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性子是不太好,你不必與他多計較。橫豎你躲着他了,與他接觸的機會自是不多了。”蕭子雅笑着說道。
衛箬衣本是想說自己到哪裏都能遇到他的,不過話到了嘴邊就生生的又咽了回去。“也對,他現在是北鎮撫司的副指揮使了。自是忙的很。哪裏有空管我的閑事。”衛箬衣輕飄飄的一句帶過。
“是啊,阿瑾年少有爲。”蕭子雅笑道,“我聽說他之前破了一個很大的案子,還是與你父親一起的。”
“是嗎?那我倒不知道了。我從不過問我爹的事情。橫豎我這個郡主,負責玩就是了。”衛箬衣笑道。
那件事情牽扯到衛榮,衛箬衣在外面并不想多提及。
反正裝糊塗就對了。
“我聽人家說你想從軍?”蕭子雅再度問道。
“哈哈,我那三兩三的水平旁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衛箬衣頓時又打了一個哈哈,“我就是覺得我爹爹當将軍十分的威風,我既然學了衛家的刀法,也到軍營裏面混着玩玩便是了。”衛箬衣說完就好奇的看着蕭子雅,“子雅大哥不是不出門的嗎?怎麽會知道這件事情?”
這件事情和陛下說的時候,陛下的書房裏并無其他人啊。除了陛下身邊的幾個太監之外。
“那日你大戰庫爾德王,赢了之後,淑妃娘娘說了一句,陛下并未反對。”蕭子雅淡笑着說道,“你也沒有反對,我想,大概你有此意。”
這都能聯想得到?
衛箬衣……古人的心思好複雜啊。
她回想了一下,那日的确是如此,而且她戰勝庫爾德王的那天蕭子雅也在場。隻是他未免心思轉的有點太快了吧。
“我猜對了是不是?”蕭子雅眸光閃亮的看着衛箬衣。
“我就是存着一個玩兒的心思。”衛箬衣笑道,“再說了,我這樣的身份去了軍營還不是馬上就暴露了。說着玩的,陛下不反對是因爲他壓根就沒将這件事情放在心上過。”
“也對,軍營辛苦。”蕭子雅笑道。
“就是嘛。”衛箬衣趕緊說道,“我爹怎麽會舍得我去呢。”
蕭子雅與衛箬衣說話的時候,蕭瑾已經和四皇子殿下的人一前一後沖過了終點,隻甩開東川王府的馬半個馬身。
衛箬衣略撇了一下自己的嘴,狗屎運。
第一輪比試結束之後,第二輪比試的分組和名單就出來了。
衛箬衣這一組很有意思,第一輪勝出的松江王府的蘭馨郡主蘇玫,洛川王府的延禧郡主趙歡歌以及紫衣侯府的崇安郡主衛箬衣都編在同一組,這一組裏面還有五皇子殿下以及四皇子殿下的兩個騎手。
大家一看這個分組就知道這一組的競争絕對激烈了。
這六個人争前五名,不知道誰會被甩出去。
衛箬衣是在第二組,第一組的人裏面有謝家的騎手和三皇子的騎手。等賽完之後,謝家的騎手被刷掉了,但是三皇子殿下的兩個騎手皆進了最後一輪。
輪到衛箬衣上場之前,謝秋陽再度懇請衛箬衣更換馬匹,卻被衛箬衣婉言謝絕了。
反正她也沒想拿第一,就是來玩玩的。原來是和蕭瑾怄氣,才會想着去找三皇子殿下的麻煩,但是等她自己想明白了,就覺得自己實在有點幼稚。
等衛箬衣上了馬進了馬場之後,赫然發現在自己身邊的人竟然是蕭瑾。
蕭瑾騎馬的姿勢是十分帥氣的,腰杆直挺如松,雙腿修長,隻是他的臉色不佳,任誰看了他那張冷面孔,都起不了親近之意,完全就是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樣子。
就在衛箬衣以爲蕭瑾不會和自己說話的時候,蕭瑾忽然壓低了聲音對她說了一句,“一會開始,盡力朝前占據一個好位置,我會暫時替你擋掉後面的馬。”
咦?毛個意思?
“你很在意你那十兩銀子?”衛箬衣眨了眨眼睛,低聲問道。
蕭瑾狠狠的橫了衛箬衣一眼,一臉的嫌棄。
他才不是在意那十兩銀子,隻是因爲隻有衛箬衣沖在最前,才不會有人有機會在她的身邊搞小動作。
這個臭丫頭滿腦子想的都是什麽?
賽馬這種危險的事情她跟着瞎參合什麽?
這種地方魚龍混雜,保不準會有什麽人出了什麽壞心思。
“行了行了。”衛箬衣被蕭瑾瞪的心虛,趕緊安撫他道,“我盡力就是了。不過輸赢乃兵家常事。你也别太在意了。”
蕭瑾……
他在意的是她的安全好不好!
若非她在這邊蹦達,他壓根連來都不會來。
開始的旗幟落下,衛箬衣縱馬朝前,小白的爆發力已經在第一輪裏面顯露了一次神威,這一次也一點都不掉鏈子。頃刻就已經沖在了隊伍的最前,一馬當先。
蕭瑾果然緊随其後,他的騎術相當高超,巧妙的擋掉了兩個意圖追趕衛箬衣的騎手,緊緊的跟在衛箬衣的身後。
隻是過了第二圈,他的馬就有點跟不上了,速度慢了下來,小白的性子就是它第一了,就開始胡鬧了,再度自己放慢了速度。
衛箬衣都已經習慣了它這個臭脾氣,也不着急,随着它的性子去。
四皇子殿下的兩個騎手緊随其後,他們的馬耐力比蕭瑾的馬強,漸漸的超越了蕭瑾,貼近了小白。
小白有點撒歡,跑一會兒,蹦一會兒的,完全不将比賽當回事。
不過好在這一次小白沒如上一次一樣完全停下來等别人,至少還在朝前跑着。
過了不久,四皇子殿下的兩個騎手就追了過來。
他們兩個交換了一個眼色。
兩個人一人一邊,一個從裏道,一個從外道超越衛箬衣,将衛箬衣夾在中間。
兩個人手裏都是暗扣了兩根細如牛毛的針,這種針是他們在無意之中習得的,專門對付飛奔之中的馬匹,隻要将這種針用特殊的手法打入馬的身體裏面,這種針會很快随着奔跑之中馬匹飛速奔跑之中肌肉的活動在馬身體力遊走,導緻馬匹失去速度和力道,會讓馬匹在急奔之中翻到在地。而且即便是事後追查,也很難将這種針追查出來。因爲針實在是太細了,針孔隐在馬的皮毛之中外面幾乎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