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定王和定王妃相助,二皇子也相信,他的父皇,會盡快把皇位傳給他,讓成爲這大興國的皇帝。
“定王爺,定王妃,不知道有什麽是本宮能幫你們的?”
二皇子不傻,大興國的事,本就與定王和定王妃無關,他的事,更是和定王定王妃一點關系也沒有,除非,他手裏有什麽是定王和定王妃想要的,定王爺和定王妃的條件,他能夠滿足他們。
因此,沒等定王和定王妃開口,二皇子先問了出來。
北辰洛和梓兒對于二皇子這麽識時務,倒是一點也沒意外,不過即便他不問,他們的條件,也必然在救他離開這裏之前,提出來。
而北辰洛和梓兒既然定下了那樣的條件,必然是确信二皇子會答應,當然,如果他不答應,那麽他們與他的合作,也就黃了。
“我西瑞國與大興國遠隔萬裏重洋,現在我娘和我弟弟還沒有回到程家,等他們回了程家,日後本王妃想要見他們一面,就難了,這大興國我們家王爺和本王妃也不可能會經常回來。到時候,我娘家的人可以說,全都留在這大興國。
如果他們再西瑞國,或者是我們那一片大陸,那麽他們的安危,本王妃完全不用擔心。可現在,他們肯定是不願意離開大興國,到我西瑞國去,因此,如果王爺和本王妃離開大興國之後,本王妃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的家人。
隻不過雖然我們家王爺和本王妃到時候與家人相隔甚遠,可二皇子如果成了大興國的皇上,如果程家的人有二皇子照看着,我們也就放心不少。
因此,我們想要拜托二皇子的事情,自然是希望程家所有人都能過着安安穩穩的日子。”
二皇子猜測過定王和定王妃有可能是爲程家而來,不過那也隻是猜測,如今聽了定王妃的話,确信他們确實是爲程家而來之後,二皇子心裏真真是松了好大一口氣。如果定王和定王妃不會再日後在大興國橫插一手,隻是希望程家能繼續享受榮華富貴的話,他可以答應他們。
他最擔心的,就是定王和定王妃插手大興國的朝政,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和那些個傀儡有什麽區别?當一個傀儡皇帝,他是萬萬不願意的。
而程家的人,如果定王和定王妃想要高官厚祿,想要封侯拜相,他,不介意給程家的人這麽些好處。畢竟,他現在的處境非常不好,可以說是生是死,都不能保證。
更何況,定王和定王妃也說了,會盡快助他登基。那是不是意味着,如今大興國這一團亂,定王和定王妃會幫着處理?
“定王爺定王妃請放心,隻要本宮活着的一天,必保程家安然無恙。”
即便日後程家的子弟做的事情過分一點,隻要不是通敵叛國,他也願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豪門世族的纨绔子弟,哪一朝哪一代沒有那麽幾個的?
聽到二皇子的話,梓兒淡淡一笑,臉上卻沒有什麽欣喜的神色,眸光微微閃爍,眼瞳中是讓人不敢放肆的威嚴。
“有二皇子這一句話,本王妃和我們家王爺即便離開了大興國,也可以放心了。二皇子也不用擔心,程家的家風向來清正嚴明,自大興國開國以來,我程家還沒聽說過有哪一個子弟是罪無可恕的。而本王妃也不會讓程家在本王妃有生之年,養出那樣的不把律法放在眼裏,敗壞程家家風的人。
我程家不會做出違犯律法之事,如若真有人犯了法,必将依法治罪。但是,我程家也不會任由任何人去算計,去欺負,可謂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就不好說了,估計是我會讓那人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二皇子,本王妃的意思,二皇子可明白?”
他可明白?他當然明白,定王妃的言外之意,與其說不允許任何人去算計,倒不如說是不允許皇家去算計,不允許日後登基爲帝的他,去算計。皇家與程家之間的暗湧,已經有了上百年,隻不過,程家并不是簡單的世家,程家的人,有讓皇家忌憚的底牌,因此,即便皇家算計了程家将近百年,卻也得不到什麽好處。
他不傻,如果沒有定王和定王妃,他如若登基,朝政安穩之後,他或許也會和他父皇,他皇祖父,皇家的先祖那樣,爲了程家的秘密寶貝,而去算計程家。
可在他沒有對抗定王和定王妃的實力之前,他對程家,絕對是不敢有任何的輕舉妄動。
或許,他這一輩子都不敢去嘗試挑釁定王和定王妃,即便他登基幾十年之後,大興國進去了最昌盛的時代,大興國的兵力,全所未有的強大,他也不敢去算計程家。
他剛才說的,大興國隻要有他在的一天,他必将保程家安然無恙的話,并不是說說而已,他是必須要做到,也一定要做到。
不然,程家如果出了事,大興國必亂。
他比他父皇更能看得明白,對定王和定王妃,不能有任何的算計,想要與他們搞好關系,就必須要讓他們看到他大興國合作的誠意。
定王和定王妃的實力,不是他大興國能夠去挑戰的。
不然,有哪一位皇帝能夠願意讓自己的臣子在他面前,不用行大禮的?有哪一位皇帝,願意讓自己的成子私自掌管三十萬大軍,而那三十萬大軍并不屬于朝廷,不聽令于他這個皇上的?
西瑞國的皇帝爲何能容忍定王府的存在?不是他能容忍,而是他不得不忍,隻因爲他根本就對付不了定王府。
而定王妃剛剛的話,也說得很清楚,她不會讓程家的人爲非作歹,無視律法,會讓程家的人不觸犯律法,如若程家的人觸犯了律法,必将依法處置。
不管定王妃說的是真是假,如若程家的人真的犯了法,是否能像定王妃說的那般,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至少她的态度擺出來了。
更何況,如果程家的人真的犯了大錯,他又能如何?還不是要看定王和定王妃的态度?如若定王和定王妃要保程家的人,他也隻能照辦。
“定王妃的意思本宮明白,本宮如若登基爲帝,也是希望自己當一個好皇帝!”
二皇子再一次表态,他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活下去,再者,盡快将皇位握在手裏。
“我們家王爺和本王妃也相信二皇子會是一個好皇帝,也正因爲這樣,我們才願意助二皇子一臂之力。隻是我們雖然相信二皇子的爲人,相信二皇子一諾千金,可爲了程家人能夠放心,安心地過日子,我們希望二皇子登基之後,能夠賜程家一兩道聖旨,不管程家犯了什麽罪不可恕之事,二皇子能夠容程家六個月不被問責,更不會處死審問程家任何人。”
六個月,如果程家真的出了事,足夠他們前來救人。
二皇子神色微微一怔,目光看了定王和定王妃一眼,心裏明白定王和定王妃,還是不信任他,不信任皇家,擔心皇家會算計程家。如果程家真的出了事,這六個月的時間,正好夠定王和定王妃得知程家的事,前來救程家的人。
不過二皇子也心知肚明,這麽多年來,就憑皇家對程家的所作所爲,想要讓定王和定王妃相信他,估計也不太可能。白紙黑字,他登基之後的聖旨,才會是程家的保命符。
“定王爺,定王妃請放心,本宮如若登基爲帝,第一道聖旨就是賜給程家,不管程家出了什麽事,即便是叛國之事,本宮也必将至少用六個月的時間去嚴查事情的真相,不管如何,六個月的時間之内,不處置程家,不會用刑審問程家。”
程家的家風,就像定王妃剛才所言,确實是很好,一直以來,程家還真沒出過什麽纨绔子弟。他不觊觎程家的寶貝,隻要他做到這一點,就不會想着去算計程家,那麽他的那一道聖旨,想必也不會有什麽問題。
“很好,那咱們就先回城,至于其他事情,咱們回去之後,再從長計議。”
梓兒滿意地笑了笑,如若到時候這位二皇子做不到他今天答應他們的,那麽,他們有辦法讓他上位,同樣的,也有辦法讓他從皇位上跌下來。至于日後,如果他真的算計的了程家,對程家的人出手,那他就不要怪他們将他的大興國攪亂。
二皇子聽到定王妃說要回去了,眼中的欣喜怎麽也遮掩不住,終于......能活下去了。
北辰洛和梓兒帶着二皇子回城之後,并沒有讓他進宮,雖然他們都知道大興國的皇帝急着查找二皇子的下落,也很清楚以大興國眼下的局勢,二皇子回宮,對大興國皇帝有什麽樣的助力。
“二皇子,我們也不瞞你,你的皇叔旭王意圖謀反,如今已經在部署,而你父皇,也已經得知了你皇叔謀反的消息,對你的皇叔,想必二皇子你也猜測得到,你父皇自登基以來,一直都在提防着他,因此這件事,你不比擔心,想必你父皇早已有了妥善的安排。
你如今的身體非常差,非常的虛弱,當務之急,你必須先把你的身體養好,至少可以自己走出去。其他事情,我們會給你做好安排,等你的身體允許了之後,我們會讓你去見你父皇的。”
二皇子沒有出現,那些個暗地裏想要算計皇位的人,就不會派人去刺殺他,如果讓二皇子回了二皇子府,誰知道他會不會剛回去就再次被人擄走?因此,還不如暫且不讓他出現,先看看這大興國的皇帝,要怎麽解決旭王。
二皇子雖然擔心宮裏的情況,可也知道,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什麽也做不了。更何況,定王和定王妃既然已經有了安排,他也相信他們不讓自己現在就進宮,自有他們的用意。
自己與定王和定王妃相比,自然是比不過的,實力比不過,心機城府比不過,就連腦子,也比不過。
因此,定王和定王妃如何安排,他還是如何做吧。既然定王和定王妃的目的是讓那個程家好好的,那他們答應他的事,必然也會盡力做好。
旭王企圖謀反的消息,已經送進宮,送到了大興國皇帝的手裏,而北辰洛和梓兒也沒有隐瞞旭王的消息,是他們查到的。
大興國的皇帝看到旭王企圖謀反的消息,神色并沒有多大的變化,隻是他本就冷噬的目光,更加地深沉嗜血。
就是不清楚他眼底的嗜血幽光,是因爲定王和定王妃在他大興國如此靈通的消息,還是因爲旭王膽敢謀反一事。
或者,是兩者皆有之。
旭王謀反,他防備了幾十年,因此當确認旭王真正想要謀反之時,大興國的皇帝倒是放下心來了,與其時刻防備,他甯願旭王早日動手,他也好早日将旭王府鏟除。
至于定王和定王妃如此迅速地把手觸伸到大興國的各處角落,大興國的皇帝怎麽可能不生氣?短短時間之内,定王和定王妃的消息,就如此地靈通了,這對大興國而言,絕對不是什麽好事。相當于大興國的一舉一動,恐怕定王和定王妃都已經了若指掌。
“董武,你說,朕應該怎麽做?旭王是朕的親兄弟,在暗地裏謀劃了幾十年,如今,他也要反了朕了。”
大興國的皇帝手裏拿着一本奏折,隻不過他卻沒有批閱,目光也沒有放在那一本奏折上面,雖然和董公公說話,可目光,卻像是盯着前面,若有所思。
董公公眸光微垂,他不過是一個太監,朝中之事,他沒有權利發表任何的建議。
而皇上,此時是問他呢?還是他剛才問他的話,并不需要他來回答。
就在董公公琢磨皇上的意思之時,大興國的皇上将手裏的奏折放下,站起身來,在禦書房走了好幾圈。
“既然朕的親兄弟要反,那就讓他反,當年朕能夠将旭王狠狠地壓制,從父皇手裏繼承皇位,如今,朕也一樣能夠讓他後悔。”
至于定王和定王妃,大興國的皇帝一想到他們就頭疼,全身都疼,隻覺得心口就像是被一塊大石頭壓着一般,透不過氣來。
世界上那麽多個國家,爲什麽這定王和定王妃偏偏與他大興國有關系?爲什麽偏偏就要跑到他大興國來?
梓兒和北辰洛回到程府之時,已經是中午了,用過午膳之後,本想歇一會,程婧卻來着程欣來找梓兒。
北辰洛看梓兒的精神還不錯,因此才沒有把程婧和程欣趕回她們的院子,讓梓兒先好好休息。
梓兒讓人被了茶水點心到亭子裏,今兒個的天氣不錯,有太陽,卻也不是很熱,微微的清風,暖暖的陽光,在亭子裏喝茶很一個不錯的選擇。
“二姐和三姐今兒個怎麽有空過來?”梓兒給她們兩一人斟了一杯茶,微微笑看着她們,今兒個看程婧的神色,有點異樣,想必是有什麽事兒。
程婧先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滿足地砸吧了一下嘴巴,看着梓兒笑嘻嘻地說道:“還是四妹妹這裏的茶好喝,即便是一樣的茶葉,我身邊的丫頭就是泡不出這樣的茶湯來,真真是浪費了那麽好的茶葉。”
梓兒笑了笑,沒有接話,泡茶的手法不一樣,對茶湯自然是有些影響的。
更何況,程婧也不是爲了來她這裏喝茶。
“四妹妹,你們回西瑞國的時候,說好的啊,我們也要跟着去。我和大姐還有三妹妹都說好了的,到時候跟着你們去西瑞國。”
程婧喝完杯子裏的茶,就迫不及待地開口,她這話,梓兒聽了好幾遍了,不過每一次都笑着答應。
“你們想去,自然是沒有問題的,我還是那一句老話,隻要伯父和伯母答應,如果你們想要在西瑞國找一個夫君也完全沒有問題,我保管幫你們把你們喜歡的人,調查得清清楚楚的,不讓你們受騙。”
梓兒别有深意地看了程婧一眼,最近程婧和容謙走得很近,容謙的身體已經沒有什麽問題了,不過程婧也沒少讓人給他補身子。雖然她的話是給自己的哥哥補身子,順便幫容謙的,可她的小心思又哪裏瞞得過梓兒。
别說是梓兒,隻怕是她爺爺奶奶和大伯大伯母,也有幾分明白。
既然程家的人沒有多說什麽,梓兒也就當不知道。
隻是,如果她大姐和二姐都嫁到西瑞國,她大伯和大伯母真的舍得嗎?
她大姐梓兒是打算帶她離開這裏的,不然,她大姐想要在這裏找一個好男人估計不難,可别人的那些流言蜚語,很有可能會伴随她一生,甚至對她以後的孩子也會有影響。
因此梓兒才想着帶她回西瑞國,在軍中給她找一個好男人。
這件事梓兒和她大伯母提過,她大伯母雖然不舍得自己的女兒離得那麽遠,可她也很清楚,或許嫁到西瑞國,才能讓她一輩子都生活得很好。因此即便不舍得,也是會同意的。
可程婧想要嫁到那邊,就不太好說了。
“四妹妹說什麽呢,該不是擔心我們跟着四妹妹一起去西瑞國,要四妹妹管吃管住的,四妹妹不樂意了,所以才想着把我們給賣了。”
程婧眼底閃過一抹嬌羞,臉色也紅了幾分,她即便不像那些妞妞捏捏的女孩子,也是個女人,更何況,還是一個心裏有了喜歡的男子的女孩兒。
“那可說不準,興許到了咱們西瑞國,二姐姐看到咱們西瑞國的好男人,還要求妹妹我把你賣給他呢。”
梓兒别有深意地看了程婧一眼,朝程欣笑眯眯地說道:“三姐姐,你說,二姐姐會會不有那麽一天呢?到了西瑞國,就看上了我西瑞國的男兒,因此就恨不得馬上能夠嫁給他了。”
程欣柔柔地笑着,看着她二姐有些窘迫的臉色,不厚道地笑道:“我覺得很有可能,指不準她還沒到西瑞國呢,就喜歡上西瑞國的男兒了。現在啊,就芳心萌動,想要嫁給别人了。”
程婧的心思,不僅是梓兒清楚,程欣和程婧經常一起,自然也了解幾分的。
程婧聽到兩個妹妹的打趣,盡管臉色通紅,卻還是圓瞪着雙眼,憤憤地說道,“就知道欺負我,看來是我打擾了四妹妹和四妹夫,所以妹妹才會笑話我的。”
“是嗎?二姐姐要這麽說,妹妹我也隻好認了,二姐姐是姐姐,姐姐說什麽自然就是什麽。”梓兒笑眯眯地語罷,朝程婧身後看過去,然後大聲地喊道:“容謙,你過來幹嘛?是找我和北辰洛的呢,還是找别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