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将軍府,梓兒還沒開口,門口的護衛就上前行禮,态度極其恭敬,“敢問可是相府秦大小姐?”
梓兒笑着點頭,“正是。”端看這門口的護衛行事,就知道這将軍府禦下不錯。
“秦大小姐請,我們将軍和夫人已經在等着秦大小姐了。”侍衛恭敬地說着,梓兒剛進府,府裏的總管就急急上前相迎。
梓兒到了正廳,就見鍾大将軍和其夫人等在那裏,看見梓兒,鍾大将軍點點頭,将軍夫人卻上前握着梓兒的手。
“昨兒個聽我娘說梓兒是個伶俐嬌俏,今兒個一見,我娘果真是沒有說錯,果然是個好的。今兒個勞煩梓兒跑這樣趟,客套話我也不說了,梓兒随意就好。”
昨兒個她娘還沒離開晉王府,就讓人傳話給她,讓她下帖子請秦梓兒過府幫她診治,聽說了秦梓兒治好容世子和百裏世子,又給楊大少爺接好斷指之後,她馬上就給秦梓兒下帖子,雖然梓兒年紀尚小,可她卻相信她的醫術不低。今兒個見到這般沉穩的梓兒,将軍夫人就更有信心了。
“夫人客氣了。”梓兒笑了笑,心裏對這率直的将軍夫人也挺有好感的,想着她也着急地想要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于是也沒有多說别的,直接幫她診脈。
聽到梓兒說先給她診脈,将軍夫人對她更加喜歡了,果然是如她娘所說的,是個伶俐利落的。
仔細地給将軍夫人診過脈之後,她的病因也大緻了解了,是由于腎氣不足,沖任氣血失調所緻,這樣的情況并不少見,在這裏如果想要治好,就不容易了。
“夫人是不是沒吃來月事的時候,經量不多,以開始形如豆沙,繼則鮮紅,每次月事前一周先有頭部作痛,随之**作脹,直至經行後而緩解?”
聽到梓兒将她的症狀都說得清清楚楚的,将軍夫人激動地抓着梓兒的手,眼含希冀地看着她,“沒錯,梓兒說的一點都不差,這些年來我看過的大夫,吃過的藥,都不知道有多少,可卻是一點效果也沒有,有的就算有點效果,可沒多久,那些症狀就又複發,再喝藥都沒用。”
“你這情況屬于腎氣不足,沖人氣血失調所緻,仔細調養一段時日,自是能把身體調理好。日後想要懷上孩子,不是什麽難事。”
梓兒知道眼前的女人最想聽到的是什麽,最緊張的就是她診斷之後的結果,她能不能治好她的身體,所以也不多說廢話,直接告訴她,她的病能治,也能生孩子。
梓兒的話音一落,将軍夫人的眼淚瞬間流了下來,緊緊地握着梓兒的手,整個人都微微顫抖着,一旁的貼身丫鬟拿着帕子,輕柔地給她擦拭眼淚,輕聲安慰,自己卻也是淚流滿面。
梓兒很理解她心裏的激動,這些年來一直沒能生下一兒半女,她受的委屈必定不少,所以将軍夫人這般失态,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梓兒,謝謝你,真的,謝謝你,讓我又有了希望。”
“放心吧,我保證你能懷上孩子。”其實她這樣的情況并不算什麽難治的病,針灸加上藥物,不出三個月,就能幫她把身體調理好。
開了方子,然後給她針灸了一次,梓兒也沒在将軍府用午膳,就直接離開了。想來不管鍾将軍還是他的夫人,今兒個都會很激動,也沒心情招待她。
再者梓兒也有點忙,打算直接去外面解決午餐問題,就繼續下一家。
昨天接的帖子,有四個患者是不孕不育,今兒個早上看過一個,一個不用她看,還剩兩個梓兒打算明天再去,卻沒想到暗衛傳了消息給她,另外的兩個也不用她看了。
這些女人因着今兒個上京城裏傳出來的流言,自然是害怕與她秦梓兒扯上關系。
梓兒也不在意,吃飯的時候,讓人直接去了剩下的幾戶人家那裏問清楚,用她去看病的她就去,不想她去的,她樂得清閑。
一個下午,就将原本明天打算去診治的病人看完了,主要是有些人因爲流言,所以不願意讓她秦梓兒上門,所以下午隻不過看了兩個病人,病情都不算簡單,至少在這個時代。一個是腎積水,一個是肝髒問題,還好病情還沒嚴重到不可控制的程度,還能治得好。
路上就得了北辰洛回給她的信息,後天他會陪她去一趟千佛寺,想着他不問原因就答應了她,梓兒覺得這個朋友真心不錯。
剛回到相府,老太太身邊的嬷嬷就等在門口,讓梓兒馬上去見她。
自從今兒個早上聽到那些關于她的流言之後,梓兒就知道這老太太肯定趕回上串下跳,誰讓人家現在看上了定王呢。聽到那些關于她勾引定王的流言,隻怕屋子裏的瓷器都不知道被摔壞了多少。
想想這相府每年浪費的東西還真不少,這般浪費錢财,還不如她多拿點兒銀子去用。
“大小姐,老夫人是因爲聽了一些不好的流言,所以才大怒的,今兒個已經在屋子裏發了一整天的火了,還有表小姐也哭暈了好幾回。”那嬷嬷恭敬地跟在梓兒和白玫身後,狀似随意地說着。
梓兒微微一笑,意味深長地說道:“老太太年紀大了,火氣上漲也不奇怪,表小姐,身子太弱,性子又喜歡悲春傷秋,有勞嬷嬷日後用心侍候了。”
對于向她投好的人,她雖然不一定會信任重用,不過卻不會拒絕,雖說老太太和董蕊兒那邊翻不起什麽大浪,不過有人願意做她的眼線,她自是不會不用。
“奴婢明白!”嬷嬷話語中多了幾分興奮,這府裏的形勢她早就看得明白,真正厲害的,是眼前的大小姐。
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還沒進去,就聽到喝斥怒罵聲,緊跟着便是張嘴的聲音,梓兒停下腳步,搖頭感歎,這老太太的身體,還真好,怎麽折騰都不累。
剛進了院子,就有人進去禀報,梓兒沒等通傳,直直走進去,看了眼地上被罰的奴才,眉眼含笑。
真狠啊!這臉蛋都被打腫得不知道成了什麽樣。
“不孝的臭丫頭,你還敢回來?”
看到梓兒,老太太手裏的茶杯習慣性地飛過來,梓兒輕輕一檔,那茶杯換了個方向,竟是朝兀自垂淚的董蕊兒飛過去。
這一次,董蕊兒可就沒有那麽幸運,那茶杯直直砸到她的胸口,疼得她忍不住驚叫。
梓兒可是用了勁的,砸到人的身上,不會傷得太重,卻也有得疼。特别是砸在女人那般脆弱敏感的地方,能不疼才怪。
董蕊兒的這一聲叫,把老太太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過去,顧不上喝斥梓兒,急急讓人去請大夫,心疼地哄着董蕊兒。
梓兒走到一旁的位置坐下,讓白玫去端了董蕊兒旁邊的茶水和點心過來,邊看戲邊吃着。
等到好一通忙活,梓兒也把點心吃完了,擦了擦嘴巴,準備應付神經老太婆。
“秦梓兒,你真是夠陰毒的,自己的表姐也下得了手。就你這樣的人,也想嫁王爺?連大街上的痞子流氓你都配不上。”
老太婆确定董蕊兒沒事了之後,馬上記得找梓兒算賬了。
梓兒聽着她的話,眸光微微眯起,眼底冷嗜的寒芒閃過,唇角淡淡的笑容冷了幾分。地痞流氓也配不上嗎?她本來還想找一個如青林侯府錢輝那樣的男人送給董蕊兒,既然老太婆這麽說,那就找一個配得上董蕊兒的地痞流氓好了。
“老夫人,這茶杯是你扔出來的吧,我不過是不小心擋了一下,哪裏想到會砸到表姐身上,追根究底,如果老夫人不随便把茶杯扔來扔去,表姐也就不會受傷了。”
老太太的手掌習慣性地拍向一旁的桌子,冷喝道:“你做出這般丢人現眼的事,老身即便讓人将你拿起沉塘,也不爲過,砸你一下你還敢擋了?”
“不擋的就是傻子,誰會任由自己被東西砸而不擋的,老太太莫不是糊塗了?對哦,如果不糊塗,老太太就不會說出将我沉塘這樣的話來,畢竟,我如果有個不好,那老太太身體裏的毒,可就無人能解了。”梓兒挑眉冷笑,想要将她沉塘,她以爲她是誰?
聽着梓兒話裏的威脅,老太太臉色變了又變,一旁的董蕊兒看了梓兒一眼,輕輕地拍着老太太的後背,柔聲道:“表妹别生氣,姑母隻是一時生氣,怎麽會舍得對表妹那樣呢。”
老夫人愛憐地看了眼董蕊兒,轉過眼看向梓兒之時,眼中滿是怒火。
“秦梓兒,你怎麽這麽賤?咱們蕊兒剛說要嫁給定王,你馬上就去引誘定王,難不成一個肅王還不滿足不了你。”
“啪!”的一聲,整個大廳裏一片安靜,除了呼吸聲,再沒有人敢發出半點聲響。
老夫人摸着剛剛被白玫打的臉,眼中滿是不敢置信,目光一道梓兒臉上,眼中的狠毒嗜血,是恨不得将梓兒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