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對定王府早已虎視眈眈,而他最近也查到了一些關于他父王陣亡之事,如果事情屬實,那麽他與皇家,還有殺父之仇要算。
他沒想過要造反,要謀朝篡位,他的父王如果是被皇上害死的,他隻會找皇上報仇,當然,牽扯其中的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至于新皇登基,隻要不招惹到定王府,北辰洛也懶得搭理。
“咱們的人剛剛安置下去,一時之間還沒能完全上手,這也很正常,況且咱們這一批安置下去的是定家軍,他們擅長的是上場作戰,讓他們跟蹤盯人,還需要好好培訓一番。”
從定家軍抽了五千人出來之後,又填補了五千人進去,抽出來這五千人之前也受過一些培訓,隻是培訓的時間太短,還沒能取得多大的成效,所以抽出來的這一批人,還要繼續培訓。
聽梓兒這麽一說,北辰洛緊皺的眉頭微微松開,梓兒說的沒有錯,這批人最擅長的還是上場作戰,至于其他方面,還需要好好教導。
不過既然準備對皇上動手,那麽這一批人的培訓進度必須加強加快才是。
如果皇上與他父王的死沒有關系,那就讓他做他的太上皇,雖然皇上算計了定王府不少,可處在他那個位置,性子多疑忌憚權勢過大的臣子也是正常的。
身爲一個皇帝,底下的臣子卻管治不住,勢力比他還大,他不會想方設法除掉那個臣子才怪,都說卧榻之上豈容他人鼾睡。
可如果他父王的死與皇上有關系,那麽皇上的命,他北辰洛一定會拿走。
敏兒公主失蹤的消息剛傳回來沒有多久,皇上身邊的太監就來傳旨,讓定王和定王妃進宮。
北辰洛和梓兒換上朝服,随傳旨的太監進宮,雖然太監沒有說皇上讓他們進宮所謂何事,不過北辰洛和梓兒心裏都有數,應該與敏兒公主失蹤有關。
果不其然,進宮之後,在禦書房,除了皇上之外還有西夏國的使臣。
北辰洛和梓兒剛出現,整個禦書房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們身上,而西夏國一些使臣的目光更是帶着幾許恨意。
莫不是還想将敏兒公主失蹤一事賴在他們頭上?北辰洛和梓兒淡淡地掃了一眼那幾位對他們眼含恨意的使臣,唇角勾起清淺的冷嘲。
“不知皇上宣本王和本王的王妃進宮,所謂何事?”
北辰洛在皇上下首的位置坐下,梓兒也不客氣地坐在北辰洛身邊,皇上看着讓他們不客氣的樣子,心裏暗歎,幸好剛才他們行禮之時,自己多嘴說了一聲“賜座”,不然這兩人就算自己不讓他們坐,他們也不會委屈自己站着。
皇上喝了一口茶水,目光從西夏國使臣身上掠過,停在定王臉上,微蹙着眉頭道:“剛才西夏國使臣來報,他們的敏兒公主失蹤了,他們派出去的人找了大半天,也沒能找到敏兒公主的下落。”
“所以呢?”北辰洛慵懶地靠着椅背,目光淡淡地看着皇上,看都沒看那幾個對他憤憤不滿的使臣。
皇上對定王的态度當然不滿,隻不過他卻不能當着西夏國使臣的面表現出來,而他要做的,是表現他這位皇帝對定王的寬容和恩寵,讓人知道,定王在自己面前這般随意,不是定王不尊敬他這個皇帝,而是他這個皇帝給予定王的寬容和恩寵。
西夏國的使臣聽着定王漫不經心的詢問,心裏早就不滿,他們的公主在他西瑞國的國土上失蹤,西瑞國當然有責任幫找回公主。
“定王爺,也許敏兒公主是因爲昨晚上的事情一時想不開,所以尋了短見。”
西夏國的使臣不滿地看着定王,雖說定王爲人狠辣清冷,可現在他們在西瑞國丢了公主,不管如何,西瑞國都欠他們一個交代。所以這些人才敢開口和定王說這樣的話。
北辰洛端起剛剛宮女準備的茶水,遞給梓兒,梓兒接過去之後,他才慢悠悠地端起另一杯,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才看着西夏國的使臣,不解地開口:“因爲昨晚的事情一時想不開,所以尋了短見?那你們公主因爲昨晚什麽事想不開的?竟然會去尋短見這麽嚴重?”
梓兒差點沒将嘴裏的茶水噴出來,丫的,他要不要那麽陰險腹黑啊?明明知道人家是什麽意思,他還在這裏裝傻?或者他不是裝傻,他是爲了再一次提起敏兒公主丢臉丢到天下人面前的事。
西夏國的使臣聽着定王的話,一時之間個個都像是被人掐着喉嚨似的,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他們難道還要說,昨晚因爲定王妃當着那麽多人的面說敏兒公主曾經小産,而今天整個上京城都在議論紛紛此事,所以敏兒公主極有可能因此而想不開,才去尋了短見?
他們即便心裏這麽想的,也不敢說出來啊。
而定王,既然都說他聰明睿智,那他怎麽可能不明白他們的意思?所以說定王根本就是裝的。而他也猜到他們不好說出敏兒公主爲何尋短見,所以才這麽問他們。
果然是奸猾狡詐,一肚子壞水,怪不得三皇子找了理由沒有進宮,而是安排他們進宮。想來三皇子很清楚,想要在定王與定王妃身上占便宜,不是容易的事。
雖然說,他們并非爲了占便宜而來,而是想要讓西瑞國的皇上和定王給他們一個交代,順便找回敏兒公主。
“怎麽都不說話?難不成你們都不知道敏兒公主因何回去尋短見?莫非剛才你們說的話,隻是你們的猜測?如果隻是猜測,身爲臣子的你們,對自己的公主作出這般猜測,似乎不太合适。”
剛剛讓人去準備的昨晚梓兒喜歡吃的玉容酥端上來了,北辰洛給梓兒的小碟子裏夾了一塊,自己也夾了一塊來吃,梓兒說的沒錯,這玉容酥做得确實不錯,味道很好。
“皇上,待會讓做這道玉容酥的點心的廚子将方子寫下來,本王帶回府讓人試一下。”
衆人看着正在吃東西的夫妻倆,很是無語,他們似乎在讨論很嚴肅的事情吧?這樣的情形之下,喝點茶水倒是沒什麽,可他們這樣邊喝茶邊品嘗點心,覺得這點心味道不錯之後,竟然還讨要方子。
這樣真的好嗎?
“定王爺,明人面前不說暗話,如果不是因爲昨晚上定王妃說了我們公主小産,公主也不會因爲承受不住流言而有可能去尋短見,我們也不多說什麽,隻希望西瑞國的皇上和定王爺能夠将我們公主找回來,隻要公主沒事,我們即刻回西夏,給皇上和定王爺帶來的麻煩,相信我皇定然會送上厚禮,以示歉意。”
西夏國的使臣一開始還覺得定王他們是虧欠他們西夏國的一方,如果不是因爲昨晚定王妃當着那麽多人的面揭露了敏兒公主不能在人前言論的秘密,公主應該也不會失蹤,他們西夏國也不會讓各國使臣和上京城的百姓看笑話。
“既然有膽子做,就該有膽子承認,如果自己沒有能力承受自己所做之事帶來的後果,那就不要去做。本妃昨晚上所說的話都是事實,難不成本妃把事實說出來也有錯?或者說,你們也覺得你們的敏兒公主,不曾小産過?昨晚是本妃憑空捏造那樣的謊言來陷害你們公主?如果你們真是那樣覺得,不如咱們就給西夏國皇上下國書,将此事上升到國事來看待,如何?”
上升到國事來看待?當然不好,這本就不是什麽光彩的事,如果再将這件事上升到國事來處理,西夏國的臉在天下各國之間都丢盡了。
如果定王妃說的不是事實,他們當然不介意與之對峙,可所有的人的清楚,定王妃說的是事實。
“别說本妃心狠,昨晚上是怎麽一回事你們應該也很清楚,如果不是敏兒公主對本妃步步緊逼,本妃也不會将她見不得人的醜聞說出來。你們要怪,就怪你們公主太蠢,惹誰不好,偏要惹到我秦梓兒身上來。還有,你們也别說敏兒公主承受不住那些個流言蜚語,所以自尋短見了,這話本妃一點都不相信,以你們公主惜命和厚顔無恥的性子,她是不可能因爲這麽一點事就尋死覓活的。”
想用昨晚自己說的那些話來壓她,壓定王,壓定王府,那些人打錯算盤了。敏兒公主沒事還好,敏兒公主如果出了什麽意外,那些人估計還打算将敏兒公主的失蹤賴在她身上。
可她秦梓兒是那麽容易就能被人賴上的嗎?
“不管如何,敏兒公主是出使你們西瑞國之時,在你們西瑞的上京城失蹤的,于情于理你們西瑞都有責任幫我們尋回公主。”
西夏國的人也是是沒有辦法了,讓他們出使西瑞國的所有人都去找敏兒公主,肯定如大海撈針,不可能找得到。除非公主是自己離開的,然後傳消息回來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