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所以謝園才着急入宮,倒不是馬上要和陛下說明此事,而是要找皇後和三皇子說一下。可偏生就是這麽巧,皇後和三皇子殿下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了。
“那淑妃娘娘身子可要緊?”謝園急問道。
“不清楚呢,太醫院也沒消息傳出來。陛下雷霆震怒之下,頭風又發作了,據說還殺了兩個伺候的宮女,現在宮裏人心惶惶的。”謝秋陽也是急得不得了。
謝園微微的愣了片刻,随後對夫人說道,“你趕緊換了衣服,也随我一起入宮。若是能見到娘娘那是最好的。若是見不到淑妃娘娘,能見到皇後身邊的人也可以。”
“是。”夫人馬上點了點頭,叫人陪着她去後面換上诰命夫人的朝服。
後宮重地,謝園是進不去了,但是攜夫人倒是有點便利條件,雖然是說沒有召見不得入宮,但是總能找到理由和空子鑽的,畢竟她是皇後的大嫂。
謝園這邊得到消息了,衛毅也得到了裴敏從宮裏叫人給他帶來的信。
他一看,就知道這下熱鬧了!
謝園想通過皇後去見陛下怕是一時半會行不通了。
這未免也太巧了吧。
這種時候出事情,難道是商量好了的?淑妃娘娘到底是意外還是故意的?這些都不得而知。但是衛毅明白,抛去其他的因素,在這個時候皇後若是因爲淑妃娘娘而受到責難的話,那漁利的必定是宸妃娘娘了。
“來人!”衛毅在房間裏轉了轉,想了又想,這才沉聲對外說道。
“國公爺。”
“準備點補品,我去四皇子府看看四皇子的側妃去。”衛毅說道。
衛蘭衣很快就要生了,自打她嫁出去之後,衛毅還沒真正的去看過她一回。
聽說那個女人也在四皇子府裏,還将四皇子府鬧了一個天翻地覆的,不過最近柔然公主嫁了進去,當了皇子妃,那蘭姨娘才安分了一點,畢竟公主之尊她再怎麽潑辣也是鬥不過的,況且她也在公主的手裏吃了不少的虧。
原本去看衛蘭衣的事情不應該是由他這樣的身份去的,但是現在事出緊急,也顧不了許多了。
他必須确定一件事情,看看四皇子對這件事情的反應,借以從側面判斷這淑妃娘娘到底是不是和宸妃娘娘聯合起來先打壓皇後一派。
這事情還真是難說的很。
謝家在這個時候不能出事,如果出事情,那衛家也一定會受到牽連,畢竟謝家和衛家的關系一直都是捆綁在一起的。
謝家倒黴了,接下來矛頭所向,必定是衛家。
京城裏面因爲各種事情已經鬧成了一鍋粥了。
冰河縣的百姓卻是因爲衛箬衣的那一次剿匪而過了半個月的歡欣鼓舞的日子。
衛燕最近心情越來越低落。
福潤的身體沒過兩天也就恢複了,本來也沒大事,就是被吓着了。
原本衛燕以爲她養病的時候見不到就見不到吧,等她恢複了總能見到了,但是等福潤恢複了之後她就自告奮勇的要下鄉去查報各地的收成,盤點官倉需要收納多少存糧。
這事情是衛燕要做的,卻沒想到被福潤給搶先了。
衛燕開始壓根就不同意福潤去,結果這丫頭膽大包天的,帶着幾個侍衛自己跑了,隻留了一封信下來。
冰河縣雖然是重重的打擊了一次賊匪,但是不代表已經太平了,福潤這麽一跑,害得衛燕連飯都有點吃不下。
他頓時就将待在縣衙裏面吃閑飯的衛箬衣一腳給蹬走了叫她去護着福潤去。
衛箬衣拍屁股麻溜的走人了,也将蕭瑾給一并帶走了,這下可好,諾大的縣衙裏面原本是熱熱鬧鬧的,瞬間變得冷清無比。
衛燕每天忙的屁打腳後跟,還是郁悶的不行。
以前才剛剛到冰河縣的時候也是他一個人,現在也是一個人,雖然說沒什麽大變化,但是衛燕明顯感覺到不适應了。
少了衛箬衣整天喳喳呼呼的跑來跑去,少了福潤潤物細無聲的跟在他的身邊,默默的陪伴,甚至少了能讓他時不時就怼上兩句還不敢回嘴的蕭瑾,衛燕覺得現在的日子過得索然無味。
衛燕一個人在縣衙裏面苦逼兮兮的處理政務,福潤,衛箬衣還有蕭瑾卻還是撒了鴨子了。
等衛箬衣和蕭瑾追上了福潤之後,三個人帶着侍衛和衙役一路說說笑笑的在冰河縣的地界裏面郊遊了起來。
按照衛箬衣的說法,這是公款旅遊。
原本以爲冰河縣這種窮鄉僻壤也沒什麽好看的,但是不出來不知道,一出來,還真是開了眼界了。
冰河縣地處幾國的交彙處,有山,有水,還有一望無際的草原,再朝北走就是柔然,朝東南走是大齊,這裏還地廣人稀,自然風光從沒被人類的活動所破壞過。
現在已經入秋了,天高地遠,風吹草低,就是心情也會随着廣袤的天地而變得純淨和高遠。
福潤負責做事,衛箬衣則趁着保護福潤的機會與蕭瑾一道在附近遊山玩水,小日子過得不要太仙。
她和蕭瑾見并肩的坐在厚實的草墊子上,看着遠方即将落山的夕陽,笑着問道,“你看那夕陽像不像是流着油的鹹鴨蛋的蛋黃?”
蕭瑾頓時就是一噎,這是什麽比喻?
明明很有詩意的落日,被她這麽一說,勾的蕭瑾都有點餓了。
他忍不住噗哧一笑,“你想吃鹹鴨蛋了嗎?”
這是什麽腦回路?衛箬衣瞪了蕭瑾一眼,“你真沒詩意!”她略顯的嫌棄的對蕭瑾說道。“吃貨!”
蕭瑾……到底是誰沒詩意啊!
“今日佳人何處問,夕陽柔草共山丘。”蕭瑾說完就挑眉看着衛箬衣。
說他沒詩意?
衛箬衣……
她嘿嘿嘿了三聲,側身直接将蕭瑾撲倒,蕭瑾笑着就勢躺在了柔然厚實的草甸上,看着那個氣勢洶洶壓在自己身上的姑娘,她已經将束發的發帶取下,讓一頭墨發自然的垂落,雖然身穿男子的衣衫,但是女兒家的嬌柔之美頓時表現的淋漓盡緻,看得蕭瑾都不忍心挪開自己的眼睛。
“不用問佳人在何處了!”衛箬衣低頭親了一下蕭瑾含笑的眼角,“佳人要和你嘿嘿嘿!”
“什麽?”蕭瑾不解的問道。
“就是,佳人現在很餓,但是不要吃鹹鴨蛋,要吃了你!”衛箬衣利落的起身随後跨坐在了蕭瑾的腰上,擡手就去拉扯蕭瑾的腰帶。
“别别别!”蕭瑾都要笑的不行了,“這是在外面呢!”雖然他喜歡這樣的衛箬衣,但是畢竟這裏是野外。
“怕什麽?又沒旁人!”衛箬衣笑道。
“衛庚和衛辛不是人嗎?”蕭瑾趕忙按住衛箬衣在他身上到處亂摸的手,“别鬧了好不好。”他的聲音裏面甚至帶了一點點哀求之意。
“他們不是人!”衛箬衣說道。
蹲的遠遠的衛庚和衛辛……
郡主真不厚道!
“你們看不到,也聽不到的對吧!”衛箬衣大聲問衛庚和衛辛。
衛庚和衛辛再度……
看不到,但是能聽到怎麽辦?衛庚和衛辛雙雙攤手,表示他們也很絕望啊。一邊要看着郡主不能讓郡主出事,一邊還要不聽不看不想……真的好難啊!暗衛這碗飯越來越難了!
“真的别鬧了,回去好不好?”蕭瑾一邊笑的脫力,一邊努力的按住蠢蠢欲動的衛箬衣,“在外面真的不好。”雖然他也想試試……
見蕭瑾的臉頰上已經帶了紅意,衛箬衣知道他這個人啊,其實就是一個悶騷!關起門來什麽都好,到了外面什麽都不好!
“讓我摸摸你!”衛箬衣退而求其次道,她一邊說,一邊真的伸手探入了蕭瑾的衣襟,吓的蕭瑾趕緊死死的拽住了自己的衣服。
被她摸了還能跑的了?
不行不行!
就是這樣,蕭瑾都有點想了,要是真的被這個臭丫頭的緩兵之計得逞了,他可真的要與衛箬衣在這裏以天當帳,地當床了。
“回去回去!等回去的,關起門來,你想怎麽樣都可以。”蕭瑾趕緊求饒道。
“真的怎麽樣都可以?”衛箬衣的眼波一轉,一副小狐狸的模樣笑問道,她眼底的光讓蕭瑾看得都有點癡了。
“真的?”她又擡手用手指刮了一下他的喉結,緊張的蕭瑾頓時咽了一口吐沫下去。
“真的,真的!”爲了先穩住這個小妖精,蕭瑾不得不連忙點頭。
“不準出爾反爾!”衛箬衣點着蕭瑾的脖子說道。
“保證說到做到。”蕭瑾爲了脫身,現在是什麽都肯答應。
“你要是到時候推三阻四的,我就直接扛着你出門。”衛箬衣威脅道。
“保證不會!”蕭瑾一怔,随後趕忙說道。
“那好吧,現在放過你了!”衛箬衣這才心滿意足的起身老老實實的坐好,随後還順手将蕭瑾從草叢裏拉了起來。
看着她眉開眼笑的樣子,蕭瑾低歎了一聲。
“幹嘛歎息啊。不服氣啊?”衛箬衣斜眼橫了他一下。
“哪裏是不服氣,而是太開心了。”蕭瑾動容的說道。
他擡手拂開了衛箬衣腮邊的長發,讓她那張明豔動人的臉全數展露出來,随後虔誠的捧着,伏過身來輕輕的親了親她的臉頰。“我覺得我實在是太走運了,能遇到你。”蕭瑾由衷的說道。“能得你真心相伴,便是我一生的幸福與榮耀。”他看着她那雙潋滟着波光的大眼睛,“若是沒有你,我都不知道現在過得是什麽日子。”
或許他會繼續陰沉下去,或許他會繼續遠離人群,繼續一個人受傷一個人扛。
他不會笑,不會哭,漸漸的會變得麻木不仁。
隻有她的出現,才讓他越來越開朗,越來越覺得自己的存在有意義,生活都周遭的一切都充滿了光彩與歡樂。
“忽然之間這麽感性,我都不适應了。”衛箬衣微微的怔了一下,“别淨瞎說大實話。隻要記得我愛你就是了。”
“感性?”蕭瑾又聽不懂了。
“就是感慨萬千的意思。”衛箬衣解釋道。
“哦。”蕭瑾了然。
“我不管!”衛箬衣就勢勾住了蕭瑾的脖子,随後壓低了聲音,”你說今天回去了之後都随着我的。我要你脫光光,我要好好看看你。”
蕭瑾頓時臉刷的一下紅了。
他在和她感慨萬千呢!她居然一下子又轉到這上面了……
“你你你!”蕭瑾憋紅了臉,你了半天也沒你出一個所以然來……
“我什麽?”衛箬衣瞪眼,“不讓看啊!”
“讓!”蕭瑾的臉更紅了,“隻是你不是看過了嗎?”他們之間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很多次了……
“我喜歡看不行嗎?”衛箬衣頓時放柔了聲音,撒嬌道。
“好好好。”蕭瑾唯有繳械投降的份兒了……“你想就看吧……”他無奈的說道……
反正他遇到衛箬衣已經是被吃得死死的,什麽尊嚴,什麽男人的威信,到了衛箬衣這裏統統都被丢的一幹二淨了。
“那我們現在就回去!”衛箬衣興緻勃勃的馬上站了起來。
蕭瑾……
什麽是現世報!這就是現世報!
“再等等吧!福潤那邊應該還沒好!”蕭瑾借故想要拖延時間。
“不等她了!”衛箬衣不在意的揮手,“讓她一個人忙活去,我叫衛辛去跟着她就是了。”
“不用這麽着急吧!”蕭瑾墨迹道,倒不是他矯情,而是……這也太不好意思了!怎麽感覺他們家的情況似乎有點不太一樣啊。
“急!怎麽不着急!”衛箬衣拉着蕭瑾,一用力,直接将人從地上給拽了起來,随後她吹了一聲口哨,小白從遠處聞聲撒腿就奔了過來。
最近小白跟着衛箬衣出來,都是處在半散養的狀态,反正它也不跑遠了,衛箬衣就随着它讓它自己撒歡去跑。
衛箬衣利落的翻身上馬,随後又直接将蕭瑾一把給拽上了馬背。
蕭瑾……
“你這是在強搶嗎?”蕭瑾回眸一本正經的問道。
“對啊對啊!我就是山大王!搶個壓寨的相公回去了!小美人兒!哦,不,蕭大美人兒!願意不願意跟着本山大王啊!”衛箬衣擡手摸了一把蕭瑾的下巴,流氓兮兮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