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才,一直站在門外沒有進來的蕭瑾,閃身到了衛箬衣的身前。
衛華衣目瞪口呆的看着驟然出現在她面前的蕭瑾,久久的不能言語。
素來傳聞五皇子殿下對長姐都是厭惡有加的,即便是上次蕭瑾幫了長姐去解救了衛燕,想來也是因爲衛燕是衛府長子,而蕭瑾乃是錦衣衛千戶,職責所在,不能推辭而已。
況且這幾日蕭瑾雖然住在侯府之中,但是與衛箬衣基本沒什麽交集。
他怎麽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幫助長姐?
如今他又說出這樣的話,難不成長姐真的将五皇子殿下給勾到手了嗎?
“五皇子殿下,你不要被我長姐給欺騙了。”衛華衣愣了好久,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她急切的說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蕭瑾的身份非同一般,如果這件事情被蕭瑾也知道了,隻怕……
直到蕭瑾出現,衛華衣才感覺到真正的恐懼。
蕭瑾的目光如刀,冷冷的注視着她,讓她不寒而栗,她隻覺得這人的目光要比從外面刮入的寒風還要凜冽三分。
“将她帶走!”蕭瑾絲毫不留情面的對自己的手下說道。
“是。”得了自己千戶大人的命令,那兩名錦衣衛再無什麽忌諱,一左一右直接将癱坐在蒲團上的衛華衣給架了起來,生将她給拽出了房間之中。
“衛箬衣!你不得好死!”知道自己已經大勢已去,在被駕着經過衛箬衣身側的時候,衛華衣用極其怨毒和憤恨的眼神看着衛箬衣,嘴裏嘶吼道。
衛箬衣愣住了。
她究竟做了什麽讓衛華衣如此的恨她,剛剛衛華衣看她的眼神就如同見了殺父仇人一樣。憤怒,嫉妒,怨恨,一股腦的夾雜在衛華衣的眼底,如果她的目光能化成實型,現在隻怕已經将衛箬衣給砍的遍體鱗傷了。
肩頭稍稍的一沉,有人按住了她的肩膀,衛箬衣怔怔的回過神來,擡起頭看着自己的身側。
蕭瑾的面容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之中,清淡如雪,中正清離,但是在他的眸光之中分明閃動着一種叫做安慰的眸光。
“不要将她的話放在心底。”蕭瑾緩聲說道,“由我護着你,你不會有事。”
這是他今日第二次說出這樣的話來了。
衛箬衣緩緩的一笑,“你能護我多久。”她笑的極淡,帶着一種濃濃的無奈與淡淡的哀切在其中,讓蕭瑾的眉心稍稍的皺了起來。
衛箬衣推開了蕭瑾按壓在她肩頭的手,“不過還是要多謝你,這樣的幫我。”說完她朝着蕭瑾規規矩矩的行了一禮。
蕭瑾的眉心蹙的更深。
“我并非需要你的感謝。”蕭瑾略帶不悅的說道。
“那你需要什麽?”衛箬衣問道,“我也不想總是欠你的人情,上次你幫我救大哥,我都已經十分的感激了,這回你又幫我抓住了衛華衣。”
“什麽都不需要。”一股淡淡的怒意襲上了蕭瑾的心頭,他一甩自己的衣袖,扔了一句,“你不用想多了,職責所在而已。”
“哦。”衛箬衣聽到這話,心底就坦然多了。
說真的,蕭瑾連續說出兩次那樣要保護她的話,是真的将她給吓到了。
這人總是不按理出牌,叫人捉摸不定,的确很是叫衛箬衣覺得詭異啊。
不過想到他幫她也不過就是奉旨辦事,衛箬衣的心底就釋然了。
等回到侯府,花錦堂将所有的符紙朝老夫人和府中其他姨娘以及姑娘的面前一放,再将那個道士提到大家的面前一扔,老夫人頓時就明白了是怎麽回事了。
她痛心無比的看着衛華衣,“四姑娘,你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這能怪我嗎?”衛華衣已經懶的狡辯了,人證物證都在,也不容她有什麽狡辯,更何況人證之中還有一個身份特殊的五皇子殿下。
她陰森森的看了衛箬衣一眼,随後朝着老夫人緩緩的一笑,“敢問祖母,在你和父親的眼底隻有衛箬衣一個人,可曾将我們放在眼底過?你們對衛箬衣百般寵愛,可曾問過我們幾個姐妹的感受和想法?”
她的話說的在場的衛蘭衣,衛簡衣還有衛紅衣都心有戚戚,但是當着老夫人的面又不敢表現出來,大家一個個的都低下了頭去。
“難道府裏的用度短缺過你們嗎?難道府裏的仆從對你們有不尊敬過嗎?”老夫人隻覺得自己心頭發堵,拍着椅子扶手痛心的說道。
“呵呵,你們眼裏面隻有一個衛箬衣!隻要她才是高高在上的那一個,從小到大,給她的哪一樣不是比給我們的強?”衛華衣冷笑道。
“是啊,我用的是比你的好,但是這要問問蘭姨娘了。”衛箬衣忍不住寒聲說道,“對不對啊,蘭姨娘?”若非刻意的捧殺她,蘭姨娘至于在她的身上花這麽大的血本嗎?
驟然被點名的蘭姨娘一個激靈,她讪笑着說道,“大姑娘是衛府的嫡長女,應該吃穿用度是最好的。”說完她偷偷的看了衛箬衣一眼,隻是眸光碰觸的瞬間,她的心底便是一驚。
從崇安郡主眼底投射過來的光芒竟好像一把利刃深深的刺入了她的心底深處,更如同一到亮光,要将她隐藏在心底最深處最黑暗的地方給照亮一樣,讓她潛藏在心底深處的秘密無所遁形。
蘭姨娘忙收回了自己的眸光,随後她的心跳就砰砰的快跳了好幾拍,隻是短暫的對視,讓她生出了幾分心神不甯的感覺。
“老夫人。”蕭瑾一抱拳,“按說這是府上的私事,我本不應該插手去管的,但是陛下着令我保護崇安郡主和整個侯府的安全,所以我就不得不多說一句,還請老夫人帶人去查查四姑娘的房間,相信還會有所收獲。”
衛華衣一聽,就用怨毒的目光死盯着蕭瑾。
蕭瑾渾然不在意的掃了她一眼,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
“蕭大人言重了。”老夫人歎息道,“您是職責所在,但是紫衣侯府中出現這種事情實在是叫人汗顔。”說完她讓婆子過來按照蕭瑾的話去辦。
沒隔多久,婆子就帶着那隻裝着兩隻草人的盒子回來。
衛華衣一件,臉色驟變。
就連最後的一個巫蠱娃娃都被搜出來了!
蕭瑾打開了那個盒子,拿着寫着衛燕名字以及生辰八字的娃娃在衛華衣的面前晃動了一下,“你口口聲聲是說因爲嫉妒崇安郡主深受寵愛,所以憤憤不平,但是衛大公子又如何招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