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順今日過得一點都不開心。
她手下的人找了好久,都沒尋到一個機會将福潤騙出來給撞入水中。
現在的鏡湖雖然已經不結凍了,但是水溫很低,若是在這種溫度下被撞入水裏,怎麽都要被凍壞了的。可惜,一直到遊湖結束,大家各自回去,她都沒能找到一個合适的時機。
衛箬衣和老母雞護犢子一樣護着福潤,不光寸步不離,就連福潤回宮,都是衛箬衣親自去送到宮門口的。
衛箬衣那一身的武功,是在禦前直接斬殺了庫爾德王的,福順不傻,知道自己手下那幾個心腹太監和宮女,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福潤是可以,但是如果衛箬衣在的話,那就不可能翻出什麽泡泡來了。
爲了避免偷雞不成蝕把米,福順這回也隻能忍了。
橫豎隻要藩王們在京城不走,這種聚會活動就很多,别的不說,春季狩獵便是一個教訓福潤的好機會,到時候沒準連衛箬衣都可以一并教訓了。
衛箬衣在将福潤送回皇宮之後,就癱在了自己家寬大的馬車裏面。
她摸了摸自己的腰間,将那枚銅闆拿了出來,放在手裏仔細的看了看。
她和福潤打陀螺的時候,原本那邊的地上是很幹淨的,這銅闆出現的着實有點突兀。衛箬衣的指腹緩緩的摩挲了一下銅闆的邊緣,布滿了劃傷的痕迹。福潤的陀螺不會那麽輕易的就碎開,或許就是這枚銅闆造成的。
可是有能力做到這種地步,而恰巧又在那個時候出現的人,似乎隻有蕭瑾一個。
衛箬衣微微的一撇嘴,這個人實在有點霸道吧,幹嘛好好的用銅闆打碎自己妹妹的陀螺呢?
衛箬衣想的有點腦仁疼,都沒想出一個所以然來。
要不然,晚上再去一次蕭瑾家?當面問問他到底是幾個意思?
衛箬衣将銅闆捏在了手裏,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
衛箬衣順道去了一次方家鋪子。
方家鋪子的老闆已經很久沒見到衛箬衣,見她這麽一來,歡喜的不得了。
“郡主,上次您找人送來的圖樣,在銀樓裏面賣的好的不得了。”方老闆笑道,“這是最近賺的份子錢。殿下收好。”
衛箬衣看了一眼方老闆遞過來的銀票,默默的将銀票再度推給了方老闆。
“郡主這是何意?”方老闆不解的問道。
“我想置辦一些田産。”衛箬衣對方老闆說道。“不知道方老闆在東勝州可有認識的人?”
“東勝州?”方老闆微微的一怔,“那裏很偏遠啊。”
“是啊。”衛箬衣一颔首,“但是那邊東臨大海,南毗大齊,是個氣候宜人的好地方。我準備在那邊尋一處可以出海的地方買下來,造點房子。日後可以去海邊玩玩。”
玩個毛線啊。狡兔三窟的道理衛箬衣懂。
衛家的祖宅就是在東邊的沿海,她去東勝州再造一個窩,将來如果京城待不下去了,腳底抹油也要有一個地方可以去的。
隻要她東去,旁人定會以爲她是前往東邊衛家的老宅了,斷然是想不到她會去東勝州。
東勝州那地方雖然小了點,貌似也窮了點,就是一個靠海吃海的小州郡,但是它的位置好,以衛箬衣在現代練就的商業目光來看,那邊是相當有發展的。
她在家裏翻閱過大梁的地圖了,陸地上的部分繪制的相當的詳盡,但是海洋的部分就十分的模糊了。東勝州外有幾個小島在地圖上标注了出來,可是島上有什麽,卻沒有任何的記載。
所以衛箬衣覺得她可以先在東勝州弄一個窩下來,然後在當地找一些水性好的漁民,将附近的海島都探查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出一個可以藏身和落腳的地方來。
将來京城,衛家若是不行了,東勝州,海島,都是不錯的選擇。
山高皇帝遠的,沒準可以保命。
“行。小的這就找人前往東勝州去看看。”方老闆是個爽快人,馬上就答應了下來。“不知道郡主有沒有什麽特别的要求。”
衛箬衣現在也沒什麽特别的要求,但是要求離碼頭近。
方老闆一一的記下。
“對了。我們大梁可有商船的船隊?”衛箬衣問道,“我看過一些地方志,有的地方是禁海的,但是有的地方不緊,朝廷也沒個統一的說法。”
“是啊。”方老闆點了點頭。“有幾個州郡因爲受到海盜的滋擾,所以趕緊禁海。但是我們的大梁還是有船隊進行海上貿易的。隻是小的一直在京城做皮具生意,對這方面并無涉足,所以不甚了解,若是郡主有興趣的話,小的可以找人去打聽打聽。”
“行。你去打聽一下。如實的彙報給我。”衛箬衣點了點頭。
“是。”方老闆面露喜色。
他自打跟着崇安郡主後面做生意以來已經成爲京城整個皮具行業的行尊了。現在又開了兩個銀樓,雖然衛箬衣是占了大頭的,但是銀樓的生意很好,打出來的那些銀棵子簡直供不應求。他也跟着賺了不少。這才開兩個月多點,就已經将前期投入的資金全數都收回來了,接下來的便是淨賺。
崇安郡主在商業上的眼光似乎比他們這些人還要好。
所以衛箬衣一問海上貿易的事情,方老闆就敏銳的感覺到有錢可賺了,哪裏會不盡心盡力的。
“對了。最近你幫我留意一下,有沒有什麽忠實可靠的人堪用。”衛箬衣對方老闆說道。“我要的人是對我絕對的衷心,你可明白?”
“是。小的明白。”方老闆先是愣了一下,随後馬上點了點頭。“不知道郡主可需要他們有什麽特别的本事?”
“會算賬的,人不需要多,貴在精。”衛箬衣想了想說道。
“是。”方老闆應了一聲,“這樣的人,小的這裏就有現成的。若是郡主不嫌棄的話,盡管吩咐就是了。他便是小的的二兒子。今年十六歲,在櫃上已經學了四年了。若是郡主需要,便讓他跟着郡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