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箬衣知道福潤性子軟,說不過自己,也就不爲難她。其實謝秋陽跑的這樣勤,還真是叫她有點吃驚。
她總覺得自己穿到這本書裏面之後,這本書已經被她給帶的跑偏了。大概是因爲書裏的女主跑了的緣故,所以原本的系統已經被打亂的不像樣。
書中謝秋陽也是愛上了林詩瑤的,衛箬衣托腮想了想,雖然原著之中所有的男人都落了一個被女主滅光了的下場,不過似乎在她瞟過的寥寥數眼之原著之中,這位謝公子還是一個三觀蠻正的人。可惜他還是逃不出與其他書中美男子一樣的下場,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如果現在因爲女主的缺失,他轉而和福潤湊成了一對,也是蠻好的一件事情。
衛箬衣在宮裏住了這些天,親眼看到了大家爲了穩住自己的位置而作出的努力,不管是用什麽見不得人的手段,她就倍感亞曆山大。
她不由看了看自己的手,怎麽她就沒個什麽金手指之類的大技能,例如瞪誰誰懷孕這種逆天的存在。天生神力這種垃圾技能她可以不可以退貨啊!
“你……在做什麽?”福潤見衛箬衣和個傻子一樣盯着自己的手傻樂,忍不住問道。
“沒事。”衛箬衣回過神來,伸了一個大懶腰。
“你……陪我去見見五哥!”福潤拉住了衛箬衣說道。她初來乍到,怎麽也應該去拜會一下已經在這裏住過一段時間的蕭瑾。
衛箬衣不情不願的被福潤拉着去了蕭瑾住的院子。
她一點都不想見到蕭瑾好不好!
蕭瑾正在房中與自己下棋,青煙袅袅之中,青年的面容顯得有點疏離和清遠。便是福潤和自己上去見禮,他連眼皮都沒動一下。
福潤和衛箬衣兩個略顯的尴尬的站在一邊。
“學過棋嗎?”良久,蕭瑾終于開口了。
問的是哪一個?衛箬衣和福潤同時看向了他,最後還是福潤點了點頭。
“坐。”蕭瑾擡手一點他對面的位置,長袖一卷,便卷亂了棋盤上原本的棋子。“陪五哥下上幾盤。”
福潤看了一眼衛箬衣,還是依言在他的對面坐了下去。
衛箬衣東瞅瞅,西瞅瞅,人家兄妹兩個下棋,她連看都看不懂,于是她就想着要走,她朝門口的方向挪了挪,意圖溜走,不過才挪出了兩步,就被眼睛都沒朝她瞥上一眼的蕭瑾叫住了。
“既然是一起來的,就一起走。”蕭瑾緩聲說道,“勞煩崇安郡主在一邊幫忙沏茶了。”
“啊?”衛箬衣一怔。合着這位大爺新想出來的來花樣便是叫自己端茶倒水的伺候着?雖然他是皇子,但是她多少也算是個郡主,使喚人之前,他也不掂量掂量。衛箬衣不滿的一歪嘴。
“怎麽?不願?”蕭瑾擡眸,目光清冷的将衛箬衣從頭到腳的掃了一遍。“在宮裏,是誰與我比試失敗了的?願賭服輸的豪言壯語又是誰說的?”
衛箬衣的嘴角一抽,更歪了,她可不可以選擇性失憶啊!在宮裏的确說過誰輸了就要給對方當十天奴仆的話。言猶在耳但是她就是不想理會。
“若是做不到,便不要随意的許下承諾。”蕭瑾的目光如同沁了冰水一樣,言語也是清冷。“今日我算是也知道了,崇安郡主不過也就是一個喜歡說大話诳人的家夥。”
“誰說我說大話诳人了!”衛箬衣眼睛一翻,擡手拿起了茶壺,直接倒了一杯給蕭瑾,“拿去!”喝喝喝!喝死你!
“你便是這種态度?”蕭瑾對她的舉動不理不睬,更不伸手去接茶杯,隻是淡淡的說道。
衛箬衣氣結。
她呆愣了片刻,随後努力的在臉上擠出了一點點的笑容,“蕭大爺,請用茶。”
蕭瑾的目光稍緩,“茶都冷了,半點誠意都沒有。”
衛箬衣……
她瞪了一會蕭瑾。這才拎起了茶壺轉身朝外走去,不一會,她重新帶着一壺才燒開的熱水進來,拿了幹淨的杯子,重新沖泡了一杯茶水,雙手捧給蕭瑾,“蕭大爺,請用茶。”
“放下吧。”蕭瑾這才點了一下頭。
“不如趁熱喝?”衛箬衣谄媚的一笑,建議道。
蕭瑾掃了她一眼,衛箬衣的笑容頓時凝住,在他們兩個棋桌邊上拉了一個凳子坐下。
棋盤上黑白兩子你來我往,殺的好不熱鬧,衛箬衣不懂圍棋,她隻會下五子棋,所以看了一會就被黑黑白白的棋子繞的眼暈。她索性單手撐着腦袋坐在一邊閉目養神。這神養着養着,她就睡着了。
蕭瑾微微的側目看着坐在自己身側,頭點的如同小雞啄米一樣的衛箬衣,心底糾結無比。她在對着謝秋陽的時候也是這般心不在焉的模樣嗎?還是與謝秋陽談笑風生?她似乎隻是和自己過不去,和旁人都能相處的十分融洽。
旁人喜歡一個姑娘,隻需要大聲對那姑娘說出來便是,可是這種事情放在他的身上,怎麽就那麽難。倒不是他羞于啓齒,而是他即便是說了,這姑娘大概也就當他這是發了癔症了。況且她也很多次非常明确的表示,她不喜歡自己了。自己那脾氣與衛箬衣那脾氣又總是針鋒相對的,總是說不到一起去。便是一個簡單的表白也能被他們兩個弄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
怎麽辦?
手微微的一顫,白子就落在了不該落的地方。
本來被蕭瑾團團圍困住的福潤頓時眼睛一亮。她都已經快要輸了,可是五哥這步棋走的實在是臭,愣是放了她一條生路,她怕蕭瑾反悔,趕緊落下了自己的棋子,随後舒了一口氣,圓潤的臉蛋上露出了甜絲絲的笑容。
她擡眸,瞥見五哥正愣愣的看着打瞌睡的衛箬衣發呆,于是她清咳了一聲。
蕭瑾猛然回神,看了一眼棋盤,目光稍閃,“機會抓的不錯。”他思索了片刻,還是将她的生路給堵上了。
福潤……
五哥真的很讨厭啊!明明都放了她一條生路了,現在又将活路切斷,如同貓捉老鼠一般的戲弄與她!
“我……我輸了!”福潤悶悶的說道。
“再來一盤。”蕭瑾說道。
“啊?”福潤嘴角一抽。
“怎麽?不願意?”蕭瑾擡眉。
“不不不。”福潤忙連連搖手,平日裏在宮裏她除了對着棋譜自己下之外很少和人對戰,自是經驗不足,如今蕭瑾肯陪她下,她是求之不得的。隻是她總是覺得五哥醉翁之意不在酒,這棋下的甚是心不在焉,這樣都能赢她,實在是太踐踏她的自尊心了。
福潤的少女心在被蕭瑾連續通殺五盤之後,碎成了一地的玻璃渣。
她終于忍不住,抓起了睡的迷迷糊糊直流口水的衛箬衣落荒而逃。
嗚嗚嗚,五哥太兇殘!不懂愛護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