圍觀的人,“别說我們不給你面子。”
“是是是。”夥計忙點頭說道。他剛要帶着這幾人進去,打從裏面就出來了一個人,夥計一看是自己的掌櫃的,忙走了過去,将事情經過一說,掌櫃的先是蹙了一下眉頭,随後抱拳朝那幾個人說道,“各位,既然是朝小張要債,自是要找
本人去,找到店裏來算是怎麽回事?”
“他人找不到,自然要來店裏尋了!”那人上下瞄了一眼掌櫃的,“不然我哪裏要錢去?”
“小張人呢?”掌櫃的蹙眉看向了夥計。
“他昨日就沒來,早上也沒見到人影。”夥計爲難的撓了撓頭,“小的也不知道小張去了哪裏。”
蕭瑾易容之後混雜在看熱鬧的人群裏,冷眼看着米糧鋪子裏面的鬧劇,眼角帶寒。蕭子雅這人做事最是小心,他要在這裏開米糧店掩人耳目便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而是早就置辦下了這裏。所以店裏的夥計肯定會請兩三個街坊上的人,用來迷惑旁人。蕭瑾查過,這家米糧店開業已經
有了五年的時間了,平日裏口碑很好,生意也好。後面的那個車馬店也開張有了三年的時間,車馬往來絡繹不絕。
他那日叫來了花錦堂,便是和花錦堂一起做了一個局,引了王記米糧店一個夥計前去賭坊耍錢。
那夥計平日裏也挺老實的,自是不懂得賭坊裏面的彎彎繞繞的,七拐八拐的就被拐帶着輸了又輸,借錢再賭還是輸,不光輸的一幹二淨,還欠了一大筆債。
那夥計也不是平白的失蹤了,而是昨天去送貨之後在回來的路上就被人套了麻袋扔去了角落裏。
若不是這個掌櫃的及時出來,那個由花錦堂易容成的痞子現在已經到了後面去探查了。
看來這個掌櫃的是蕭子雅的人。
“還錢不還錢?”花錦堂鬧了起來,“我管你們人去了哪裏?人是你們店鋪裏面的,現在找不到人影,我自是找你們店鋪的麻煩。要麽你幫給了這錢,要麽我就帶人砸了你的店,拿了你的貨去抵債!”
“他欠債,你卻來砸店這是什麽道理?”掌櫃的罵道,“你趕緊走,若是不走,我便去報官!”“哎呦,你還敢報官?我看你是不想做生意了!”花錦堂将地痞的口氣學了一個十足十,“我們兄弟幾十個,官府能抓幾個走?今天抓我一個,明天還會有兄弟過來,你的店是不要想賣出半兩米。不信咱們今
日便來賭上一賭,如果你能賣得出東西去,就算我輸!”
掌櫃的眉頭蹙的都可以夾死蒼蠅,他們開店的最怕就是招惹這種地痞無賴,若是被粘上了,真是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掉。
他來京城也好多年了,自是知道這連勝賭坊的人都不好惹。
況且店鋪需要正常的開門,院子裏那麽多東西需要運進運出的,便是由這運送米糧的大車做掩護。若是真的被這些流氓給堵了門,生意不要緊,東西怎麽辦?就在他還猶豫的時候,花錦堂已經撸起袖子來叫人開始砸東西了,一邊砸,一邊罵道,“還給老子玩橫的!不知道老子就是被吓大了的嗎?官府?老子要是怕官府就不幹這一行了!老子就是砸你東西怎麽了
?老子隻要不殺人,頂多官府關上老子幾天也要放人,你等老子出來就天天來你家堵門!看看是你耗的起,還是老子耗的起!給我砸!”
“莫要砸,莫要砸!”掌櫃的一看也是着急了,趕緊上來直至,求道,“是我的不是,我錯了。”
他在這邊攔砸東西的人,花錦堂一看虛掩着的通往院子的門,冷笑了一身,“老子去在你家的糧倉撒上一泡尿,看看還有誰敢吃你家的米!”
說罷,他就直接通過那道門沖到了後院之中。
後院很大,東西走道裏面都堆滿了東西,用油布蓋着,也看不出來裏面是什麽。
掌櫃看到花錦堂蹿入了後院之中,大驚失色,拎起了衣服角就準備進去,無奈胳膊被幾個地痞揪住,“走什麽走啊?逃啊?不要慫啊,剛剛不是要叫官府嗎?叫啊!跑什麽!”
他們纏住了掌櫃的,花錦堂就趁着這個時間直接沖到了庫房門前,庫房上了鎖,還沒等花錦堂砸鎖,就有好幾個彪形大漢從另外一間屋子裏面沖了出來。他們中一個沖過來兜頭朝着花錦堂就是一拳。花錦堂一低頭閃避開了,“哈!打人了!”他扯着嗓子叫道,“反了反了!這年頭要債的不如欠債的恨!”他在裏面胡亂喊叫,外面看熱鬧的人就越是想沖進去看
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機會來了,蕭瑾精神一震,“去看看熱鬧啊,究竟是怎麽回事?”他躲在人群裏面大喊了一聲,随後就有幾個好看熱鬧的朝裏面擠。
蕭瑾内勁暗放,直接将兩個人給推了進去。
掌櫃的被賭坊的人絆住了手腳,自是阻攔不了,隻能眼巴巴的看着圍觀的人跑了進去。裏面的花錦堂躲過了一拳,就撒腿開始圍着堆放在院子裏面的貨物繞圈子跑,一邊跑一邊罵,“你個王八蛋,兔崽子,叫什麽名字,敢不敢報上名來?今日爺爺先記下你的名字,他日必定找人打的你連你爹
媽都不認識!”
他一邊繞着跑,一邊用手暗中的摸了好幾把油布覆蓋着的貨物。
他這狼狽的樣子讓湧進來看熱鬧的人群之中爆發了一陣哄笑之聲。掌櫃的急的幾乎要吐血,他暗中運功,這才将纏住他的幾個地痞給震開,分開人群沖進了後院之中,“别鬧了!怕了你了!錢我替小張先墊着便是了!”他氣急敗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