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是存了利用衛箬衣靠近徐幻真的心。
想要讓徐幻真高看他一眼,不光要有錢,更要有勢。他也不能舉着牌子滿世界嚷嚷去,徐幻真是個聰明人,會從蛛絲馬迹之中察覺到的。讓徐幻真自己發現比他明晃晃的打着牌子到處去招搖還要有效,因爲他會堅信自己所發現的東西。
前幾天他試探過徐幻真,徐幻真在讀書上并沒什麽高才,經商上倒是一把好手,許是因爲要經商所以分了不少心思出去,如他這般才學的人若是去應試的話,也不能說完全不中,隻能說是十分的危險,但是徐幻真卻是完全表現出一種對此次考試志在必得的樣子。
蕭瑾能來骊山書院也不是無的放矢的,若沒有線索所指,他也不會花這麽多時間在這裏,自是對骊山書院裏面的人都經過了一番調查。
不然骊山書院的學子沒有千人也有幾百了,一一的跟蹤下來,豈不是要累死了。
所以他才故意在山下的書店裏面透露了些許自己對此次考試志在高中的意思。如果徐幻真真的參與了某些不可告人的事情,那麽他的那番言論必定會傳入徐幻真的耳朵裏。
說起來他倒是又利用了崇安縣主一回了。
不過他剛剛也出言提醒了一下崇安縣主,算是扯平了,他也不虧欠衛箬衣什麽。蕭瑾坑起衛箬衣來,素來沒有一點點的心理負擔。
衛榮是個什麽樣的人,旁人不知道,蕭瑾卻是比誰都清楚。在調查骊山書院的時候,他也順帶着查了查衛榮的底細。
衛榮可是欠了人一屁股的債在外面,徐幻真便是他最大的債主了。
衛榮雖然不賭,但是好排場,好面子,明明就不是紫衣侯府嫡子,偏生要擺出一副嫡子的派頭出來,這一切都是需要錢的。
書院之中吹噓拍馬之人也十分的多,他們來便是想結識權貴的,衛榮便是他們溜須的目标之一。
衛榮越是出手大方,得到的贊美便是越多,他的虛榮心更能得到滿足。
衛榮越是這樣虛榮,就一定越是嫉妒衛箬衣。
衛府之中,衛燕是個半死之人,衛箬衣如果被打壓下去,那即便是衛大将軍再怎麽不願意,也不得不提攜衛榮了,畢竟這麽多子女之中,也隻有衛榮是個健康的男丁了。
即便蕭瑾不想去管衛箬衣的閑事,也知道衛箬衣在衛府表面風光,其實是暗潮湧動。
衛箬衣這頓飯吃得是她有生以來最難熬的一頓了。
好不容易胡亂吃了些,衛箬衣實在是忍不住了,起身說道,“忽然想起寺廟之中尚有不少事情需要處理,我就先告辭回去了。”
“長姐這就走嗎?”衛榮趕緊說道,試圖留下衛箬衣,“好不容易抽空來這麽一回,不如坐下來再玩兒一會兒。”
“玩玩玩,你就知道玩兒。”衛箬衣氣不順,那一桌子的好吃的都沒撈着吃,正是沒地方出氣,這下可是抓着衛榮了,她擡手點了點衛榮的額頭,“來的時候聽說你要參加本屆的秋闱的,我怎麽每次來你都說玩兒,就沒看你好好的看書呢?你能不能考上啊?”
衛榮被長姐衛箬衣點的腦袋直朝後仰,卻是不敢閃躲,隻能讪笑着說道,“應該可以吧。”
“什麽是應該?什麽是不應該?”衛箬衣總算是找到一個出氣筒子,說道,“若是不中,等父親回來,我一定去他面前告你一狀,在外面不思進取,就知道玩兒!”
“别啊。”這下衛榮是真的怕了,家裏誰告狀他都不怕,唯獨怕衛箬衣,“我真的有好好的讀書,長姐放心,這次秋闱我一定高中!”
“真的假的?”衛箬衣白了他一眼,“别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哪能呢!”衛榮陪着笑臉說道,“長姐就瞧好吧。”
“那是最好。”衛箬衣瞪了他一眼,“我和大哥在護國寺祈福,你要是有空别光想着玩,也過來看看。”
“是是是。”衛榮點頭道,他生怕衛箬衣再繼續說他,忙轉開了話題,“大哥的身體如何?”
“還那樣子,你指望他能好?”衛箬衣說道。
“若是大哥能好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衛榮說道。
“慢慢等吧。”衛箬衣模棱兩可的說道。“我走了,你不用送了。好好的看書才是正道。”
“知道了。”衛榮低下頭抱拳說道。
等衛箬衣帶着兩名侍女離開,衛榮這才長吃了一口氣,對徐幻真還有蘇城說道,“我長姐那脾氣便是如此。各位不要見怪。”
徐幻真和蘇城都紛紛搖頭表示理解。
吃了衛箬衣一頓排頭,衛榮消停了,不敢再過來找衛箬衣,生怕她拿他之前的錯漏說事。
隻是他更加的奇怪,長姐這是真的轉性了,竟然幾次引誘都無果。
又過了十天左右,花錦堂前來找蕭瑾。
在蕭瑾的房舍之中,花錦堂一抱拳,“頭兒,果然不出你所料,真的有人去陳郡查問過你的身世。”
蕭瑾點了點頭。
“那就更證明徐幻真是個謹慎的人。”蕭瑾說道,“沒有出什麽錯漏吧。”
“頭兒,放心,咱們編造的事情天衣無縫。”花錦堂說道,“真正的蘇城在外替他母親尋藥,他目前尚在大齊,近期都不會回來。”
“恩。”蕭瑾若有所思的應了一聲。“你叫人盯緊徐幻真與衛榮。”衛榮那天對衛箬衣信誓旦旦的拍胸脯保證高中,也是有點異常的。
知道爲衛箬衣不肯來書院了,徐幻真又着實的想見衛箬衣想見的緊,就讓衛榮再去一次護國寺。
“哪怕便是她不來,你給我帶一件她常用的東西,以解相思。”徐幻真說道。
“看不出來,你倒是個情種了。”衛榮笑道,“不過女兒家的東西又怎麽能随便的給你。”
“這是事情若是辦成了,日後自是會重謝衛公子的。”徐幻真深深的拱手一揖。
衛榮眼睛一亮,徐幻真說的重謝便是真的很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