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爾德王極其不屑的看了一眼坐在衛毅身側的衛箬衣。
随後又叽叽咕咕的和文官說了一通。
文官躬身行禮,“他說這小姑娘長的不錯,但是細胳膊細腿的。他已經是階下囚不錯,但是并非蠢貨,這小姑娘怎麽可能打的赢他。”
陛下聽了也是哈哈的一笑,“你不服還真不行,沒準衛愛卿說的不錯,你可能還真打不過我們的崇安郡主。”
庫爾德王眼底流露出了一絲輕蔑之意,再度和文官說了一番。
那文官說道,“他說反正他現在已經什麽都沒了。自是你們說什麽是什麽。他輸給衛大将軍是心服口服,但是若是說連衛大将軍的女兒都打不過,那自是不可能的事情,不過就是我們說的開心罷了。”
“衛愛卿,既然他不服,就讓他和崇安郡主比試比試吧。”陛下笑道,“咱們大梁泱泱大國,斷不能被一個俘虜笑話了去。”
我去!衛箬衣的寒毛一立。
打從自己爹說庫爾德王打不過自己的時候,她就已經有不好的感覺了。如今果然成真。
“既然陛下有這個雅興,那便讓小女與庫爾德王比試一番。”衛毅笑着起身,拱手說道,随後他看向了庫爾德王:“别說我衛家欺負了你,兵器随便你選。我們隻用長刀。”
在場的各位均……
誰不知道衛家最出名的就是長刀……
紫衣侯您這可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完全是在睜眼睛胡扯啊。
文官将衛毅的話說給了庫爾德王聽,庫爾德王瞄了一眼身穿着華麗宮裝的衛箬衣,他再度開口。說完之後,那文官面有難色。
“他說了什麽,你但說無妨。”陛下對文官說道。
“陛下。他說若是他赢了,就請陛下放他的兒子回庫爾德去。”文官說道。
“那若是他輸了呢?”陛下饒有興趣的問道。
文官詢問了庫爾德王之後,再度行禮道,“他說他若是輸了,當場自盡,絕不苟活。”
“他倒是有意思。已經是朕的囚犯了,居然還敢來和朕讨價還價。”陛下笑道,“你和他說,赢了的話,朕答應他,放他的兒子歸去,若是輸了,我大梁的郡主也不是那麽容易挑戰的,自是要付出點代價出來,朕原本是想還保留一點顔面給他,既然他自己不想要這個顔面,朕便成全了他,就全家淩遲了吧。”
文官再度将這些話翻譯過去,庫爾德王聽完,一咬牙,點了點頭。
“崇安,你覺得可好?”陛下看向了衛箬衣。
衛箬衣忙站起來,“全聽陛下的。”
她還能覺得不好嗎?
雖然現在衛箬衣感覺到有點蛋疼菊緊,但是她心底也明白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這個機會和老爹給争取來的,其實陛下完全可以拒絕,但是如今陛下也做了一個順水人情,便是要還她一個臉面,如果這次她抓住機會赢了,那以後的路即便就算是鋪開了,但是如果今天她赢不了,當這麽這麽多朝臣的面,将衛家的顔面和大梁的顔面給丢了,那以後她也不用再提什麽進入軍營的事情了,老老實實的還是當她的郡主,嫁人生孩子去好了。
“好好好。”陛下含笑點頭,“來人,帶崇安郡主下去換身衣服。再問問庫爾德人需要點什麽。一起都備好了。”
“你打的赢他的。我與他交手過,他雖身手不錯,但是我也見過你用長刀,你隻要不慌不亂,一定可以赢他。”衛毅悄聲對衛箬衣說道,“你上次求我的事情,成不成,便也看今日了。”
“是。”衛箬衣點了點頭,心底亦如明鏡一樣。
果然父親是将上次她說的話放在心上了。
之前衛毅是反對她從軍的,不知道這幾天,他是怎麽轉過這個彎來的。
亦或者他還是在懷疑自己不是真正的衛箬衣,所以幹脆找個路子将自己踢走?衛箬衣一腦子的漿糊,思緒紛雜。
有宮女過來引路,衛箬衣跟着宮女出了大殿。
“皇後娘娘吩咐了奴婢,福順公主有一套新作的騎裝還未曾穿過,讓奴婢那給郡主殿下先穿着試試。皇後娘娘已經吩咐尚衣局的尚宮去将衣服取來,并随時幫郡主殿下修改衣服的尺寸。郡主殿下随奴婢到這邊來等候片刻。”宮女說道。
“有勞了。”衛箬衣被宮女們帶到前面的一個宮舍裏面。
等了沒多久,尚衣局的尚宮們就捧着兩個托盤進來,一個上面放的是一套粉色的騎裝。另外一隻托盤上放着衣服的配飾。
她與福順公主的身高差不太多,隻是她比福順公主豐滿了一些,這騎裝是按照福順公主的尺寸做的,原本是穿在她的身上腰身那邊是有富裕的,但是穿在衛箬衣的身上卻是将上身的小襖全數都撐了起來,倒是真的将她的身材勾勒的淋漓盡緻。
尚宮們請衛箬衣擡了擡手,踢了踢腿,見沒什麽不妥的地方,這才将衛箬衣原本挽着的宮裝發髻打開。
“郡主要個什麽樣的樣式?”梳頭的宮女問道。
“越簡單越好,不妨礙活動的。”衛箬衣說道。“主要是怕陛下他們等的着急了。”
“奴婢自是明白。”兩個梳頭宮女的動作很快,不一會就将衛箬衣的長發編成了發辮,束在了腦後,衛箬衣看了看鏡子裏面的自己,不由暗暗的吃驚,這些宮女的手藝真好,這才不過須臾的時間,她就已經徹底的換了模樣。
“郡主試試這雙靴子。”有人拿了一雙白色的鹿皮靴子過來替衛箬衣穿上,别說,還真的十分趁腳。
“不錯不錯。”衛箬衣在地上跳了跳,笑道。
“那就好。”尚衣局的尚宮們抿唇而笑。
“走吧。”衛箬衣對引領着她過來的那位宮女笑道,“勞煩再帶個路。”
等衛箬衣回到大殿的時候,發現大殿外面已經變了模樣。
宮裏人多,好辦事,在衛箬衣換衣服的時候,外面已經圈出了一大片空地來,有侍衛在空地的周圍站了兩圈,形成了一個人肉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