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定王和定王妃有角逐天下的野心,而他們的勢力也真如他們所說的那般,手裏有幾十萬骁勇善戰的将士的話,那麽,定王和定王妃的勝算肯定非常大。
而這一點,恐怕正是皇上心底最爲擔憂之事吧。可即便再擔憂,皇上在這個時候,也不得不謹慎地處理與定王和定王妃的關系,謹慎處理大興國和西瑞國的關系。
不然,如若一個不小心,與定王和定王妃鬧僵了,那麽大興國的将來危矣!
“國師交代你們的事情,就隻有這麽多嗎?他的勢力還有哪些?明日你們把那些比較重要的人都帶來見我。”
在金陵城的某一處隐秘的處所,裏面傳出來的說話聲中,其中一人就是國師身邊得他重用的護法。
還有一人,正是國師在今晚出宮之後,馬上讓他的幾個護法,帶着國師府的活死人去見的,可以說是他們的新主子。
“國師手下的勢力,都在這本冊子上面,國師說他此時的處境非常的危險,如果他出了什麽事,他手中所有的勢力都交給您。”
“知道了,你們暫且退下!沒有我的命令,你們不許在任何人面前出現。既然定王和定王妃盯上了國師府,隻要你們一出現,很有可能就會暴露行蹤,到時候,就算你們想要救國師,也沒有那個命。”
“是!”幾名護法恭敬地應聲,其中一人與其他幾人對看一眼,上前一步,道:“國師說新主子如果想要大興國,就要一步一步部署好,萬事急不得。特别要注意的是,不要在定王和定王妃在大興國期間有任何的動作,而且日後最好不要與定王和定王妃有過多的接觸,特别是不要與他們結仇,定王和定王妃的強大,整個天下恐怕是無人能出其右。”
“你們退下吧!”清冷的聲音帶着威嚴,國師的幾位護法眸光皆垂了垂,行了禮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中。
不久之後,屋子裏恢複了安靜,整整一晚,屋子裏都不再有人走出來。
第二天,大興國的早朝上,大興國的皇上接到了國師的折子,上面的内容很簡單,國師身體抱恙,需要靜養,這段時間不能上朝了。
與大興國國師一同送到大興國皇上手裏的還有定王的信,信中的意思一目了然,國師是定王的殺父仇人,國師害死了定王的父母,這殺父殺母之仇定王不可能不報,定王要用國師的命來祭奠他父王母妃在天之靈。
所以國師與定王府之間的事情,大興國的皇上最好不要插手,不然如若讓我西瑞國的百姓以爲當年本王的父王之死與大興國有關,從而挑起兩國之間的戰火,那就不好了。
因爲有了國師的奏折,還有定王的信,大興國皇上整個早朝都陰着一張臉,定王信中的威脅之意那麽的明顯,他又如何會看不出來?
定王的意思很明顯,如果他這個皇上要插手國師與定王府之間的事,那麽,西瑞國很有可能會與大興國兵戎相見。
身爲一國之君,帝皇之威不容他人亵渎,更何況是這般被人威脅?
可偏偏威脅他的人,是他不能動,也不敢動的人。偏偏這樣的威脅,他不能不信,不放在心上。
因此,他堂堂一國之君,還真的不能不按照定王心上所說的那般,不插手國師與定王之間的事。
而最最讓他這位大興國的皇帝心下不安的,是國師的人,還有哪些國師府裏的活死人不見了。
如果讓國師的勢力落入能夠威脅到大興國江山之人的手裏,他的皇位還能做得安穩嗎?
定王他們或許在殺了國師之後,就會離開大興國,到時候,解決國師留下的那些勢力,是不是要他出手?
大興國的皇帝想到這個,就覺得頭疼,有國師在,隻要他牽制住國師,就不用急着鏟除他的勢力,可現在國師落在了定王手裏,是生是死還不知,國師的勢力到底在誰的手中也不清楚,這就是個會随時爆發的大麻煩。
大興國皇上的憋悶惱怒北辰洛和梓兒都不知道,即便知道,也不會在意,像國師這樣的人,大興國的皇上竟然給予他這麽大的權利,任由他害了那麽多的人,卻還身處高位,這本來就是他這個皇上的錯。
今天的天氣很好,因此程家的人都外出遊玩,梓兒更是讓人準備了不少東西,中午的午膳準備在野外解決了。
這個時候的天氣已經不是很熱了,而且如果擔心上火的話,有梓兒特制的涼茶,喝下去完全不會有這樣的問題。
不僅程家的幾個姐妹都出來玩,就連程老爺子和程老夫人都一起參與,要知道這樣的外出遊玩,程老爺子和程老夫人至少也有二十年沒有參與過了。
就連程家三叔,在梓兒的安排下,也可以出了程府,到郊外看看着大自然的秀麗風光。
北辰洛本來是想跟着梓兒一起的,不過被梓兒趕去男人的那一邊,陪她爺爺下棋。
至于烤肉之前的準備,則是由梓兒領着程家姐妹一同來做,一時之間,整個山林裏傳來陣陣歡聲笑語,這樣的家庭野餐,全家的人都非常地喜歡。
“三妹妹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這麽好玩的事兒她沒能參與,日後聽咱們提起,她肯定會很懊悔。”
程婧串着肉串,剛開始的時候,這些活兒她都不會做,不過在梓兒的指點之下,很快就做得得心應手了。
程婧的性子雖然有些大大咧咧的,不過人是非常的聰明的,不管教她什麽,都非常容易上手。梓兒覺得像程婧這樣的女孩兒,在現代的話肯定是個女強人。
可惜這個時代對女性的束縛太深,自小的教育,也磨滅了不少女子的鬥志,讓她們大多數的人一輩子都隻能困在後院的一方天地中。
“不是已經去給三妹妹了嗎?想來着幾天應該也會回來了吧。”
程倩文把洗幹淨的青菜葉一串串串起來,串好之後,還是有些懷疑地看着梓兒,“四妹妹,你确定這青菜葉能烤着來吃?還有這些茄子?”
烤肉她倒是吃過,卻沒聽說過有人烤青菜和茄子來吃的。
“當然能吃,四妹妹說能吃就一定能吃,更何況四妹妹還說很好吃呢,四妹妹的嘴巴可是比咱們叼得多了,四妹妹說好吃的,一定非常好吃,待會我先給你嘗嘗,不好吃的話你就不用吃了。”
梓兒還沒有開口,程婧就接過程倩文的話叽裏呱啦地說了一大串,邊說還邊盯着那些綠油油的青菜,恨不得現在馬上就能咬上一口。
“全家人就數你嘴饞,自小就是個小饞貓,梓兒你是不知道,你二姐小的時候,常常把點心藏在口袋裏,說是晚上睡醒覺的時候吃,可每一次都是一沾床就睡着了,丫鬟把她的衣服換下來,一開始都不知道她口袋裏會藏着點心,就直接把衣服泡在水裏,然後那些點心就把整盆的衣服都給沾上了。”
陸氏看着程婧,眼中滿是一個母親對自己孩子的寵愛,說着自己孩子小時候的糗事,話語中滿是幸福的回憶。
“可不止藏點心,那些雞腿和肉也藏了不少,我記得有一次家裏辦宴席,二妹妹小小的人兒到了廚房,往自己的口袋裏藏了滿滿一口袋的肉,兩隻雞腿藏在袖子裏,廚房的廚娘看着碗裏準備好的肉少了一大半,而且擺放在盆子裏好好的雞腿也不見了,隻能通報廚房的管事,最後卻查到是二妹妹幹的好事。”
程倩文比程婧大一些,程婧小時候的事情她還記得不少,因此看到她娘說着這個妹妹小時候的糗事,她也把她記得的那些說出來。
“沒想到二姐姐小時候這麽的......可愛,哈哈哈!”梓兒想象着程婧小時候小小胖胖的小身子擠到廚房裏抓肉進口袋的樣子就覺得好笑,那該是有多貪吃啊。
“好了好了,炭火已經升起來了,可以開始烤肉了沒有啊?總說人家小時候的事,人家現在又不那樣做了,小孩子嘛,哪個不貪吃的?”
程婧被自己的娘和大姐說出小時候的糗事,雖然也覺得好笑,不過也是不好意思的。
“可不是,小孩子都貪吃,隻不過我們家的婧兒特别貪吃而已。”
陸氏看着直接小女兒難得露出的嬌羞模樣,忍不住揶揄了一句,這丫頭平日裏都是風風火火大大咧咧的,就連她這個當娘的,也難得見到她害羞的樣子。
“烤肉烤肉,我要烤兩個雞腿來孝敬爺爺奶奶,你們誰都别和我搶着孝敬爺奶的機會。”
程婧不停她娘說了,有這樣的當娘的嘛,怎麽能笑話自己的寶貝女兒呢。
今天梓兒他們并沒有讓人去打獵,吃的都是從程家帶出來的,這樣一家人就能聚在一起,而不是一些跑去打獵,一些跑去摘花的。
想要打獵可以日後再尋個時間出來,今兒個就是特意陪程老爺子和程老夫人的。
“喏,雞腿!”
程婧剛剛把她在梓兒的指點下親手烤好的雞腿拿去給她爺爺奶奶,剛想回去繼續烤之時,就見容謙給她遞了一個雞腿。
程婧愣了愣,狐疑地看着容謙,“你烤的?幹嘛給我?給我吃的嗎?”
容謙點點頭,眼中閃着揶揄促狹的光,一本正經地說道:“對啊,爲了不讓你待會把雞腿偷偷裝到口袋裏,現在先讓你吃飽吃膩了,你就對雞腿沒興趣了。”
“你......”程婧瞪着容謙,又羞又怒,剛才的那些糗事,她們姐妹之間說說沒什麽不可以的,可這家夥怎麽能偷聽?
“本世子可沒有偷聽,是你們說話的聲音太大了,”
容謙一看就知道程婧心裏怎麽想的,因此很快就給她解惑,看着她圓瞪着雙眼的樣子,實在是可愛。
“不吃,你自己吃個夠吧!”梓兒瞪了他一眼,笑話女孩子的男人,最沒風度了。
她現在已經不是那麽喜歡吃雞腿了,更不像小時候那麽饞了好不好?
“怎麽了?被人給欺負了?”
梓兒剛才可是看到容謙和程婧剛才有在說話的,見到程婧嘟着嘴氣沖沖地走回來,想也知道肯定是容謙惹着她了。
“笑話,這世界上誰能欺負我啊?”程婧死鴨子嘴硬,絕對不承認剛才容謙就是欺負她了。
“其實我教你一個方法,絕對能夠讓容謙偷雞不成蝕把米,怎麽樣?要不要聽聽我的好計謀?”
梓兒靠近程婧,和她咬耳朵,如果能夠讓程婧嫁給容謙,倒也是不錯的,容謙的性子溫和清冷,和程婧的性子都是挺配的。
而且嫁給容謙,程婧這一輩子定然能過得不錯,不然嫁給其他人家,就不好說了。夫君好,可婆婆不一定好相處,還有妯娌之間的關系,這些看似尋常的事,可也是非常不容易的。
程婧可沒有梓兒想的那麽多,想到剛才容謙笑話她的事,她當然想要找回場子。
“四妹妹,趕緊和我說說,是什麽好計謀?”
“那你承不承認剛才被容謙給欺負了啊?”
梓兒眼中閃着揶揄的光,意味不明地看着程婧,悠悠說着。
“嗯,也不算是欺負,就是剛才大姐和娘說我小時候的糗事,被他給聽到了。你知道他有多過分不?他竟然拿了一個雞腿給我,讓我吃飽了,吃膩了,這樣就不會在口袋裏藏雞腿了。我有這麽饞嗎?那都是小時候的事兒了,我都不記得了呢。”
程婧完全不知道她這個四妹妹是想要把她給賣了,因此聽到梓兒問她的話,不僅回答了,還把剛才她和容謙說的話全都給說出來。
梓兒眼中的光一閃而過,容謙雖說性子溫和,可骨子裏卻是帶着清高和清冷的,一般能夠讓他主動搭讪的女孩子,估計以前沒有出現過。
因此說他不是對程婧有了那樣的感覺,說出來梓兒都不信。
“嗯,這樣的男人實在有點可惡,二姐姐,咱們可要好好整整他,對吧?”
梓兒看了正在烤肉的容謙一眼,有了雞腿,不給她這個幹妹妹吃,拿去撩女孩兒了,哼哼,難道他不知道,能不能撩到那個女孩兒,她這個幹妹妹在其中是有着非常大的影響的嗎?
“四妹妹,你趕緊說,咱們最好整得他日後見到本小姐就怕。”程婧心裏當然不會真的很生氣,不過能夠整一整容謙,她當然樂于見到。
梓兒看着程婧臉上的期待,笑着道:“其實也不是什麽複雜難辦的辦法,隻要你到他面前,哭給他看,他絕對手足無措。讓他知道,以後千萬不能惹你。”
“就這樣?”
程婧懷疑地看着梓兒,隻要她哭就能讓容謙手足無措?可能嗎?
梓兒堅定地點點頭,目光堅定地看着程婧,表明照她說的絕對沒有錯。
“可我哭不出來怎麽辦?”
程婧有些爲難,她不是個愛哭的,想要她随便哭出來,難度有點大。
“沒事,你隻要掉眼淚就可以了,帶着滿臉的淚痕,走到容謙身邊,幽怨地瞪他一眼,什麽話也不用說,絕對能整到他。”
梓兒覺得自己怎麽就這麽聰明呢?這麽簡簡單單就能想出這麽個整人的好辦法。
“可我眼淚都掉不出來啊?四妹妹,你有沒有辦法?”
“當然有!”
梓兒拿了兩根蔥,将蔥頭揉碎,然後偷偷将蔥汁塗抹在程婧的眼睛附近,很快就看到程婧眼裏的淚水聚在眼眶中。
梓兒滿意地看着程婧雙眼含淚的樣子,笑着道:“很好,就這樣,嗯,容謙那邊你娘和大姐她們都在,可不能讓她們看到你這個樣子,你等等,我去把容謙叫過來。”
“好!”程婧想想自己現在的樣子,如果讓她娘看到,肯定大驚小怪,全家人都知道了。難道她要和家裏的人說,她之所以會掉眼淚,是爲了整容謙的嗎?
梓兒走到容謙身邊,假裝看了看旁邊的人一眼,然後把容謙拉到一邊,小聲地問他,“你怎麽我二姐了?讓她一個人跑到那邊去哭?”
容謙一愣,有些不解地看着梓兒,程婧哭了?因爲他?
不會吧?自己不過是逗她玩玩,這也能哭?
“女孩子的自尊心可是最強的,如果被别的人說那還好,如果是被一個男孩子說,你想想都知道,那得有多難堪。況且都說女孩子是水做的,有的女孩子你隻是瞪她一眼,她都能掉眼淚。”
容謙懵了,他又沒有和女孩子相處過,哪裏知道女孩子這樣也能哭?倒是聽說過女孩子愛哭,可也不到這麽個程度吧?
“那怎麽辦?”容謙有些擔心地看向程婧,如果知道這樣也能讓她介意,那他剛才就不逗她了。
梓兒眸光微微一閃,笑道:“過去哄哄她呗,女孩子的眼淚來得快,收得也快,隻要有人哄哄,就沒事了。”
容謙神色有些糾結地看着梓兒:“那你過去哄哄她成不,我一個大男人,不會哄人。”讓他哄人,還是哄一個女人,這事兒他不知道該怎麽做啊。也沒有人教過他,他也沒有見過男人怎麽哄女人。
“又不是我逗哭的,我哄來有什麽用?”
讓她去哄?那還有什麽戲可看的?
“真要我來哄?”
容謙猶豫地看着梓兒,看到梓兒堅定地點頭,隻好問道:“那我應該說些什麽?應該怎麽哄,她才不會哭?”
“你問我,我問誰?不過女孩子嘛,自然都是喜歡聽好話的,你多說一點好話,估計就沒上什麽問題了。”
不說點好聽的,哪個女孩子會喜歡你哦。
瞧她,爲了他們兩個人的将來,多用心良苦。
容謙看看梓兒,又看看不遠處的程婧,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去迎接什麽樣的挑戰一般,大步往程婧的方向走過去。
“程婧,别哭了,剛才我隻是逗你玩的,你不覺得那樣的你很可愛嗎?有什麽好丢人的。”
容謙走到程婧身邊,本來是想了好幾句好話要說的,可一開口,就成了這樣了。
“你才丢人,誰說我哭了?我不過是被東西辣到了眼睛。”
程婧本來是想在容謙面前裝哭的,可聽到他說的話,她就裝不下去了?
誰丢人了?她又沒有覺得丢人,難道自己這樣,在他眼裏像是丢人的樣子?
“你沒哭?”容謙看着程婧紅紅的眼睛,說她沒有哭,還真的不像。
不過看她的臉上的神色,又有點不像在哭。
“你才哭?真以爲就憑你,還能讓我哭?”
看來四妹妹的辦法也不管用,或者是這個容謙不是正常的男人。
正常的男人看到她這樣,才不會像他那樣說話。
這麽一想,程婧的心情頓時舒服多了。
“梓兒說你哭了,被我氣哭了的。”
容謙狐疑地看看程婧,又看看梓兒,一下子有點糊塗了,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程婧神色一僵,恨恨地瞪着容謙,道:“就算我哭,也與你無關。”
“這麽說,就是你真的在哭?”容謙對程婧這一句話的理解就是她真的哭了,但是死鴨子嘴硬地不肯承認是被他給氣哭的。
這麽一想,容謙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了。
“我說真的,我沒有笑話你的意思,我剛才真的是覺得你小時候很可愛。我小時候倒是沒有藏吃的,不過我将我爹書房給燒了。”
容謙覺得,既然她是因爲自己說她小時候的事兒哭的,那他也說點他小時候的糗事,總該扯平了吧。
果不其然,聽到容謙這麽一說,程婧眼裏的淚瞬間止住,一雙如同被水霧清洗過的眸瞳,特别的明亮。
“你将你爹的書房給燒了?爲什麽?你爹有沒有罰你?”
天啊,燒了他爹的書房,這可比自己藏吃的嚴重多了,這才叫真正的調皮,就和四妹妹說的熊孩子一個樣。
“我小的時候,我爹特别忙,整天都沒有時間陪我和我娘,我想學騎馬,是府裏的侍衛教的我,我想學寫字,是府裏的先生教的我,我想讓我爹教我練武,可我爹不是在軍營,就是在書房,要麽就出去辦事。
我爹去軍營,我攔不住,他要出去,我也攔不住,不過不讓他再書房裏看書,我覺得我可以做到,還要把我爹的書房給燒了,我爹沒了書房,那他不就有空兒陪我了嘛,所以我就偷偷地燒了我爹的書房。”
想到自己小時候做的糊塗事,容謙也不由得好笑,小孩子的想法,真的是特别的簡單。
“原來是這樣啊,那你小時候都是你娘陪着你的嗎?我和我大姐三妹也一樣啊,我爹也是特别的忙。後來你爹的書房怎麽樣了?被你燒毀了不少東西吧?你被罰得厲害不?”
程婧覺得容謙還真有點可憐,他爹那麽忙,都沒時間陪他,而他也沒有兄弟姐妹,聽四妹妹說過他們家就他一個孩子,他爹對他娘很好的,隻娶了他娘一個,他娘身體不好,所以有了容謙之後,他爹就不再讓他娘生孩子了。
容謙看着程婧眼中的好奇,還有一絲絲的可憐,笑道:“後來府裏的侍衛很快就發現我放火了,所以書房倒是沒有被燒着,不過我被我爹抽了一頓,那長長的鞭子,就這麽打在我身上,我記得那時候疼得我牙齒都打顫去。不過那一次之後,我爹留在府裏的時間變得多了一些,我騎馬射箭練武這些,我爹一有空就親自教我。所以我覺得那一頓鞭子雖然很疼,不過很值得。”
“那倒是,一頓鞭子換來你爹多多陪伴你和你娘,确實挺值得的。”
程婧對着容謙笑了笑,如水洗過的清亮的眸子,鑲嵌在那一張清麗的容顔上,容謙像是這個時候才發現程婧長得很漂亮一般,看着她臉上比陽光還要燦爛的笑容,竟有些移不開眼。
“發什麽呆啊你?”
梓兒一擡眼,就看到容謙呆呆的樣子,以爲他在發愣呢。
容謙回過神來,神色有些讪讪然,扯了扯嘴角,道:“好了,咱們去烤肉吧,梓兒腌制的肉,再加上她獨家配制的香料,烤出來的肉非常的好吃,不說其他人,就你哥哥,估計他吃撐了肚子之後還舍不得停下來。”
“那咱們趕緊過去,四妹妹雖然說準備了很多,不過我哥哥這麽能吃,咱們晚了可就沒得吃了。”
聽哦容謙說了他小時候的糗事,程婧自然是心裏一點點的郁悶都沒有了,聞着那邊傳來的香味,她的口水都快要流下來了。
梓兒看着程婧和容謙一起走過來,臉上的笑容多了幾分意味深長,北辰洛看了梓兒一眼,小聲道:“又在算計誰了?”
梓兒沒好氣地白了北辰洛一眼,鄙視道:“什麽啊?我哪有算計誰?不過是看你的好兄弟到了成親的年紀,看看能不能讓他找到一個他自己喜歡的呗。”
“他和程婧?”北辰洛狐疑地看了看容謙和程婧?他們兩人?有可能嗎?
“怎麽樣?你不覺得他們挺般配的嗎?”梓兒得意地看着北辰洛,她也是懂得做媒的。
“他們覺得合适就好!”
對這些事,北辰洛可不認爲他了解,感情的事,要看當事人的。
“我也是這麽想的,聲音暫且讓他們熟悉一些,多相處看看。合适就在一起,不合适也沒什麽。”
隻要不把事兒挑明,那就沒什麽不好的,梓兒也隻是覺得他們挺适合的而已,并非是一定要把他們湊成一對。
國師府的人經過兩天的時間,有一半的人已經而已離開,還有一半的人,平日裏沒少仗着國師的勢欺負人的,就不得離開。
反正吃的是國師府的,因此這些人要怎麽處理,梓兒根本沒想過。
不過,這兩天他們的人一直在追查國師的那些勢力,可大部分的勢力,早就撤得無影無蹤,剩下的都不過是國師府明面上的,可以說是國師手底下最微不足道的。
“沒想到他會撤得這麽快,也不知道現在那些勢力是誰在掌管?”因着國師的事情沒什麽進展,所以梓兒有些郁悶,不過着國師也算是聰明的,剛出宮,就做出這樣的安排,并且馬上行動。
梓兒他們不過時是心血來潮去的國師府,沒想到國師竟然警惕性這麽高,一有機會,馬上就提防着他們。
北辰洛看着梓兒有些急躁的神色,握着她的手,捏了捏,道:“國師在大興國,金陵城盤踞那麽多年,可以說整個金陵城幾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所以能夠将他的勢力轉入暗處那麽快,也不奇怪。更何況,也不過是兩天的時間而已。像這樣的情況,有時候幾個月都未必能給查得清楚。”
“你說的也是,我就是想着很快就能回家了,所以才有些沉不住氣。”
梓兒也知道自己過于着急了,因爲回家的希望和途徑就在眼前,仿佛一睜眼,她就能回到自己的家,見到自己的爸爸媽媽。
北辰洛握緊梓兒的手,沒有多說什麽,隻是無聲地陪在她的身邊。
“四妹妹,四妹夫不好了,出事了。”
看到程烨急急跑過來,北辰洛和梓兒就猜測到有什麽事發生了,果然,聽程烨這麽一說,雖然還不清楚到底出了什麽事,不過想也知道,肯定很嚴重。
“怎麽回事?”
北辰洛看着程烨臉上的擔憂,神色倒是沒有着急,如果真的出了什麽事,着急也是于事無補的。
“是三妹妹,三妹妹回金陵城的路上,被人劫走了。咱們程府的家丁,幾乎全都被殺了。幾名暗衛也都受了很重的傷。”
程烨急急把事情說清楚,一張俊逸的臉上滿是焦慮,他三妹妹的身邊,有四名程家的暗衛,還有好些家丁,如果隻是一般的山賊,就憑那幾名暗衛,不管是什麽樣的山賊都不能那麽輕易将人給擄走。
“人呢?回來了幾個?既然是把三妹妹擄走的,那麽三妹妹眼下定然是性命無憂的,那些人擄走了三妹妹之後,不會馬上要她的命的。”
梓兒心裏雖然也着急,可這個時候,他們更需要穩定情緒,保持清醒的腦子。
“咱們先去看看回來報信的人,把事情問清楚再說。”
北辰洛和梓兒對視一眼,想要救回程家的三小姐,首先要把發生的事情弄明白,這樣才好着手去查。
“好,爺爺他們已經趕過去了,我是特意過來通知你們的。”
程烨看到北辰洛和梓兒臉上的鎮定,他心裏的慌亂害怕似乎減輕了一些,就像梓兒說的,那些人既然沒有殺他三妹,隻是把她擄走,那麽他三妹眼下是安全的,至少性命無憂。
府醫已經改日受傷的暗衛包紮傷口,梓兒并沒有接手幫忙,隻是讓白玫給他們服用一些對醫治他們的傷有利藥丸。
“阿洛,梓兒,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你們三妹妹今天到了田圃縣,經過田圃縣崗岩嶺之時,遇到了一夥山賊,除了你三妹妹被擄走,她所帶的财物也同樣被劫走了。隻是那些人我懷疑不是什麽山賊,如果是山賊,那麽他們不可能有那麽厲害的身手,竟然連我程府的四名暗衛聯手,都對付不了他們。”
“那些人可有留下什麽話來嗎?”
梓兒覺得如果那些人不是山賊,是特意劫持她三姐的,那麽那些人的目标定然是程家。
如果是這樣,那麽那些人劫持了她三姐之後,肯定會把他們的目的或者意圖傳給程家的人。
程老爺子搖搖頭,道:“暫時還沒有收到。”
“田圃縣離金陵城有多遠?”
“一百多裏,如果不是被劫持擄走了。三妹妹明天就能回到家了。”程烨現在是寄希望于北辰洛和梓兒,在他看來,三妹妹的事隻要有四妹妹和四妹夫插手,三妹妹就一定會沒事。
“咱們走一趟田圃縣。”
北辰洛看着梓兒,梓兒點點頭,看着程老爺子道:“爺爺你讓大家都别太擔心,三姐姐現在不會有性命之憂的。我們會想辦法,盡快找到三妹妹,救她回來。”
“好,程家的人,不管是明處的,還是暗處的,爺爺都交給你們,要人手就盡管調遣他們。”
程老爺子并沒有和梓兒還有北辰洛客氣,這個時候,把事情交給他們兩人,能更大地保證三丫頭的性命,整個程家的人加起來,也比不過北辰洛和梓兒的能力。
去田圃縣之時,程烨要求跟着去,北辰洛和梓兒最後都同意了,不過程婧想去的要求,梓兒可沒有答應。
田圃縣隻是一個小縣城,梓兒他們騎馬趕路,不過在天擦黑之時,就已經到了田圃縣。
崗岩嶺離田圃縣的縣城隻有三十多裏路,北辰洛和梓兒并沒有因爲天黑就在縣城裏休息,兩人并沒有進城,而是饒過縣城,直奔崗岩嶺。
到了崗岩嶺,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不過到了那一處出事的地方,梓兒和北辰洛帶來的人用火把将整個事發的現場照亮,雖然不如白天看得清楚,不過也足夠梓兒他們将現場查看了好幾遍。
“這些人将四妹妹擄走之後,是往山裏去的。”
梓兒檢查過之後,看出了那些人離開的方向,正是往深山裏去。
“這附近的山林,可有哪一處有山賊出沒?還有,這附近的地圖,拿過來。”
北辰洛對于梓兒的追蹤技術是非常的佩服的,而且論檢查事發現場的線索蹤迹,北辰洛自認他不如梓兒。
聽到梓兒說那些人逃離的方向是往山裏去,北辰洛絲毫沒有懷疑。
既然是往山裏去的,那麽查看這附近的地圖,就有可能查到他們的藏身之處。
“這附近前些年是有山賊,不過官府剿滅過一次,已經好幾年沒有聽說這一帶還有山賊出沒了。這附近的深山有不少,當初山賊占據的山林就是在崗岩嶺北面的黑林山。如今那黑林山聽說有老虎和熊瞎子出沒,所以附近的百姓都不敢再往那邊去,想必現在的黑林山,應該已經比較難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