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華郡主蕭蘇雅見狀就想要過來打圓場,“都是自家姐妹,隻是開個玩笑。”她笑着說道,想要将崇甯從衛箬衣的懷裏拉扯出來。
“那不然你來幫她賠?”衛箬衣滑了蕭蘇雅一眼,看在她是蕭子雅的庶妹份上,她沒和她計較什麽。她倒先跳出來替别人出頭。衛箬衣真像不明白,都是拱北王府的人,蕭子雅如此的風淡雲清,溫文爾雅,怎麽庶出的妹妹卻是這種浮躁的樣子。
拱北王府子息稀薄,蕭子雅出事之後,拱北王曾納了一個側妃,無奈這麽多年也隻誕下了蕭蘇雅這個女兒,所以才将世子之位給了蕭子雅的兒子蕭玉。陛下念在蕭子雅殘疾,拱北王府人丁凋零的份上,給了庶出的蕭蘇雅一個郡主的封号,不然以她生母爲側妃的身份,她也是萬萬擔不起郡主這個頭銜的。
“不過就是開個玩笑罷了,何必這麽當真。”蕭蘇雅先是一怔,随後又笑道,“适才崇甯也不過就是着急了點。”
“公主乃是金枝玉葉,玉體有損,便是大事。”衛箬衣說道,“她着急了便要傷人?世人可真是都挑軟柿子去捏。若是剛剛站在這裏的是福順公主,你們可還敢如此的大吼大叫的?你們既然都自诩爲上過女學,有學識,見過世面的人,又如何不知道現在咱們是身在宮闱之中,既然是在宮闱裏面,最忌諱的是什麽?便是随意的大叫大嚷。說句不好聽的話,咱們都是客人,而福潤公主才是主人,她才是生與斯,長與斯的真正公主,我倒不知道這世上還有客人跑到主人家裏做客的時候随意推搡主人的道理。”
衛箬衣的嘴皮子利落,一番話将那三位郡主說的尴尬無比,蕭蘇雅也不敢再吱聲了,隻是默默的站到了一邊,崇甯郡主蕭可欣都快要将自己的下嘴唇給咬破了。她平日裏養的金尊玉貴的,哪裏受過這等的奚落和呵斥,眼圈一紅,眼淚就啪啦啪啦的掉了出來。
衛箬衣……
這麽脆弱?剛剛盛氣淩人的那股子氣勢哪裏去了,艾瑪,她很久沒和人針鋒相對了,平日裏被蕭瑾給怼習慣了,難得出來怼人一番,卻是直接将人給怼哭。
她也不是非要得理不饒人,隻是想給這幾個目中無人的郡主一個教訓,現在真的将人家說哭了,衛箬衣倒也有點不好意思了。
“你這筆帳,就先記在這裏。”衛箬衣放開了崇甯,走到了福潤公主的身邊,拉起了福潤公主的手,“我别的長處沒有什麽,偏生這記性卻是好的很,旁人有恩于我,我不一定記得住,但是别人得罪過我,我可是會記得清清楚楚的。”她說完就對福潤公主一笑,“你放心,有人欺負你,我也會幫你記住的。”
福潤公主的臉就又紅了起來,她微微的一低頭,随後點了點。
“我陪你回去換個衫子,順便看看手可要緊。”衛箬衣拽着福潤公主大搖大擺的離開。
等進了屋裏,衛箬衣看着小臉紅撲撲的福潤公主,數落道,“你怎麽膽子小成這個樣子?旁人欺負你,你就不會反擊嗎?”
福潤公主蕭芷瑩一着急,張了張紅潤的嘴唇,卻是隻發出了一個字的音節,“我……”她一連重複了好幾個我,越是說聲音就越是小,直到最後她憋紅了自己的臉,閉上了嘴巴。
衛箬衣……
她是難爲這位福潤公主了,這位福潤公主的口吃真的很厲害,就是現在都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若是在剛才那種情況下,她更是說不出話來了。
“是我錯了。”衛箬衣歎息了一聲,和福潤道歉道,“你别急,慢慢的說,想好了要說什麽,然後慢慢的将要說的話給依次說出來。”
福潤瞪大了圓溜溜的眼睛看着衛箬衣,在宮裏還真沒人如衛箬衣這般對她有耐心。
便是照顧她的奶娘,在她生母離世之後,也漸漸的對她不怎麽耐煩了。
她雖然膽子是小,但是心思也是極其敏感的,更感覺到誰人對她好,誰人對她不好。衛箬衣看起來挺兇的樣子,可是一直在維護着她,她明白的,也看得懂,福潤忽然有點難受,如果她不是從小就有這種說不出話的毛病,是不是父皇就會多看她兩眼了。
福潤難受的垂下頭去,用手指習慣性的擺弄着自己的衣角。
這包子性格是怎麽在宮裏活到現在的……衛箬衣看着她的樣子,隻是覺得心酸,“好了好了。”衛箬衣輕輕的抱住了她,用手拍了拍她的後背,“我不逼你說話,你想說就說,如果不想說,就不用說。反正你是公主,我教你一個不用說話也可以震懾人的法子。下次誰再敢欺負你,品階比你低的,你隻管一拍桌子,随後瞪着她就好了。如果那人腦子不是被燒壞了,也知道你是生氣了。你的封号是公主,是上位者,你若是這麽瞪着,那人多半是會發毛的。你拿出點當公主的樣子便是了。”
這姑娘比其他的姑娘生的豐潤一些,抱在手裏軟綿綿的和一團子的棉花一樣,手感頗好,衛箬衣抱的起勁,都有點不太想撒手了。
她以前看書常常看到一些形容女孩子的詞彙,什麽柔若無骨之類的,每每看到都嗤之以鼻,今日她總算是體會到了這種感覺了。
土流氓衛箬衣頓時上線,手在福潤的腰間摸了摸,福潤感覺到有點不對,忙推開了衛箬衣,臉蛋更紅了。
衛箬衣又摸了摸自己的腰,艾瑪,差别怎麽這麽大呢!
賊老天,沒将她弄成一個如同福潤一般的軟萌蘿莉,卻将她直接整成了金剛芭比,衛箬衣覺得自己這運氣也是沒誰了!
不怪蕭瑾有事沒事的就怼她兩句,估計在蕭瑾那厮的眼底,自己特麽的就不是一姑娘,而是一個力大無窮,糙的不能再糙的老爺們了!
必須反思一下!衛箬衣拍了拍自己的腦門。
唉?不對?爲何忽然想起了蕭瑾了?
媽蛋,衛箬衣又搖了一下頭,默默的念了一句,急急如律令,惡靈退散!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