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箬衣的話如同一記重錘重重的捶在了蕭瑾的心頭。
他微微的一怔,随後嘴角一牽,一抹冷笑浮動在了他的唇畔,“那是因爲懦弱。”
“我大哥并不懦弱。”衛箬衣的眼眉一立,握拳說道,“你又不懂他,不能亂作評價。”
第一次衛箬衣因爲另外一個男人對他如此色厲内荏,倒讓蕭瑾呆了一下,不過他并沒表現出來,反而瞪了衛箬衣一眼。
蕭瑾的眸光很冷,一般瞪人會讓人産生一種很重的壓迫感,衛箬衣也不例外。
她心一抽抽,艾瑪,她現在是有求于他,幹嘛和他做這樣的争辯呢。
“我的意思是,我大哥并不是懦弱的人,隻是他太過良善,不願意去麻煩别人,也不願意去替自己争什麽。”衛箬衣爲衛燕解釋道,“如果你和他接觸多了,你就知道了。他是一個非常非常溫柔的人。”
蕭瑾不屑,他爲何要和衛燕去接觸,一個頻頻出事的病秧子,還需要自己的妹妹去解救。
算了算了,反正橫豎都是和他說不明白,衛箬衣也覺得有點意興闌珊的。
夜晚風寒,吹的人直縮縮,衛箬衣覺得自己有點想要去方便一下。
不過……她十分爲難的看了看四周,一片漆黑的,隻除了這裏的兩堆火以外,也再無亮光了。
她就是想找個地方方便,也有點膽怯。
要不在熬熬吧,熬到明天早上再說……
衛箬衣對蕭瑾說道,她剛要轉身回到車上,就聽到蕭瑾出言示警,“趴下!有情況。都起來。”
到底是趴下還是起來,沒等衛箬衣反應過味來,衛箬衣就感覺到自己的衣領一緊,才爬車爬了一半的衛箬衣被蕭瑾從車上給生拽了下來,随後很快身不由己的被蕭瑾朝地上按了下去,衛箬衣臉朝下生被按在了雪地裏。
半天沒有動靜,但是其他的錦衣衛聽到了蕭瑾的示警已經起身,抄起了就放在身邊的家夥,一手持刀,一手持盾,迅速而有序的分散開,有人立即将火堆踢散,散落開的木炭飛到雪地裏融化了地上的積雪并發出了滋滋的聲音,大家一起動手,将散落的木炭踩滅,瞬間眼前就全數陷落在了黑暗之中。
周圍一片寂靜,衛箬衣被按在雪地裏啃了一嘴的雪,她一邊朝外吐着雪沫子,一邊心底呼嘯而過了兩個大字,“尼瑪!”
随後耳邊傳來了呼嘯的聲音,是箭!
“看來有人是想要你的命啊。”蕭瑾用手一扯馬車的車門,就聽到木頭的斷裂聲傳來,車門被蕭瑾硬是拽了下來,他将車門橫在了雪地裏,擋住了衛箬衣,“别出來!”他叮囑了一聲,随後身形乍起,幾個飛躍就直接飛身而起。
衛箬衣躲在門闆後面,想着自己還有一把長刀藏在車裏,她就悄悄的爬了起來,想要探手到車廂裏将自己的長刀拿出來。
現在眼前黑漆漆的,誰也看不到誰,所以那些箭矢隻射了一批就停止了。
衛箬衣摸索着,可見度很低,她隻能看到距離自己很近的地方,終于在自己的車廂邊上她摸到了長刀。
這把長刀是她回到京城之後找人打造的,還是第一次帶出來,有長刀在手,衛箬衣的心神稍稍的定了一些。
相比較于蕭瑾來說,她的警惕性還是太低了。
并沒聽到什麽打鬥之聲,衛箬衣抱着長刀蹲在門闆後面,緊張的不得了。
她雖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但是一想到自己很可能要在人前第一次使用衛家的鬼神刀法她就異常的緊繃。那是一種腎上腺素狂飙的感覺,衛箬衣隻覺得自己雙臂充滿了力量。
良久,衛箬衣隻聽到了雪地裏奔跑的腳步聲,衛箬衣就有點奇怪了。
她看不到發生了什麽,隻能緊緊的握住自己的長刀,時刻警惕着。
黑暗之中,沒了雙眸可視物,耳朵和其他的感覺器官就變得異常的靈敏起來,衛箬衣不知道等了多久,感覺到一個人影欺近,衛箬衣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她爆喝了一聲,猛然用出一招鬼神刀法,長刀如奔雷一樣朝着黑影一劈而下。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
蕭瑾大驚,身子朝一邊急急的略開,感覺到一股刀風從自己的身側堪堪的擦過,将身經百戰的他也給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這一刀實在是來的氣勢洶洶,裏面包含了鬼神刀法所有的精髓所在,快,準,狠!
長刀劈中了車門,就聽到砰的一聲,紅木制成的厚重車門被衛箬衣生生的劈裂,碎成了兩半。
蕭瑾……
幸虧來的是他,如果換成别人已經被衛箬衣給劈成了兩段了!
“你瘋了!”蕭瑾怒吼道,仗着自己目能視物,精準無比的按住了衛箬衣的手腕,“是我!”
衛箬衣……
“你走路沒聲音!吓死人好不好!”衛箬衣也是吓出了一聲的冷汗,怒道,“我又看不到,誰知道是你啊。你靠近的時候不會說一聲嗎?”
被劈的人好像是他!怎麽劈人的人嗓門比他的還大。
“頭兒。我探查了四周,人剛剛就是埋伏在樹林之中的。”陳一凡的聲音傳來,“那些人隻是試探了一下,見我們早有準備就撤離了。花錦堂帶人去追了。不知道他能不能追的上。”
“你放出信号,讓他追不上就不要追了,免得中了埋伏。”蕭瑾說道。
“是。”陳一凡抱拳說道,迅速的跑開。
這時候衛箬衣的眼前才亮起了火光,有人将攜帶來的火把點着了,清點人員看看有沒有什麽損傷。
這邊因爲蕭瑾示警及時所以損傷不大,隻有一個侯府的侍衛胳膊被箭擦傷了,流了點血,其餘人都安然無恙。
蕭瑾看了看地上被衛箬衣劈成兩半的木門,随後瞪了她一眼,“不會玩刀就不要玩!”說完他就将衛箬衣手裏的長刀給奪了下來,重重的插在了地上。
誰說她不會玩刀!她明明玩的很好,看看那個門闆就知道了。
被罵了的衛箬衣翻了一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