癞蛤蟆刷綠漆,愣裝什麽迷彩小吉普啊!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說便是了,裝什麽裝!衛箬衣暗暗的扯了一下自己的衣袖,也别開了臉去。
衛榮着就覺得有點尴尬了。
這兩個人雖然自打見面之後就不對付,可是他怎麽感覺到自己完全插不上話去。好像自己杵在這裏就是一個透明的一樣。
所以他故意也咳嗽了一下,希望引起這兩個看似在鬧别扭,又感覺之間冒着點小暧昧的人的注意。
“五公子前來做何?”蕭瑾終于将目光落在了衛榮的身上。
“殿下,今日草民前來,便是想求求殿下,希望殿下看在長姐的顔面上,許我進诏獄看看我姐姐。”衛榮忙拱手說道。
之前他就去了幾次,都被錦衣衛以沒有蕭瑾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見衛華衣的理由給拒絕了。
蕭瑾那時候陪着衛箬衣在别院,他就是想找蕭瑾也找不到。
想見衛華衣啊?蕭瑾聽完就看了一眼衛箬衣,“郡主怎麽看?”
怎麽看?我拿快播看!可是快播都被封了!
衛箬衣翻了一個白眼,“小女子不懂。”
蕭瑾忽然很想笑,他還是第一次聽衛箬衣自稱小女子,若是世上的小女子都如衛箬衣這般力氣大的可以力拔山河,那還得了。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蕭瑾說道,“诏獄乃是關押重刑犯的地方,裏面扣押着的都是心腸惡毒,手段狠絕之人,的确是不允許有人前去探望,萬一出事,沒人擔待的起。”
衛榮臉色一緩,這厮的意思便是拒絕他了嗎?
衛箬衣也松了一口氣,她也不想衛榮去看衛華衣。這姐弟兩個同穿一條褲子,她才剛剛消停了一會,不想再惹出什麽事非來。
“你回去吧。”蕭瑾說道,“我自會吩咐人在裏面将衛家四姑娘照顧好,隻等将來對她有個判決了,你自然可以看到衛家四姑娘了。”
衛榮着急了,噗通一下跪在了蕭瑾的面前,“求五皇子殿下網開一面。诏獄清寒。我怕我姐姐凍出毛病來,我隻看她一下,送些被褥進去。保證不做耽擱。”
蕭瑾蹙眉,又看了一眼衛箬衣,她還是避開了自己的目光,蕭瑾就知道她也不想放衛榮進去。
“這事情我也做不了主。你去求求我們都指揮使大人吧。”蕭瑾緩聲說道。“他若準你去見,我自是沒意見。”
驚動都指揮使大人?衛榮就苦了一張臉了。
蕭瑾之所以将這事情推給都指揮使,也是心底有數。都指揮使大人又不是傻子,衛榮是衛箬衣的弟弟,他隻需求衛箬衣便是了,就是衛箬衣不肯原諒這個弟弟,所以他才會去找都指揮使大人網開一面。現在衛箬衣正是被陛下看重的時候,這個時間去忤逆衛箬衣的意思,不就是再和陛下作對嗎?
都是官場上混迹許久的老油子了,怎麽會想不明白裏面的關門過節。
“長姐。”衛榮見自己求蕭瑾不成,就馬上轉向了衛箬衣,跪在地上以膝蓋行走朝一邊蹭了兩下,蹭到了衛箬衣的面前,“長姐,你倒是說句話啊。”
“你要我說什麽?”衛箬衣冷笑道,“我早就說過我沒那麽大的面子。你偏是不信!非要來碰這個釘子。如今釘子也碰了,你也該死心了。回去吧。”
她才說完,衛榮就扯住了衛箬衣的裙擺,哭了起來,“求求長姐看在姐弟親情上,就試着幫我和五皇子殿下說說吧。”
“你這是何意?演戲給五皇子殿下看?”衛箬衣用力扯回了自己被衛榮抓在手裏的裙擺,後退了一步,寒臉說到,“還是你想告訴五皇子殿下,我是一個絲毫都不顧及親情的人,衛華衣有現在的下場是被我逼的?”
衛箬衣一言就道破了衛榮的用意,倒是讓衛榮頓時有點哭不出來的感覺。
他尴尬的看着衛箬衣,瞬間有點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吵鬧的很。”蕭瑾見狀又咳嗽了一聲,擡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我自受傷以來,便是聽不得吵鬧的動靜。若是五公子沒什麽事情的話,就先回去了吧。莫要在這裏與郡主殿下拉拉扯扯的。她雖然是你長姐,更是我大梁崇安郡主,你那般舉動已經是越禮了。”
衛榮哪邊都沒讨到便宜,碰了一鼻子的灰,又被蕭瑾下了逐客令,人家是皇子,他也隻能灰溜溜的起身告退。
“若不是看在奶奶的面子上,我連理都不會理他的。”等衛榮走了,衛箬衣這這才算是松了一口氣,她身子朝太師椅的扶手上一歪,探了點身子朝外看着蕭瑾說道,“讓他來打擾了你,我和你賠禮了。”
“我又幫你一回,說吧,你以後準備如何謝我?”蕭瑾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随後緩緩的說道。
“你說你這人怎麽就總想着要我報恩呢?”衛箬衣先是一怔,随後腆臉笑道。
“是你說的我這個人脾氣臭,人又小氣,而且還是個無賴。”蕭瑾嘴角牽了一下,“我又何須在你的面前假裝大度。”
衛箬衣……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不是。
“上回你說會親手熬一碗湯給我。到現在也沒兌現過。”蕭瑾又緩緩的說道。
她有說過這話嗎?
衛箬衣仔細的想了想,好像還真有這麽一回事……
“你不會現在就想要喝吧?”衛箬衣一呲牙,問道。
“我受的内傷很重,便是想喝又有什麽錯?”蕭瑾憋住笑,說道。
沒錯……衛箬衣起身,“那好,我現在就去給你熬。”
“這院子裏有小廚房,你就在這裏熬吧。我要看着點。”蕭瑾說道。
“你信不過我?”衛箬衣的嘴角一抽。
“我是怕你心黑起來,在湯裏加點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例如你的吐沫或者鼻涕什麽的。”蕭瑾緩緩的說道。
“你咋這麽了解我?”衛箬衣一怔,随後脫口而出。
蕭瑾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這才一捂嘴,故作驚訝的說道:“哎呀,說秃噜了!”随後她朝着蕭瑾狡猾的笑了一下,“被惡心到沒有?”
“沒有。”蕭瑾搖了搖頭。
衛箬衣這才将手放下,白了蕭瑾一眼,“不好玩。”
她稍稍的嘟起嘴來,說起來她還真沒想這麽複雜,不過既然蕭瑾提了,不妨試試?
看着她略撅起拉的紅唇,蕭瑾感覺到自己的喉嚨一緊,他忙别開了自己的眼睛,不過眼底卻已經帶着笑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