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燕閉門苦讀,自是不再過問家中諸事,他關在院子裏不出門,雖然是知道福潤公主住在家中,但是也沒起了什麽巴結的心思,不會主動拜會。倒不是他傲慢無禮,隻是覺得自己這身份,實在是沒必要去人家公主的面前戳着公主的眼睛。
倒是衛榮借着機會前來拜會過幾次,不過都被衛箬衣給找理由拒之門外了。
福潤好奇的偷偷将衛榮打量了好幾下,之前她與衛箬衣在一起,總是聽着衛箬衣說自己的大哥怎麽怎麽好,如今見到真人了,她真是眼前一亮。蕭子雅和謝秋陽都是文雅之人,不過都帶一股子叫她不敢靠的太近的氣勢,這位衛家的大公子,眼眉之間隐隐的籠罩一點點的病氣,看起來絲毫無害,反而帶着一股子叫人覺得心疼的氣質。對福潤來說,反倒是他比較容易接近一點。
衛燕總以爲皇家公主高高在上,十分的難伺候,但是今日一見福潤,就覺得她如同自家的小妹一樣。她穿着與衛箬衣差不多的衣裙也不見得有什麽特别之處,她比衛箬衣豐滿了一些,臉蛋有點肉肉的,看起來和小包子一樣白嫩嫩的十分嬌俏可愛。
“大哥倒是難得出來了。”衛榮打從外面進來,一進花園就徑直朝着衛箬衣這邊走來。
他幾次想去找福潤都被衛箬衣給攔住了,今日好不容易等到福潤公主和衛箬衣在花園裏走動,哪裏肯錯過這個機會,一溜煙的就跑了過來。
雖然現在陳建和徐幻真暫時不找他提欠款的事情,可是他不光是欠這兩個人的錢,還欠着旁人的錢财,原來他回家還能問自己的母親要點,現在母親被關,姐姐也被關,他便是将母親的住處都翻遍了也沒找到母親将私房錢藏在什麽地方。
他怕那些人鬧上家裏來,過年前已經悄悄的從家裏偷了兩樣東西出去當了,先還了一小部分的欠債。
但是過年的時候,他本指望着能赢點小錢再還還債的,可是那裏知道一輸再輸隻能灰溜溜的跑回來避着。等知道福潤公主住來了侯府,他的心思就動開了。
如果他能趁着福潤公主在侯府的時候,入了福潤公主的眼,将來他就是驸馬了,即便福潤公主再怎麽不讨陛下的歡心,畢竟也是一國的公主,便是看在紫衣侯府的面子上也會将陪嫁準備豐厚的,父親也不會吝啬,給皇家的聘禮更是不會少。
隻要他能從中倒騰幾手,别說是外面的欠債能消除,沒準還能餘下點銀兩。
況且當了驸馬,父親再怎麽生氣也不能對他的母親如何如何,便是蕭瑾再怎麽強悍也要将驸馬的親姐姐從诏獄裏面放出來吧。
衛榮越是想越是覺得福潤公主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若是不撿了吃了,簡直天理不容。
可惜衛箬衣那個惡婆娘,生是壞他的事情!
福潤見過一回衛榮,還得了衛箬衣的告誡,叫她離衛榮遠點,她自是會聽衛箬衣的話,所以見衛榮來了,她就悄悄的朝衛箬衣的身後縮了縮。
“你倒是天天在外面跑。”衛燕對衛榮也沒什麽好臉色,嗆聲說道,“也沒見你跑出一個什麽好來。”
“嘿嘿,大哥你這樣說話就太不友好了。”衛榮心底氣惱,但是現在不是他發怒的時候,因爲福潤公主就在長姐的身後,“小弟沒招惹大哥吧。大哥是才學高,小弟自是比不上,但是大哥也不用如此的爲了擡高自己,貶低你弟弟我。”說完他就對着福潤公主一笑,“公主殿下,您說是不是?”
福潤蹙眉,衛榮說話油腔滑調的,她不喜歡,也不想回他的話。
衛燕被衛榮也嗆了一下,淡淡的哼了一聲,轉過臉去。
衛榮展顔一笑随後對着福潤公主行了一禮,“公主殿下,明日是上元節,聽說外面街道十分的熱鬧,在下可否有這個榮幸請公主殿下允許明日在下陪伴公主殿下出遊?”
“我們有大哥了。所以你帶好紅衣和簡衣就是了。”衛箬衣攔住了衛榮的視線,略顯的有點傲慢的說道。她就是看不上衛榮,現在她連裝裝樣子都懶的去裝了。
這人是爛泥扶不上牆,衛箬衣怎麽會沒在外面找人打聽過衛榮,她這個弟弟實在太不上路,光是她随便找人打聽一下,都知道他打着紫衣侯府的幌子在外面欠了很多銀子。
她還暗自出錢去替衛榮贖回了好幾張借條,并叫衛榮的債主還打個收條給她。
這些事情衛榮都不知道,他欠的人多了,哪裏記得清自己具體欠了誰的債。
如果衛榮不作怪也就罷了,要是他死不悔改還繼續作怪的話,她就将這些借條直接拿去給父親看看,到時候看衛榮怎麽收場。
衛箬衣絲毫不客氣的話讓衛榮稍稍的尴尬了一下,不過他很快就恢複了笑容,“長姐,公主殿下還未曾開口呢。你就替公主殿下做了決定,未免有點太過了吧。”
他意圖挑起福潤對衛箬衣的不滿,哪裏知道人家福潤公主就是一個實心腸子,沒有那麽多彎彎繞繞的心思。
“不是!”福潤趕緊替衛箬衣說話道,“箬衣說的是……是。”她結巴了一下,随後臉就紅了,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看衛燕,心底略有點懊惱。
衛榮挑撥不到,碰了一鼻子的灰,知道衛箬衣站在這裏,他半點便宜都讨不到,也隻能讪讪的告辭退下。
等出了花園他見四下無人就狠狠的回頭朝着衛箬衣的方向啐了一口,“什麽玩意兒!就是一個不知道廉恥的爛貨!”他低估了一嘴,“呸!”等他回身準備離開,卻見蕭瑾的身影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了出來,就站在了他的面前。
蕭瑾表情陰沉,雙眸犀利,頓時将衛榮給吓的差點一屁股坐地上去了。
“五……五皇子殿下,您什麽時候來來來的。”驚魂未定的衛榮也結巴了,他後退了好幾步,才感覺到稍稍的定心,忙抱拳說道。
“衛公子剛剛是在說誰呢?”蕭瑾看似漫不經心的問道,實則眼神裏面都掉着冰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