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祁楠瞥了旁邊的兩人一眼,輕聲問道:“我怎麽不知道我們木家的人,是如此辦事的?有你們這樣把人請過來的麽?啊?”
将男子帶上來的兩個男人,不知所以,看了看木祁楠,又面面相觑。
還是陳川明事,連忙怒斥一聲:“笨蛋!還不将人放開?我們這是有求于人!”
直到這時候,兩個男人才驚覺自己的失誤,趕忙放開了挾着男子的手,可男子因爲害怕腿軟的緣故,身體一歪,幾欲倒地。
木祁楠見狀,連忙上前一步,扶住男子,李秋秋也上前一步,幫襯着。
擡眸向旁邊的一個手下說:“還不趕快找一把椅子過來。”
很快,手下從辦公室裏面,将一把斷了半邊扶手的椅子拿了過來,木祁楠和李秋秋兩人扶着男子坐下之後,他才開口問道:“你是這附近的居民?”
男子顫顫的點點頭,“是”。
“今天晚上廠裏面發生的事情,你看見了?”
“看見了!”男子說。
“那你給我說說看,你看見了什麽?”
“那些人不好惹!我要說了,你們,你們得保護好我!”男子雖是提要求,語氣裏卻像是懇求。
木祁楠點點頭,應道:“隻要你說出有用的線索,我保證你生命無憂。”
“說話算話?”男子擡眸看了看他,悻悻的說。
“我木祁楠說話算話!”
許是聽見他名字的緣故,男子眉色間糾結了一下,開始講述自己看見的事情,他說:“今天我去親戚家做客,八點半左右,我騎着自行車從西村過來,差不多到這裏的時候,遠遠就看見好多人圍在廠門口,但是很快,人就全部進去了。我不知道是什麽情況,就下車看了看,卻見那些人都在砸東西,有些在砸車,有些在砸花盆,還有些在砸窗戶和門。我當時特别害怕,心想,這廠應該沒開多久啊,怎麽就被人砸了,這老闆到底是得罪什麽人了呢?後面就聽見裏面有人說話.....”
“說什麽?”木祁楠焦急的問。
“因爲離得遠,我聽的也不是太清楚,好像聽他們說,男的随便處置,女人帶走,這樣的話。還聽見他們喊什麽龍哥,具體是誰,我也不知道。後面看着他們砸得差不多,我就連忙躲了起來。不一會,就看見他們帶着一個女人出來,上了一輛小車,朝着西村那邊去了。”
木祁楠拿出手機,翻到林恩的照片,拿到男子面前,問道:“他們帶走的女人,是這個麽?”
男子看了看,面露難色,“離得遠,我也看不清楚,隻看見衣服是白色的,褲子的話,好像是一條牛仔褲。至于相貌,我确實沒看清楚。那女的頭發挺長,把臉遮住了。”
白色衣服、牛仔褲、長發,不是他的恩恩還有誰?
聽到這裏,李秋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擔憂更加劇了一些。到是木祁楠,繼續淡定的問道:“你确定他們從西村的方向去了麽?”
男子點點頭,“我确定,當時我怕他們發現我,我躲了好半天才出來的。他們肯定是朝着西村方向去了。”
“是什麽車?有沒有車牌号?”木祁楠問。
“是一輛黑色的小轎車,至于是什麽車,我真不知道!但那輛車,沒有牌照!”
八點半左右、黑色無牌轎車、西村、龍哥...目前得到的線索就隻有這些!
木祁楠聽完男子的話,眉頭緊緊的鎖在了一起。
西村是盛城西郊最邊緣了一個村子,村子有好幾條路可以上三環,但是三環又是最新修建的,也不知道監控設備安裝完畢沒有。
他低着頭思索了一會,才說:“陳川,給這個大哥兩萬,送他回家,順便派兩個人保護好他,等事情平息了再撤!”
陳川應了聲“好”,示意手下将人送回家。
男子許是有些感激的緣故,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住了腳步,猶豫了一下,又走了回來,對木祁楠說:“木總,我...”
“有什麽就說吧!”
男子擡頭左看右看了一下,才湊到木祁楠耳邊,說:“那些人好像是義門的。”
木祁楠聽罷,擺了擺手,示意手下送男子回去。
見人走後,陳川說:“木總,還有一個事情,必須和你彙報一下。白野剛剛來消息了,說常興豈根本不在蒼城。”
“那常興豈到底去了哪裏?”木祁楠問。
陳川臉上露出深深的愧疚,“木總,如果我猜錯的話,他應該還在盛城。”
常興豈、義門。
木祁楠擡着頭,閉上眼睛,因爲緊張和不安,眼角不由抽了抽。
很早的時候,他就知道常興豈向來和這些所謂的幫派走得很近,甚至還做了不少侵害木家利益的事情。隻是因爲念于自己二叔方面的緣故,加之問題不大,隻是提醒了幾次,并沒有嚴肅處理。
因爲林恩的緣故,他不得不清理門戶,哪知常興豈并未悔改,反而變本加厲,肆意造謠,這讓他不得不下定決心,将常興豈逐出盛城。
若,這件事情,的确是常興豈勾結義門所爲,那麽,他的恩恩,豈不是十分危險?
要知道,常興豈好色可是出了名了!
若恩恩落到他的手上,真不知道會是什麽樣的下場!
被玷污都不要緊,就怕他狗急跳牆,害了恩恩性命!
想到這裏,他的胸口疼得厲害,像是被什麽東西刺着,一陣一陣的疼。
“木哥哥,你沒事吧?”李秋秋問。
他睜開眼睛,搖了搖頭,包中的手機震了一下,他連忙拿出手機,看了看名字,立馬接通,“白野,查詢到了麽?”
白野在那頭呵呵一笑,問:“木大少爺,你終于知道求我了麽?”
白野的語氣中,有着明顯的玩世不恭和調侃。
這讓木祁楠忍不住想罵髒話,可是他忍住了,努力穩定了一下情緒之後,将到嘴邊的髒話又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