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毅覺得氣不過,直接将那幾張紙丢在了衛榮的臉上。
“你說說你都淪落到這種地步了,還耍小聰明!”衛毅罵道,“竟然寫上你大哥的名字,衛靜雪!你知道你叫什麽嗎?你知道你的筆迹與你大哥有多不一樣嗎?你大哥天天在家閉門苦讀,連雅竹軒的大門都不曾出,你當你老子我不知道嗎?你還好意思寫上你大哥的名字!”
衛箬衣頓時瞪大了眼睛,紙上面寫的是衛靜雪嗎?她适才眼睛隻是滑了一下,沒看清楚,她還以爲寫的都是衛靜霜呢。衛榮不敢去撿那幾張紙,衛箬衣趕緊從椅子上起身,彎腰将散落在衛榮身邊的紙給撿了起來,攤開好好的看了看,衛箬衣也是氣不打一處來,這特麽的真的寫的是衛靜雪的名字!
“你……”衛箬衣指着衛榮的腦門,狠狠的戳了戳,将他的腦門戳的直朝後仰,“你叫我說你點什麽好?你的腦子是有蛆啊!你可知道寫上大哥的名字,若是你們東窗事發,這些東西都被官家搜出來,不分青紅皂白的将大哥給抓了,大哥這一生就被你給毀了!”
她開始隻是以衛榮自己作死,卻真沒想到衛榮居然都到了這種時候了,還不忘拽上大哥一起。
他那字條上的簽名都十分的潦草,那雪字寫的便有幾分像霜字。
衛箬衣剛剛匆忙一掃,還真沒看出來,真的以爲是衛靜霜三個字,現在仔細看了才知道是衛靜雪三個字。
“大哥爲了這次春闱花費了多少心思?”衛箬衣看了看四周,真心是要抓起桌子上的那個白玉鎮紙将衛榮打開瓢了才算是解恨,她抓了起來,高高揚起,最後還是放回了原處,實在是不能砸啊,以她的力氣,再加上那白玉鎮紙的重量,這真的砸下去,非要将衛榮給打半死不可。
衛箬衣索性也學着自己的老子,抓起了筆架上的毛筆兜頭就朝着衛榮的腦門打了過去。
“你這般害大哥,是不是大哥死了你才開心?”衛箬衣罵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們這一代,紫衣侯府就你和大哥兩個男丁,若是大哥真的出事了,父親是一定要保住一個你的!否則咱們紫衣侯府就絕後了?你的心思怎麽這麽惡毒!”罵的急了,衛箬衣就覺得自己的麒麟臂又要發作了。她撈起衣袖,砰的一圈狠狠的砸在了衛榮跪着的地面上,隻聽見砰的一聲,那地面竟是生生的被衛箬衣大力的給砸凹陷下去了一塊,鋪在地面上的青石磚直接被打碎。
衛毅一見,瞬間瞪大了眼睛,他素來知道女兒的力氣大,卻不知道她的力氣居然大到這個地步,之前他才剛剛回京城,就聽說了衛箬衣砸死兩隻黑熊,打死一頭黑豹的事迹,他總以爲是有點誇大其辭,應是在侍衛的幫助下合力剿殺的,但是如今見到盛怒之下的衛箬衣竟然有這種力氣,衛毅就不得不重新思量一下,那事情多半是真的了。這種可以斷石裂金的力道,砸死兩頭黑熊那真是不在話下!
衛毅原本堵的要死的心瞬間就有點暢快起來。
衛家的鬼神刀法可能真的後繼有人了!
不光是衛毅被驚道了,衛榮見了自己膝蓋邊上的地面都被衛箬衣給打凹進去,青石磚也被打的粉碎,他頓時就将頭一縮,“長姐不要打我!”他吓的哭了起來。
“沒出息的東西!”衛箬衣一拳下去,自己的手臂也震的發麻,手骨震的好痛,她呲牙對衛榮說道,“你但凡有點出息,可會做出這等事情來?”她還是覺得不解氣,恨聲罵道。“如果大哥因爲這件事情,再有個什麽好歹,我第一個不放過你!”
“衛榮你給我聽好了!”衛毅緩緩的開口,“便是你大哥真的出事了,我今日在這裏和你說明白,這紫衣侯府也斷然不可能交到你的手裏,我紫衣侯府隻有一個嫡長女,便是你長姐衛箬衣,便是這紫衣侯府将來要傳,也隻會傳在她的手裏!”
衛榮傻了一般的停止哭泣,愣愣的擡起頭來看這坐在太師椅上神态威儀的父親。
便是衛箬衣都愣住了,她回眸,也傻呆呆的看着正襟危坐的衛毅,她沒聽錯吧?她要承襲紫衣侯府?她要承襲紫衣侯府的爵位嗎?
可是她已經是崇安郡主了……
老爹你是被氣暈了吧……
衛榮現在已經是怕的要死了,但是乍一聽到衛毅這麽說,更是如同被扔到了冰窖之中,有了一種萬念俱灰的感覺。
原本他就是耍小聰明,他之前在書院便是頂着衛靜雪的名号進去的,這回别人拉去那個别莊,開始隻是爲了去看個稀奇,但是見到了叫他血脈噴張的一幕,他在一個房間裏竟是看到了活人上演的春宮,那男子極其厲害,連禦數女不倒,他好奇便問人家是怎麽做到的,那男子便取出了那種粉末給他,隻說吃上一些便可以快樂如神仙。
開始的時候都是不要錢的,他試着嘗了,真的有那種尋常時候體會不到的快樂感覺,漸漸的人家就要收錢了,他哪裏有錢,隻能打着侯府的名号賒賬,旁人要他寫下欠條,他提起筆來,也不知道怎麽了,靈機一動,寫的便是衛靜雪的名字。
若是要倒黴的話,不可能隻有他一個人倒黴吧!憑什麽衛靜雪現在在長姐的保護下就能過得那麽好!
便是能壞點衛靜雪的名聲也好!
他總是覺得,自己在外面不管做了什麽都好,便是回家挨上一頓毒打就能解決了,畢竟除了大哥,衛府之中能承繼香煙的便是他了,大哥現在的身體不能說不好,但是也不能說好,保不準什麽時候就再度發病,前段時間被綁架,大哥也是緩了好久才緩過來的。背不住将來再來個什麽事情,大哥就一命嗚呼了。所以他就會是侯府的獨苗,所以不管他做錯了什麽,父親都不會讓他在外面出事的。
但是今日衛毅的話,簡直就如同宣布了他死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