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西夏國的将士即便傷得那麽重,也沒人敢多質問定王和定王妃半句,畢竟比試之前,就有明文規則,比試過程中,隻要人不死,就不會有什麽錯。
人家定家軍根本就沒有違反規定,所以,就算西夏國的将士很慘,也怪不得别人。
梓兒心情很好地看着正在忙碌的衆人,再看看西夏國的那一幫傷兵,眼底光華明亮,唇角是幸災樂禍的冷笑,心裏腹诽,不過是斷腿而已,這樣責罰,其實已經很輕了。
比試終于結束,苗王心裏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忍不住繼續頭疼,這西夏國才來多久啊,竟然就生出那麽多的事兒。
也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離開,有這些人在這裏,苗王是真真的郁悶。
而且想着西夏國不管是那個錦書郡主,還是清平王世子,都不是好侍候的主。隻怕後面的麻煩還會有很多。
回到寨子裏,沒想到容謙和百裏睿揚都回來了,他們之前說是到處轉悠,以至于沒有來得及觀看比試。
容謙倒還好,百裏睿揚見到北辰洛和梓兒,頓時吱吱喳喳地把心裏的不滿說出來,而且還告了容謙的狀,說要不是容謙跑進了密林裏,他們也不會迷路,從而耽誤了觀看比試。
好不容易跑出來了,這比試也剛好完了。
要知道他對這些最感興趣了,更何況是定家軍的風采,他據對相信,比試一定很好看。
再者聽到梓兒吱吱喳喳地和她說着西夏國的事情,百裏睿揚更加無比的郁悶,這麽有趣的事情,他怎麽就沒能參與呢。
錦書郡主?他倒是想要看看,是什麽樣的女人這麽不要臉?竟然還敢做出那樣的事。
梓兒和北辰洛後來才知道,關于下藥一事,清平王世子讓人将雲兒亂棍打死,審出來的結果是雲兒看到西夏國的将士身上的傷,心裏有怨,怨他們不厲害,簡直丢光西夏國的臉,所以才會想要下藥,給他們一點顔色瞧一瞧。
這樣的結果,估計是沒有幾個人相信的,不過西夏國估計也沒有什麽更好的辦法解釋下藥這件事,所以即便在外人看來疑點多多,也急急将事情了結。畢竟,事情的真相如何,他們最清楚,而今天聽到那些話,見到的聽到的,很多人心裏都有譜兒。
所以當然是以最快的速度将這一件事掩蓋過去。
“看着那些人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實在是大快人心得很。”
梓兒笑眯眯地躺在床上,今兒個真有些累了,在軍營待了幾天,一回來就累得慌,感覺頭都有些暈了。不過梓兒的精神很好就是了,特别是想到那些人的黑臉,她就覺得高興。
北辰洛端了一碟子的點心過來,又把茶杯斟滿了茶水,拿到床邊,晚膳還要一會兒才好,先給梓兒吃些點心。
“清平王世子和他那個妹妹都是心胸狹隘的,不過這兩個人不用放在心上,就憑他們的腦子和心計,翻不起什麽風浪。”
如果這樣的人也能讓他們當成敵手,定王府早就被人連根拔起,定家軍也不存在了。
梓兒倒是不擔心,聽着北辰洛的話,贊同地點點頭,“你放心,這兩人的能耐你我心裏有數,要收拾他們,容易得很,他們最好能安分一點,不然,倒黴的隻會是他們。”
“那兩個人不用放在心上,不過,莫恒遠卻算得上是個人物。隻是莫家最近不得西夏皇帝的心,西夏皇帝對莫家人很不順眼,不然這一次出使苗疆,恐怕主事的人就不會是清平王世子了。”
“莫恒遠?”梓兒想了一下那個莫将軍,點點頭,“沒錯,這個人雖然比不上舅舅,不過也算是個将才。而且我估計他這一次來苗疆,有那麽近的機會接觸到咱們的定家軍,他肯定不會什麽事情都不做。”
任何一位将軍看到定家軍的強大,看到定家軍将士們利落的身手,心裏不可能不對定家軍爲何能夠如此的優秀而感興趣。
既然定家軍能夠這麽優秀,同樣的人才,隻要清楚定家軍每日裏的訓練方式,就算他們的人一下子比不上定家軍,也一定能進步不小。所以莫恒遠肯定想盡辦法,要麽靠他自己,要麽利用他手下的人,去查探清楚定家軍每日裏的一舉一動。
可惜定家軍守衛森嚴,想要偷梁換柱,将他自己的人安排進去,可不是容易的事,更何況,就這樣的情況,他們早就做好了防備,隻等有人鑽進了套子,再狠狠地打那些心懷軌迹之人的臉。
其實不僅僅是西夏國的莫懷遠,紫雲國,天龍國等等,好些國家都派了将軍一同出使苗疆,明面上說的事因着比試一事,其實,還不是想要從定家軍身上得到定家軍的訓練方式。
不過是比試結束的第二天,很多林子裏就能看到各國将士的身影,他們當然不會說是想要偷看定家軍的訓練,不過是随便到林子裏逛逛而已。
梓兒和北辰洛完全不在意,梓兒說制定的那些訓練方式,就算被他們看到,也不可能完全摸得清楚,更何況,最近定家軍都在深山老林裏拉練。那些人就算進了林子,也未必能見到定家軍。
苗王爲各國使臣置辦的宴席是在比試結束的第二晚,下午午睡剛醒,就得知苗王派人迎接他們進宮的人已經到了。
梓兒和北辰洛都沒想到苗王對他們如此的客氣,今晚的宮宴,他們自然會去參加,卻沒有想到,苗王竟然還派人來接他們。
歐陽平主子的事情,北辰洛并沒有和苗王多說,隻不過是說了一句聖女和大巫師的事情不足爲患,至于他們背後的主子,北辰洛沒有提起,苗王不問,他們當然不會主動說出來。
而那個前往苗疆收購罂粟果的村長的兒子,已經查到了他的消息,順着他确實查到了幾個據點,可那幾個據點的人知道的情況也不多,他們負責的全都是毒品方面的事,順着那幾個據點,也隻是能夠将毒品這一條道,連根拔起而已。
至于其他方面的情況,那些人并不知道。
不過能夠将毒品的源頭切斷,這也算是不小的收獲。毒品的事情解決之後,梓兒倒是松了一口氣。
抓到了那個人的幾名下屬審問之後,也得到一些消息,歐陽平背後的那個主子,是前朝的皇族,這個消息是從那些人嘴裏說出來的,至于是真是假,梓兒和北辰洛心裏還是覺得消息可信的。
不是有那前朝教主令嗎?當初看到前朝教主令之時,梓兒和北辰洛心裏都有預感,事情也許與前朝的人有關系。
梓兒他們進宮之時,時間還早,其他國的使臣還沒到。
進宮之後,梓兒他們是被直接請到禦書房的,苗王就在禦書房外迎接他們。
“定王爺,定王妃,西夏國的事情,本王很抱歉,本來昨天本王應該向定王和定王妃道歉的,隻是忙了幾天,定王和定王妃肯定沒能休息好,是以本王隻好現在才說聲抱歉。”
賓主落座之後,苗王就因昨天之事,向定王和定王妃道歉。
北辰洛淡淡地看了苗王一眼,聲音清冷地說道:“西夏國的事本就與苗王無關,苗王不必道歉。”
“雖然事情是西夏國惹起來的,可到底是在苗疆發生的,本王本該在事情不合理之時提出異議,隻是……本王做得不好。”
其實在西夏國要重新挑選參加比試的定家軍人選之時,苗王就像站出來說話,隻是沒想到定王那麽快就應下了西夏國的要求。還有昨天下藥的事,雖然事情是西夏國的人所爲,可到底是發生在苗疆,且還是在比試的校場,西夏國這般做,自是完全沒有把苗疆放在眼裏。
要數苗王不生氣是假的,可他又能如何呢?指責西夏國?西夏國根本就沒把他苗疆放在眼裏,同樣,對于自己這個苗王,清平王世子和錦書郡主又何嘗放在眼裏?
定王和定王妃都沒有看輕他,不過是一個世子和以爲郡主,就這般不将他苗疆放在眼裏,苗王越想,心裏的怒意就越深。
苗王情緒的變化落入梓兒和北辰洛的眼中,不知道該說苗王在他們面前太過信任他們,還是太過放松了,以至于他臉上因着某些人而起的怒意,忘了掩飾。
從禦書房出來,北辰洛抓着梓兒的手,對于苗王剛才的道歉,兩人心裏沒有任何的感覺。苗王想要交好他們,卻并非是單純的交好,如果他們不是定王和定王妃,苗王又怎麽可能在他們面前把姿态放得低了又低?
之前因爲聖女和大巫師的事情,還有他們背後的那個人,是苗王所對付不了的,所以,苗王在沒有任何辦法的情形之下,才會想要把苗疆托付給他們,可現在聖女和大巫師的事情處理好了,他們背後的那個人,估計也有了定王和定王妃來牽制,所以,苗王現在對于把苗疆托付給定王和定王妃的事情,一個字都沒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