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罷,竟然快速地往外跳,等北辰洛走到他剛才的位置之時,那個人已經掉進下面的水潭中了。
“他這是什麽意思?既然這裏可以離開,爲什麽要等到我們出現之後,他才離開?”
梓兒摸不清那個黑衣人是想要做什麽了,如果他早早就跳下去,等到他們來到這裏之時,也隻能猜測他是從下面離開的,哪裏會像現在那樣,眼睜睜地看着他跳下去。
“如果本王沒有猜錯的話,那個人,他不會水性。而下面水流湍急,所以他這樣跳下去,極有可能是溺水身亡。”
梓兒想過會有無數的可能,卻沒有想到會是因爲他不會水性。
可北辰洛這麽一說,也不是沒有可能,也許他不僅不糊水性,對于水,還有一種恐懼,就像是曾經溺水的人,是極有可能不敢在下水的。
梓兒往前看了看,水流确實很急,高高的瀑布從對面的山崖直瀉而下,水潭看起來很深,而那個人如果真的不會水性,那麽他真有可能會溺水身亡。
“想到這麽一個厲害的人,有一天會死在自己不會水性的情形之下,想想都讓人覺得不可能。你說,他真的會死嗎?”
如果是她秦梓兒,就算跳下去,也不可能死。所以沒有見到那個人的屍體之時,梓兒不覺得他就活不成了。
“如果不出什麽意外的話,他會死,可萬事都有可能,所以,他到底會不會死,咱們都不知道。”
北辰洛眸光微微眯起,如果隻是他一個人,他肯定會往下跳,可梓兒在他身邊,如果他跳下去,梓兒肯定也會跟着,自己也不可能放心将她留在這裏。
梓兒的水性雖然不錯,可這深潭裏的水肯定很涼,如果梓兒泡在那涼水裏面,會傷了她的身子,更何況她的月事快來了,肯定不能讓身子受涼。
“咱們走吧。”
看了眼那深潭,北辰洛拉着梓兒的手,打算離開。
“咱們不追了嗎?你我的水性都不錯,就算跳下去也不會有事的。既然他不會水,那麽咱們跳下去,很有可能找到他。沒有親自确認,誰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不會水性,真的會死在這裏。”
“不追了,下面的潭水很涼,會傷身子的,你的月事就在這兩天了,要注意一點。”
北辰洛拉着梓兒的手,直接往回走,梓兒本想說不要緊的,可想着事關自己,他不可能會聽自己的。
回到剛才打鬥的地方,剛才黑衣人的屬下,五個人有三個跑了,剩下的兩個被他們的人拿下,此時被點了穴道,躺在地上。
“主子——”
星一上前給北辰洛和梓兒見禮,和北辰洛他們彙報了一下剛才的情況。
梓兒給他們檢查了一下,雖然他們身上都有一些傷口,不過傷得不嚴重,包紮好之後,不會有什麽大礙。
回到寨子,北辰洛和梓兒梳洗之後,才把餓得咕咕叫的肚子填飽。
很顯然,今天他們算是讓歐陽平給算計了,歐陽平不知道懷澤什麽形心思,竟然将他們引到那個地方,發現他的主子。
“你說歐陽平是不是想利用咱們的手,除掉那個人。”
今天的事,很顯然不可能是那個人示意歐陽平辦的,他的藏身之處,他怎麽可能會讓歐陽平帶着定王他們去那裏?所以今天的事,很有可能是歐陽平自作主張。
北辰洛放下手裏的茶杯,目光看着梓兒,對于她說的話,贊同地點點頭,“是故意的,應該是歐陽平不願在繼續爲那個人辦事,或許他的野心更大,想要從那個人那裏得到什麽,可想要得到的,隻有讓那個人死了,他才有可能得到。因此今天把咱們引到那裏去,應該是希望咱們與那個人動手,如果咱們與那個人兩敗俱傷,估計是歐陽平最樂于見到的事。”
梓兒皺了皺眉,歐陽平這個人真不是一般的奸猾狡詐,不過梓兒倒是不後悔當初沒有殺了他。
“主子,捉到了,金蝈兒捉到了,還是捉到了兩隻呢。”
北辰洛和梓兒正在喝茶說着話,就聽見白玫的聲音從院子外傳來,不一會兒,就見她走進來,看到定王,白玫才想起剛才自己的大喊大叫多麽的不和規矩。主子是不在意這些,可定王就不一樣了。
“見過王爺,主子。”
“行了,不用這麽小心翼翼的,難不成還以爲我和王爺會爲難你不成。更何況,聽了你的話,你主子我也高興得很。”
白玫讪讪然地笑了笑,目光偷偷地瞥了眼定王,卻發現定王根本就沒注意到她。
可就在白玫覺得主子說的沒錯,有主子在,就算自己放肆了那麽一點點,也不會有事,剛剛松了一口氣之時,定王警告的目光淡淡地從自己臉上掃過,白玫一個激靈,差點沒跪倒在地上。
梓兒看着白玫的反應,無奈地笑了笑,看着她道:“你剛剛說抓到金蝈兒了?”
“回主子話,抓到了,而且還是抓到了兩隻呢。”
“抓到了就好,王爺的蠱毒終于不用擔心了,待會就去把木大叔請來,順便告訴木家這個好消息,把兩隻金蝈兒都交給木大叔處理。”
沒有抓到金蝈兒,北辰洛和梓兒不怎麽擔心,可木家就不一樣了,不僅僅是木伊甯的身體,定王身上的蠱,他們也一樣擔心的。
“好,屬下這就去。”
白玫終于放下了心裏的大石頭,隻要定王爺沒事,主子就不用擔心了。
“沒想到這麽快就能抓到,而且還是兩隻,這兩隻金蝈兒就全都給木大叔吧,反正咱們留着也沒有用,你說對嗎?”
北辰洛拉着梓兒的手,将她整個身子都抱了過來,親了她的臉頰一口,眉眼間滿是濃濃的柔情,“你說怎樣就怎樣,你做主就好。”
“如果之前那個沒有被偷,你身上的蠱毒估計都能解了。”梓兒懶懶地靠在北辰洛的懷裏,反正他們身邊也沒有其他人,因此北辰洛喜歡抱着她,她也喜歡像現在這樣,懶懶地靠在他的懷裏。
“遲一點也無所謂,如果金蝈兒沒有被偷,咱們也不能把十幾萬的定家軍帶到這裏來。”
北辰洛聞着那熟悉的清香氣息,忍不住親了親梓兒的發絲,大手輕輕地把玩着梓兒的手指,隻希望時間在這一刻靜止。
梓兒有些昏昏欲睡,腦袋在北辰洛寬厚的胸懷裏蹭了蹭,聲音已經有些缥缈,“還好老公的身材很好,不然我就不能這麽舒服地睡覺了。”嘟囔完,整個人已經熟睡過去。
北辰洛自然聽清楚梓兒剛剛嘟囔的話語,唇角輕揚,他也很慶幸自己擁有這麽一個好的身體,可以在任何時候,給他最愛的女孩兒依靠。更慶幸自己現在已經足夠強大,可以在任何時刻,都能護住她的安危。
抓到了金蝈兒之後,寒景逸就從千毒林撤出了好幾萬人,苗疆的山林不少,除了千毒林,還有不少地方可以更好地訓煉定家軍。
而定家軍在苗疆的一舉一動,自然是受到各方面關注的,目前爲止,對定家軍最爲了解的就是苗王。
苗王對定家軍的了解越多,心裏就越是震撼,他沒有想到定家軍的實力這麽強大,就算再叢林裏行軍,竟然也如履平地般,跋山涉水,再艱苦的環境,竟然也難不住這些定家軍。
還沒有開始比試,苗王就已經知道結果,苗軍就算人數比定家軍多出兩輩,也不會是他們的對手。
本來想要取消這一次的比試的,可苗王後來想想,與定家軍的比試,就算結果輸了,甚至輸得很難看,可也能讓他的苗軍從中意識到他們自身的能力,能讓苗軍從這一次的比試失敗中,更好的成長。
苗王本來打算在各國使臣到來之前,安排苗軍與定家軍的比試,卻沒想到,得知苗軍與定家軍要比試,好幾個國家都想要參加。
本來苗王以爲是幾個國家的将士一起比試,卻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是要與定家軍比試,沒有興趣與其他國家的将士比試。
看來各國都很清楚,隻要明白他們與定家軍之間的差距,就能清楚自己的實力如何。
苗王隻能将這件事告訴定王,北辰洛聽了之後,也不放在心上,直接扔給他舅舅寒景逸。定家軍除了定王,寒景逸是身份最高的将領,定家軍的事情,北辰洛隻會在非常重要的時候,參與謀劃,其他時候,都是交由寒景逸負責。
對寒景逸的信任,就和他相信自己一樣,要說這個世界,能夠讓北辰洛信任的人不多,除了梓兒,寒景逸,就隻剩容謙和百裏睿揚。
當然,對于他的下屬,北辰洛也是信任的,隻是那種信任和對寒景逸他們的信任不一樣,對寒景逸他們,是親人般的信任,完全可以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給他們。
寒景逸當然抗議,本以爲到了苗疆,很多事情完全可以交給他的好外甥,而他正好趁機偷偷懶,磨一磨外甥媳婦,給他多做一點好吃的,哪裏想到,到了這裏事兒還是那麽多。
而且貌似被他的好外甥壓榨得更厲害,而他幻想中的乖巧溫柔的做得一手好菜的外甥媳婦,對他這個舅舅是沒話說,可她能不能老想着給他塞女人啊。
咳咳,錯了,不是塞女人,是找舅媽!
不過關于與各國将士比試這件事,還真算不得什麽大事,定家軍可不像其他國家的将士,定家軍裏随意抽調出來的參加比試的将士,他們的能力絕對不會比其他國家抽調出來的軍中能力不低的将士厲害。
找到了金蝈兒之後,梓兒和北辰洛都輕松不少,也派人去查探過當日那個跳水的黑衣人,得到的消息,梓兒和北辰洛隻能說,那個人的命不短,他确實是不會水性,可惜他的命好,沒有被淹死,反而被他的下屬救走了。就是不清楚,自己給他下的毒,對他有沒有影響。
而歐陽平的下落,在那一天之後,就一直找不到,躲進了深山老林之後,想要找到他确實不容易,不過北辰洛和梓兒也沒有特意派人去找,歐陽不可能一直躲在深山老林裏面,他們想要找到他,隻要他出了林子就好。
況且,他唯一的血脈至親敏兒公主還在他們的手裏,如果查不到歐陽平的下落,隻要放出敏兒公主的風聲,就不信歐陽平會不着急緊張。
随着各國使臣即将到來,苗疆似乎更加的平靜,當然,所謂的平靜,是指各方勢力都安分下來,苗疆的百姓卻是前所未有的高興與激動,各家各戶都盡量将他們的屋子收拾得更好,甚至很多百姓都趕制一家人的新衣服,就希望在歡迎各國使臣之時,展現出苗疆最好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