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個日子,妮莎格外的興奮,被慕雨抱在懷中,不知道跳了多少場舞。
慕雨渾身都疼得厲害,當時鐵棍留下的傷痕本來就沒好,卻因爲要尋求布魯斯的幫助,連忙趕到了瑞典。自受傷到現在,也就那天在醫院的時候,擦了一次藥而已。
當然,他走後也接到了譚妗的電話,隻是,都被他忽悠過去了。
此刻,他感覺全身火辣辣的疼。
看着圍着篝火一直歡快起舞的人們,他悄悄的閃到了一邊,朝着洗手間走去。
他過來的路上,認真觀察了一下,大家應該都沉浸在那邊的熱鬧之中,應該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離開人群的他,臉上頓時就出現了疼痛的表情,眉頭緊緊的皺着。
身上的傷痕,因爲摩擦的緣故,估計已經破皮浸出血來了。幸好這幾天一直穿深色的衣服,否則怕是早就被人看見了去。
若不是還有些事情需要和布魯斯仔細溝通一下,他估計已經告辭了。
可現在,傷口實在疼得厲害,若是繼續嚴重,恐怕......
他有些難受的對着鏡子,一顆一顆的解開衣服扣子,又看了看門口,确定無人之後,才将衣服滑到肘窩處挂着,大半個身子就那樣露了出來。
他側過身子,讓背部對着鏡子。那幾條傷痕果然有些觸目驚心,全部已經變成了烏黑色,傷痕交錯的地方,顔色愈加深。而肩膀處剛剛與衣服摩擦最多的地方,确實已經破皮了,露出一些鮮紅的嫩肉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沒有出血太多。
他看着,眉頭鎖得更緊了些。心想,一會出去,定得找一家診所處理一下。
就在他準備穿上衣服的時候,某道衛生間的門被“哐”的一下打開,安達就那樣從門後走了出來。
慕雨從鏡子裏面看見安達,雙肩一聳,連忙将衣服套了起來。
在這樣的環境中,被一個GAY看見自己的身體,可不是什麽好事情。
“慕,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你怎麽被人傷成這樣?”安達嚴厲的問。
慕雨轉過身的時候,紐扣已經全部扣好了,他笑着對安達說:“安達,别那麽緊張,我沒事,不過就是點皮外傷而已!”
“皮外傷?你是希望我剝光你的衣服再看一次麽?”安達似乎很是生氣。
慕雨臉上出現一個尴尬的表情,如果安達不是GAY的話,或許,還真沒什麽!
現在,還真是我勒個去!
“不用!”慕雨說。
“慕,我不管你是因爲什麽原因受的傷,但是,如果你不把傷養好的話,你就别想從瑞典離開!”
“安達,你應該知道,我在國内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
“還有什麽事情,比你的身體更重要?又是爲了那個叫做秋的小妞麽?”安達突然就暴怒起來。
慕雨微微皺眉,“安達,這個事情,我現在無法和你解釋,但是我必須回去!”
安達突然一把抓住慕雨的胳膊,他本來就比慕雨高壯好多,此刻慕雨感覺像一座山壓了過來一般。當然,安達并沒有任何惡意,也沒有任何侵犯之心。
“安達,慕雨,你們怎麽在這裏?”布魯斯眨巴了一下眼睛,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他們,仿佛看到了什麽不應該看的事情一般,瞪大了眼睛,然後走過來,将慕雨拉過來,回頭看着安達,說:“安達,你知道的,慕雨他不是你的菜!”
安達感覺一萬隻烏鴉從頭頂上飛過,說到這個事情,安達隻有郁悶的份!
“布魯斯,慕他受了很重的傷,剛剛我在衛生間,不小心看見了!”安達說道。
布魯斯聽完,面色大變,原來慕雨在瑞典的時候,他們可是經常切磋的。他雖然比慕雨高大、強壯,但是真的打起來,卻沒有占到半點優勢,基本上都隻能和慕雨打個平手。連他當時都懷疑,慕雨這樣削瘦的身體,是怎麽樣和他對抗的。
“慕,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布魯斯問到。
慕雨看着眼前的狀況,覺得時候瞞不下去了,否則他真擔心安達和布魯斯,會現在就剝光他的衣服。于是聳聳肩,淡定的說道:“前幾天,MQ被人砸了,我忍不住,就和那些人打了一架!”
“你們國家現在那麽亂麽?”布魯斯一臉無解的問道。
慕雨搖搖頭,“我們國家是世界上最安全、最穩定的國家!”
“那你的意思是,我剛剛看走眼了麽?”安達說。
“沒有,我是和人打架了,不過,和我的國家沒有半點關系!”慕雨笑着說。
因爲知道慕雨肩膀和後背有傷的緣故,安達沒有輕舉妄動,像以前一樣,拍他的肩膀,而是聳聳肩,說:“慕,我們是朋友,我希望你能夠考慮我的建議,留下來,把傷養好再說!否則,我和布魯斯都不會讓你離開的!”
慕雨無奈的看向布魯斯,“布魯斯,我可以選擇麽?”
布魯斯無奈的搖搖頭。
妮莎的生日宴,因爲慕雨的原因,提前結束。
衆人帶着遺憾散去後,慕雨被布魯斯和安達,帶到了安達的工作室。
其實,慕雨是無奈的,因爲當時安達對他說:“親愛的慕,要我幫你,可以。但是,我有我的條件。要麽你就以身相許,要麽你就把傷醫治好再走。二選一,你看着辦!”
安達明明已經知道答案,還這樣要挾,早就算準了慕雨會選第二個。
此時,慕雨赤裸着上半身,安靜的趴在白色的病床之上。
布魯斯雙手交叉抱在胸前,靠在白色的床頭櫃上看着他。
安達則在對面一排玻璃櫃前,叮叮咚咚的弄着些什麽。
“慕,你太不愛惜自己了,居然還抱了妮莎一個晚上!”布魯斯有些心疼的說,雖然他比慕雨大了十多歲,可是自從認識慕雨開始,關系就一直很好。
“都是些小傷而已!其實根本不必放在心上。”慕雨淡然的回答,内心卻因爲布魯斯的關心而溫暖。
安達走了過來,瞥了慕雨一眼,說:“借用你們中國的一句話來說,就是死鴨子嘴硬!”
說完,用棉花棒沾着暗紫色的藥水,塗抹在慕雨背上。
藥水開始的時候很是冰涼,慕雨感覺有些火辣的背,瞬間舒服了許多。但是,不過兩分鍾的時間,傷口已經開始火辣辣的疼起來,如果不是信得過安達的醫術,慕雨肯定會認爲安達是在自己的背上,塗抹了一層辣椒水。
疼也就罷了,還特别癢,慕雨緊緊的握着雙拳,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慕,疼麽?”安達問道。
慕雨努力的擡起頭,“嗯”了一聲,臉色很是難看。
“你忍一忍,這個是我剛剛研制出來的藥,對你這樣的傷口很好的,隻是開始要痛苦幾分鍾。”安達說。
慕雨點了點頭,這才驚覺,自己已經疼的滿頭大汗。才點點頭,汗水就已經順着發尖滴落在趴着的枕頭之上。
傷口的疼痛并沒有減輕,反而一直在加劇,慕雨感覺自己眼睛前面出現一道白光,瞳孔慢慢放大,很快便失去了意識。
看見慕雨暈過去,布魯斯一下驚慌失措,按理慕雨這樣的傷口,塗抹藥水,怎麽樣都不至于暈過去的。
那現在,就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安達搞了鬼!
他走了過去,揮手就給了安達一拳,安達一個不防,直接被他打了趴到另外一張病床上面。
他指着慕雨,問:“安達,你到底對慕雨做了什麽?”
安達起身,扭了扭脖子,“布魯斯,何必那麽緊張?我隻是讓他安靜的睡一覺而已!”
“你想得到慕,是不是?”布魯斯嚴厲的問到。
“FUCK!”安達突然就罵出一句髒話來,“我告訴過你,我不是GAY!”
“不是?你成天和菲力鬼混在一起,怎麽可能不是?”
這個事情,安達有苦難言,若不是菲力和賽琳娜關系最好,誰願意那個該死的GAY混在一起。然而,當時他和菲力說好的,菲力幫他追賽琳娜,他表面上做菲力的男朋友!結果,烏龍玩大了!全世界都以爲他是GAY!
“這個事情,我不想和你解釋!賽琳娜要回來了麽?”安達問道。
“你爲什麽每次都要問我這個問題?”
“因爲你是她的老師啊!”
“你那麽關心賽琳娜,你該不會是雙性戀吧?”布魯斯疑惑的問,臉上明顯是一副“OH,MY.GOD!”的表情。
安達不耐煩了瞥了他一眼,然後又拿起另外一種藥水塗抹到慕雨背上,邊塗邊說:“慕得外傷比内傷嚴重,我剛剛給他那個藥水,就是測試他外傷的受傷程度。一般來說,沒有外傷的時候,是感覺不到疼痛的。外傷越嚴重,就越疼。慕的外傷很嚴重,他必須安靜的修養幾天!如果你不放心,可以一直在這裏守着。”
安達說完,徑直走了出去。
布魯斯看着安達走出病房,還是一臉圈萌。
他一直覺得安達神秘莫測,沒想到這個怪胎,測試受傷程度的藥水都會發明出來,還真是讓人無法理解。
這兩天,李秋秋在軍區大院裏面,跟着木夕苒學插花、學烹茶、學做糕點、學做飲品,不得不說,木夕苒是一個非常嚴厲的老師,課程安排的很緊不說,作業也不少,昨天夜裏面,讓她插花都插到了十二點多。
但明明睡眠很好,李秋秋一早起來,卻感覺有些心神不甯。
盡管慕雨去瑞典之前,已經告訴過她,可能要過幾天才會來。但是昨夜,她給慕雨發微信消息過來,慕雨沒有回。她給慕雨發視頻請求過去,也沒有人接聽。最後幹脆打電話,還是沒有人接。
此刻,她用一把刀,慢慢的削着蘋果,削着削着,就停了下來,眼睛盯着蘋果發起呆來。
“秋秋!”木夕苒從廚房中探出頭來,便看見李秋秋失神的模樣,“秋秋,秋秋...”
李秋秋終于回過神,“嗯”了一聲。
“想什麽呢?那麽入神?”
李秋秋一笑,“沒有拉,夕苒姐姐!”
“那你做的果盤呢?”木夕苒打趣的說。
這時,李秋秋才呵呵一笑,忍不住有些不好意思,“夕苒姐姐,我覺得慕雨可能出事了!”
木夕苒臉色微微變了一下,很快恢複正常:“慕雨可是大神級别的,大神怎麽可能出什麽事情!要出,一定也是好事。别瞎想了,過來吃早餐,吃飽了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李秋秋點點頭,跟着木夕苒走到餐桌邊,安靜的吃起早餐來。隻是,因爲想到某個人的緣故,幾次失神。
木夕苒看着李秋秋的樣子,不由就想到了自己原來思念秦策時候的樣子,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淡然的笑來。
木祁楠基本上每天晚上都會給她打電話,問李秋秋的情況,昨夜來電話的時候,木祁楠說慕雨的MQ工作室被人給砸了。交代說,千萬不能讓李秋秋知道。
這個事情,壓力還真大。
“叮咚、叮咚....”門鈴聲響了起來。
木夕苒走到門邊打開門一看,居然是白野。
“白警官,有什麽事情麽?”木夕苒清冷的問道,白野基本上稍有時間,都會往她這裏跑,若是不知道白野的心思,也真枉費了這把年紀。
白野手上捧着一大束鮮花,笑着說:“今天路過花店,他們說你定了鮮花,順道給你送了過來!”
木夕苒禮貌的笑了笑,接過鮮花,“多謝白警官了,希望以後順道這個事情,就不要再做了,我不想麻煩任何人!”
白野一臉無公害的表情,裝無辜的說:“夕苒姐姐,我真是隻是順道!”
“夕苒姐姐,是你的朋友來了麽?”李秋秋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
白野立馬閃了進去,看着李秋秋說:“夕苒姐姐,你屋子裏面什麽時候藏了這麽一個大美女啊?小妹妹你好,我叫白野,你可以叫我白哥哥。”
“白警官...”木夕苒皺了皺眉,有些不悅的想把白野趕出自己的屋子,卻被李秋秋無情的打斷了:“白警官?你是警察麽?”
白野聳聳肩,“YES!如假包換!”
李秋秋一臉驚喜,“我哥哥也是警察!”
“是麽?他在哪裏工作?”白野一臉喜色的問,隻有他自己知道,是因爲進到了木夕苒的家而開心雀躍。
“我哥在K市呢!他是網安這塊的。”
......
就這樣,李秋秋和白野兩人,因爲共同的話題,直接忽略了木夕苒的存在,聊的昏天暗地。
白野在得知李秋秋會住在木夕苒處一段時間後,在心裏面悄悄打起了小算盤,成功的把話題引到了李秋秋哥哥的工作上,還說第二天給李秋秋帶資料過來,讓李秋秋更加詳細的了解,網安大隊是怎麽樣工作的。
最後,還得意的問木夕苒說:“夕苒姐姐,你看秋秋這麽感興趣,你應該不會拒絕吧?”
木夕苒心頭滿是無奈,卻不得不笑着開口說:“當然不會。”
白野笑着告别,心想總算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找到了進木夕苒家的理由。
所以,出門開車,都是歡喜的吹着口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