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王府的下人也是膽大包天的很。”衛毅冷道,“一個被派去伺候王府貴客的侍女必是你們王府信的過之人,在信的過的人裏面居然出了一個意圖謀害郡主的人,這是你們王府管教不嚴還是刻意聽之任之甚至是事先安排好了呢?”
“鎮國公如今已經是認準了那侍女是受了我們的指使,如果真的如此,那我們也沒什麽好說的,惟願鎮國公将此事交給三司會審,在下願意全程出席,以求還事情原本面貌,給郡主一個公道,亦是給我們王府一個公道。”蕭子雅說道。
“放你娘的狗臭屁!還給你們一個公道!老子就是公道!”衛毅一聽就指着蕭子雅的鼻子罵道。“你還想交給三司會審?你是想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女兒在泡溫泉,你他媽的就站在溫泉外面是不是!老子今天不收拾你了,老子就跟着你姓!”衛毅上去就給了蕭子雅一巴掌,直接将蕭子雅扇的嘴角崩裂,血沿着他的嘴角緩緩的流下被他白皙的皮膚襯着,顯得尤爲觸目驚心。
“衛毅!你太過分了!”一邊整理儀容的拱北王妃見狀瘋了一樣的攔在了衛毅的面前,将自己的兒子護在了身後,“你竟然毆打王府世子。”
“是前世子!”衛毅不屑的說道。“你女兒受了委屈了,你知道護着,我女兒受了委屈,我這當老子的還不能打人了?潑婦!你倒是去告老子啊!老子正好和你一起進宮去見駕去。我女兒現在身中蛇毒奄奄一息,我正好去和陛下請辭!這鎮國公老子不當了,老子隻要陪着老子的女兒,老子隻要自己女兒的命!”
“什麽?箬衣她身中蛇毒了?”被打的半邊臉都發麻的蕭子雅聞言忽然心底一顫,“爲什麽我們都不知道?”
“給你們知道了,她還能出别院嗎?你們又要鬧出什麽幺蛾子?”衛毅罵道,“我給你一巴掌都是輕的!還有箬衣兩個字是你能叫的嗎?還有沒有點規矩了?”
“能否讓在下看看郡主。”蕭子雅忍下心頭堵着的一口氣,如今他是真的領會到了什麽叫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說不清。
他就算是舌綻蓮花,但是在衛毅的面前壓根半點用都沒有。
“你臉多大啊?讓你見她?”衛毅哼了一聲,罵道,“你以後都給老子離她遠點。不然老子見你一次就打你一次!”本來他是想說打斷蕭子雅的腿的,再一想,他這腿本就是斷的……所以隻好生生的改了口。
衛毅将蕭子雅罵熄火了之後就看向了拱北王妃,“走啊,老潑婦!不是要和我一起見陛下嗎?咱們現在就去!”
拱北王妃被衛毅那一句老潑婦給罵的差點沒暈過去。
她臉色蒼白,渾身發抖,嘴角哆嗦了半天愣是沒說出半句話來。
“鎮國公,既然今日您還在氣頭上,在下母子便改日再來。”蕭子雅寒聲說道。“先行告辭了!”
“跑什麽?”衛毅眼睛一翻,“你當我鎮國公府是城門呢,你們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來人啊!給我關門!”媽的,可惜家裏沒養狗!衛毅現在悔恨的要死,不然放出十幾條惡犬來,便是吓吓這一對叫他看了就糟心的母子也好。
“鎮國公,你這是何意?”蕭子雅蹙眉道,“難不成意圖扣押嗎?”
“我女兒奄奄一息,我還給要好吃好喝好客氣的送你們出去嗎?對不起,老子沒那麽大的心胸,也沒那麽好的心情!”衛毅繼續翻眼睛說道,“我女兒要是好不起來,我也不活了!”
拱北王妃如今真是見識到什麽叫無賴了!
堂堂一個鎮國公,怎麽說出來的話就如同市井之人一樣粗鄙,手段也是那般的不入流。不過即便是不入流也是該死的好用,如今可不就是将他們母子兩個在這裏給整治的不上不下的。
都說鎮國公是大梁朝最混的,以前隻是聽聞,如今是真正的見識了。
真是叫人恨的牙根發癢,卻是半點辦法都沒有。
衛毅将人扣在這裏,也不是随便起意的,他已經派出暗衛去查那個叫雨兒的侍女有什麽背景,家世了,自然是要将拱北王妃和蕭子雅先扣在這裏,免得這兩個人察覺到什麽在背後搞鬼。
橫豎就是豁出一張老臉去!
他怕什麽?光棍一條!
“那好,郡主如今身子不好,在下與母妃也應該留在這裏靜觀其變。”蕭子雅暗中按了一下自己的母妃的手,以示安慰,“在下見郡主不妥當,那我母妃見她總是妥當的吧,能否讓我母妃漸漸郡主殿下?”
“哈!你是當我傻,還是你腦子轉不過彎來。老子現在沒和你們母子兩個拼命已經是看在你們是皇室宗親的份上了。那老潑婦還想見我女兒?”衛毅罵道,“老子都丢不起這個人!”說完他提着刀就朝外走,“來人,将門關上!”
“是。”鎮國公府的侍衛們呼呼啦啦的圍了過來,将拱北王妃和蕭子雅圍在中間,直到衛毅帶着丫鬟們退出了這嘯雲居,他們這才退守到門口,一個個雙腿分立而站,手按刀柄,目不斜視。
“衛毅你個老……”鳏夫兩個字還沒說出來,拱北王妃就被自己的兒子按住了手。
“今日我是真的忍不住了!”再好的涵養到了衛毅這裏隻怕都會崩潰掉,拱北王妃氣的臉色煞白,顫聲說道,她這一輩子尊榮無比,哪裏受過這樣的鳥氣。
“母親,郡主身中蛇毒,鎮國公愛女心切,可以理解。”蕭子雅對自己的母親搖了搖頭,“母親少安毋躁。”
拱北王妃哪裏能那麽容易就壓制下自己狂躁的心,氣的直喘粗氣。
“現在等等吧。”蕭子雅笑道,“父王見不到咱們回去,自然會來要人的。”
說的也對!拱北王雖然現在什麽都不管,但是多少也是皇室宗親,衛毅這般欺壓她們母子,直接蠻橫無理的将人扣在這裏,可以直接一狀告去陛下的面前去。到時候,便是爲了皇家的顔面,陛下也不得不申斥衛毅。
衛毅自然是知道還有一個平日裏不怎麽露面的拱北王在。
他現在将人家的老婆和兒子關在自己的府裏,隻怕用不了多久,拱北王就找來了。
找來正好!就怕他不找來!
别說他欺負殘廢和無知潑婦!等拱北王來了,他照樣将拱北王罵上一頓。
反正經過這事情,鎮國公府算是正式與拱北王府撕破臉皮了。
沒什麽好顧忌的。
他倒要看看,在陛下的面前,到底是他這個鎮國公的分量大還是那個過氣的藩王之首拱北王府的面子大。
那侍女一直不肯開口,他也暫時拿拱北王府沒辦法。
但是叫他咽下這口氣也是不可能的。
欺負他衛毅可以,欺負他女兒就不行!
衛毅一路急匆匆的跑回回瀾閣裏面,正巧遇到了太醫院新院正裴敏裴大人。這裴敏在剛入太醫院的時候他就認識,如今這麽多年過去了,他終于是坐在了院正的位置上。實在也是因爲圍場之亂的時候,老的太醫院院正中箭身亡了。
“裴大人,我姑娘怎麽樣?”衛毅将裴敏拉到一邊去小聲的問道。
“國公爺放心,郡主的毒雖然還有一點殘留在體内,不過過幾天也就能消除了。”裴敏拱手說道,說起來他還是欠了國公爺幾個人情的。“下官已經給郡主開了一些調養身體的藥,下官可以保證,再過個三五天的,郡主又是活蹦亂跳的。”他見衛毅問的小聲,自也沒大聲的宣揚。
“那個……”衛毅看了看周圍,壓低聲音說道,“一會你若是見了陛下,隻管将我女兒的毒說的嚴重點。”
裴敏先是一愣,愕然的看了衛毅一眼,随後他馬上回過味來,“下官見郡主的毒隻怕沒那麽容易清除,總會殘留一點在體内的。國公爺,您要挺住啊!下官會盡力而爲,相信郡主洪福齊天,應該不會有事的!”裴敏朗聲說道。
“是是是,多謝裴院正了!”上道!衛毅豎了一下自己的大拇指,随後拱手行禮,“哎呦!我的心口也疼!”他忽然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暗中運氣,讓自己的臉色瞬間憋的通紅,“不好了,不好了!”他大叫了一聲,身子就朝後倒去。
“國公爺,國公爺!”裴院正心底是萬分崩潰的,但是爲了配合國公爺,隻能全力扶住衛毅搖搖欲墜的身子,“來人啊,快來人!國公爺急火攻心,這是要暈過氣了!”他大聲吼道。
那幾名被裴敏留在門口的太醫院醫童聞聲趕緊跑了進來,七手八腳的幫他将衛毅扶住,随後又擡手擡腳的将衛毅直接扶到椅子上。
衛毅一邊拽着裴敏的衣袖,一邊撫着自己的胸口直哼哼。
“我苦命的女兒啊!生下來就沒了娘,如今又受了這等的罪。”衛毅幹嚎道,“天理何在啊,天理何在!”
媽的,他要是不将拱北王府攪的雞飛狗跳的,他就不姓衛!
裴敏……
“公爺莫要如此啊。千萬注意身子!”裴敏如今隻能順着衛毅的話,不住的勸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