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房門,就見北辰洛站在院子裏,聽到腳步聲,很快就朝梓兒看過來。
看着院子裏的人,梓兒愣了一下,很快又眨眨眼,才一個晚上不見而已吧?這家夥怎麽好像更帥了?
“咳咳,定王爺早上好!”
梓兒也不知道自己盯着某個妖孽看了多久,那妖孽也不說話,要不是樹上的鳥兒的叫聲,梓兒還不知道啥時候回過神來呢。
北辰洛淡淡地掃了梓兒一眼,朝一旁的飯廳走去。
看到梓兒還愣愣地站着,不由得眉梢微蹙,“還愣着做什麽?肚子不餓嗎?”
“當然餓,不過這裏的景色太美,所以我都看看呆了。”梓兒趕緊朝北辰洛的方向過去,他不說還好,他一說,肚子還真的餓了。
北辰洛皺着眉頭,看了眼院子,他實在看不出隻有幾顆樹和一些草的院子哪裏美了?
“待會你趕緊把那珑玺果吃了吧,效果非常棒,不過你得記着,是我讓你變成天下第一高手,天下無敵的。”
肚子吃得半飽,梓兒才放慢了吃飯的速度,然後才想起她昨晚沒吃晚飯呢,怪不得這麽餓。
北辰洛淡淡掃了梓兒一眼,繼續他優雅滴進食。
梓兒本想提點啥要求,可他已經答應罩着自己了,實在想不出該問他要點什麽。
“那珑玺果本王已經服下,銀子你自己在賬面上拿,剩下的兩顆,趕緊讓阿謙和睿揚服用,時間長效果會大打折扣。”
吃飽之後,北辰洛才開口說話,聽到他已經把珑玺果吃了,梓兒隻覺得牙根癢癢的,想要咬人,他是不是太過自覺了一點?這麽珍貴的珑玺果,難道不該是自己親自交給他,他才能吃的嗎?
這麽一想,梓兒不由得嘟起嘴巴,憤憤地瞪着北辰洛,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在北辰洛面前,她已經慢慢地把自己嬌嗔的那一面展現出來了。
北辰洛看着梓兒嘟起的嫣紅的嘴唇,眸光微微一閃,很快移開雙眼,唇角緊抿,腦子裏卻是突然一片空白。
“我知道了,這珑玺果就送你好了,免得說我送給容謙還有睿揚哥,卻還要收你這個大老闆的銀子。”
當初想到要給珑玺果他們的時候,梓兒就沒打算收他們的銀子,說要收定王的銀子,也不過是說說而已。
她雖然喜歡銀子,可也不是見錢眼開。
想到容謙那裏剛好今天要針灸,梓兒便帶着珑玺果一起過去。
隻是梓兒剛進城沒多久,就接到暗衛的消息,小荷出事了。
梓兒離開相府有好些天了,定王給她的暗衛,也不可能留在相府裏保護小荷,隻是秦光澤和老夫人都已經被梓兒以毒控制,按說沒有人再敢去清風軒找麻煩才是,所以小荷會在這個時候出事,梓兒實在沒預料到。
急急趕回相府,回到清風軒之時,便感覺到整個院子都充斥着凝重的氣息,隐隐的血腥味飄散在空氣中。
“小荷怎麽樣了?”照顧小荷的是梓兒前些日子買回來的丫頭豆兒,梓兒也沒等她回話,直直走到床前給小荷把脈。
看着床上躺着的臉色蒼白,傷痕累累的小丫頭,梓兒雙眼閃爍着赤紅的冷光,小丫頭是她來到這裏感受到的第一個對她好的人,如今卻因爲她,被人傷成這樣,這筆賬,她絕對會好好算。
把完脈之後,梓兒擔憂的心才稍稍放下,雖然傷得不輕,還好沒有性命之憂,而且暗衛之前給的傷藥效果很好。
“到底是怎麽回事?”知道小荷不會有性命之憂後,梓兒也有時間了解事情的真相,然後在決定接下來要怎麽做。
相府裏的人她從來就沒怕過誰,膽敢傷了小荷,被說是秦峰,就算是秦光澤,她也絕對不會讓他好過。
“奴婢也不太清楚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今兒個早上大少爺回府了,回府不久之後,就來了咱們院子,得知姑娘你不在府裏,就打算闖進姑娘的閨房,小荷自是不會讓大少爺的人得逞,姑娘的閨房豈是那些個奴才能夠進入的。
大少爺看到小荷阻攔,就更加生氣,然後就讓人把小荷拿下,捉住小荷之後,就拳打腳踢,若不是老爺後來趕到,小荷估計都撐不下去看。老爺訓斥了少爺幾句,就讓人把少爺帶走了。
如果不是老爺來了,不僅小荷會被打死,姑娘的閨房肯定也被少爺的人繁亂了去。”
秦峰,他倒是好大的膽子,真以爲秦家是他能橫行霸道,爲所欲爲的地方了?以爲她秦梓兒的人,也是他能随意欺辱的?既然他不想活,她不介意送他上路。
“好好照顧小荷,有什麽事就去老爺的明清院找我。”
自己回來的消息秦光澤肯定早已得知,可過了這麽久,也沒見他過來,當真以爲裝傻裝不知道他兒子跑到清風軒來鬧了這麽一出,她就什麽也做不了?
去到明清院,不難看出院子裏多不少護衛,梓兒不屑地撇撇唇,他該不會以爲調來這麽些人,就能奈何得了自己?震懾得了她秦梓兒?
可笑!
“父親,秦峰在哪裏?”
梓兒到了明清院,看到秦光澤,直截了當地詢問,不過梓兒也猜得到,秦峰此時一定是被秦光澤給藏起來的。
因爲現在就擔心秦梓兒在沖動之下,殺了他唯一的兒子。
對于這個女兒,秦光澤再不會天真的以爲,她會因爲顧念着父母親情,而不敢對自己的弟弟做什麽。
秦梓兒的能力他都不知道有多厲害,如果她想要殺秦峰,秦光澤絕對不會以爲她做不到。
聽到梓兒清冷霜寒的聲音,秦光澤隻覺得心底湧起一股尖銳的寒氣,讓他隻覺整個身子忽而一冷,心底的不安更大。
“梓兒,你找你弟弟有什麽事嗎?”問下心神,秦光澤隻希望自己能勸服她,對今日的事不作追究。
其實今天的事,秦光澤完全不覺得是什麽大事,不過是打了個小丫頭,别說沒要了她的命,就算是打殺了她在扔出去喂狗,那也沒什麽。
錯就錯在他那個逆子竟然跑去秦梓兒的院子裏搗亂,打的又是秦梓兒的丫頭,這才是最讓他頭疼的。
而秦梓兒最近就像變了個人,不僅不把她弟弟放在眼裏,連自己這個父親和她的嫡親祖母,都敢以毒威脅。
他都不知道,如果秦峰現在在這裏,秦梓兒會做出什麽來?
正是因爲不知道會怎樣,所以在看到秦峰打了秦梓兒的丫頭之後,秦光澤才急急将他送出府。隻希望秦梓兒一時之間找不到秦峰,過後心裏的憤怒慢慢消除,忘了今日之事。
可惜梓兒才不會因爲秦峰不在府裏,被秦光澤藏起來就會作罷,秦光澤不把秦峰交出來,整個相府就别想安甯。
“父親最近是不是太忙了,以至于府裏發生的事情,什麽都不知道?如果是這樣,不如女兒幫幫父親的忙,幫着打理府中的中饋吧。”
梓兒毫不掩飾眼中的冷嘲,似笑非笑地看着秦光澤,她倒不是真想打理這府裏的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事,單是她自己的事情她都忙不過來呢,哪有時間管這些,不過是很清楚就算把府裏的中饋交給一個姨娘來掌管,秦光澤也不會交給她這個給他下毒的女兒。
剛才這樣說,不過是堵一堵秦光澤的心,讓他不舒服。
打了她秦梓兒的人,還以爲藏起來就能沒事?她這個父親是怎麽在丞相這個位置上坐了那麽多年的?如此天真的人,該早就被人拉下馬了才是。
秦光澤聽到梓兒說要掌管府裏中饋,眸色微微一閃,府裏現在沒有當家主母,按說身爲嫡長女的秦梓兒來接掌府裏中饋,也沒什麽不合适的,可秦光澤心裏對秦梓兒不是一般的怨恨,又怎麽可能把府裏的大權交到她手裏,他和他母親可以說都已經被秦梓兒控制了,再把家裏的大權交給她,這相府完全就是她的了。
“你還小,要學的東西還很多,一些個人情往來也不是很熟悉,且你祖母的身子還算硬朗,府裏的事情有你祖母照看着,不會出什麽差錯。不久之後你就要及笄了,當前該是好好學學規矩女紅。”秦光澤本還想說待日後嫁進肅王府,才怎樣怎樣的,可想到這個女兒似乎不願嫁給肅王,所以這話他最後還是咽了下去。
“祖母身子好就好,我也希望祖母長命百歲,嗯,也差不多該給祖母送藥過去了。”
梓兒端過一旁的茶水,喝了幾口,放下茶杯之後,又悠哉地拿起桌子上的糕點吃着,臉上淡然自在的神色,落在秦光澤眼裏,自是不喜的,更何況剛才她說的給祖母送藥,不過是送的解藥。這不就是想要提醒自己,他這個父親被她以毒威脅着嗎?
忍下心裏的怒氣,秦光澤盡量緩和語氣,“梓兒若是沒别的是,就先回房歇着吧,爲父還有些事情要急着處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