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人都病成那樣了,還在門口忍着吹風,沒有蠻橫的要求躲避進來,這叫大家怎麽都覺得平日裏在京城聽聞的關于衛箬衣的那些傳聞不符。
要知道平日裏京城所傳的衛箬衣那是飛揚跋扈,不講道理到了極緻的。現在看來,完全就不是那麽一回事啊。
蕭瑾也覺得有點奇怪,若是在以前,她哪裏會有那麽老實,肯這樣委屈了自己。
他本以爲衛箬衣是用的哀兵之計,不過很快他就推翻了這個念頭,依照他對這位嬌貴的大小姐的了解,衛箬衣性子就是那種直來直去,沒有那麽多彎彎繞繞。她就是被人寵壞了的丫頭。
她是真的醒悟,不再糾纏自己了?
所以甯可自己吹風到生病,也不肯挪進來靠近自己?
想到之前她氣鼓鼓的對自己說的那些話,之前的迷戀不過是她少不經事時候的心血來潮,蕭瑾的心底就是微微的一滞,看來這次她是真的都了教訓了。
也好,沒了這大小姐的整日癡纏,他的耳根也會清靜許多。
蕭瑾忽略了心頭淡淡湧起的一分不适,“讓她們挪進來吧。”蕭瑾說道,随後他就斜靠在了牆壁上,閉上眼睛假寐。
馬上就有錦衣衛起身過去,想要幫着衛箬衣她們挪進來,還有人去将他們身側的一個角落清理幹淨。
衛箬衣得了蕭瑾那邊傳來的信,稍稍的撇了一下嘴,她也是有傲氣和脾氣的好不好?
那個黑心鬼不是很嫌棄她的嗎?靠近一下都覺得自己會髒了他的衣服,現在又來假好心什麽!
她瞥了一眼蕭瑾,見他靠牆閉眼休息,完全就是一副眼不見爲淨的樣子,得意什麽啊?你待見本姑娘,本姑娘還不想待見你呢。
不就是長得妖孽了點嗎?本姑娘不會回家自己照鏡子嗎?要知道現在的衛箬衣也是膚白,人美,大長腿!
“不用了。”衛箬衣淡然的拒絕了那些錦衣衛的好意,重重的瞪了靠在牆角假寐的蕭瑾一眼。
珍愛生命,遠離蕭瑾!
衆多錦衣衛有點失望,見衛箬衣是下定決心不肯過來,他們也都紛紛的想辦法,他們将自己的披風脫下,在衛箬衣的身側拉起了一道帷帳來用以擋風。
看着這些年輕的小夥子對自己這麽好,衛箬衣即便是被蕭瑾氣的夠嗆也心底暖融融的。
她招呼着綠蕊和綠萼拿出從破敗的馬車裏拯救出來的食物,招呼大家坐下一起使用。
錦衣衛規矩嚴苛,出行在外,都是用的幹糧清水,而衛箬衣素來奢侈,吃穿用度皆是上乘,就算是出行也不會虧待了自己。
這麽多鮮美的食物一擺大家頓時開心的不得了。
漸漸的原本圍攏在蕭瑾附近的人紛紛圍去了衛箬衣的身邊,爲了感念衛箬衣的招待,還有人冒雨出去在山林之中挖了兩個野姜回來,讓綠萼和綠蕊煮了水給衛箬衣服下,借以驅寒。
大家和樂融融,說說笑笑的,這寂靜悠長的雨夜似乎也變得不那麽難熬了,倒是真的将一邊假寐的蕭瑾給曬着了。
蕭瑾稍稍的睜眼,隻看了一眼,便再度阖上眼睛。
長夜漫漫,吃喝完畢,說笑也夠了,逐漸的大家都進入了夢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