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了幾個彎之後,黑色轎車停在了一道大鐵門前十米開外的地方。
一名帶着眼鏡的男子,從車上走了下來,他擡眸看了看緊閉的大門,站到一棵樹下拿出煙,抽了起來,不時看看大門方向,似乎等待着某個人從大門中走出來。
大門的旁邊,挂着一塊牌子,上書“盛城市看守所”字樣。
當腕表上的指針指向兩點半,看守所的大鐵門準時開啓,一名男子從門内走了出來。
男子很精瘦,臉色有些暗黃,眸色中卻有些陰冷的氣息。
見他出來,車邊男子朝他勾了勾手,說:“過來!”
他擡眸瞥了男子一眼,回瞪了一眼,朝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似乎不想與男子有什麽糾葛。
“常興豈,不過來,你會後悔的!”男子說!
常興豈回過頭,帶着怒氣開口:“陳川,你他奶奶的就不是什麽好人?你是幫木祁楠看我笑話來了,是不是?”
陳川嗤笑一聲,“你還有什麽笑話,值得别人看麽?”
“是啊,我常興豈現在什麽都沒有了!身無分文,無家可歸,你們滿意了吧?”常興豈的怒火越燒越旺,大聲的開口。
“不過你說對了一點,的确是木總派我過來的,但是,他沒打算看你笑話。而是念在你是他二嬸親弟弟的份上,讓我給你送些錢來。”
陳川說明意圖後,常興豈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但那抹亮色很快便逝去,他想,木祁楠那樣的人,絕逼不會給他太多錢的。
但,不管多少,還是讓他語氣轉變了一下,問道:“多少錢!”
陳川走了過來,揮了揮手中的支票,也不看他,而是傲嬌的将目光投向另外一邊。
他伸手将陳川手中的支票一把抓過來,帶着幾許懷疑的情緒,低下頭,看了看上面的數字,頓時有些目瞪口呆。
然,沒等他緩過神來,手中的支票,已經被陳川一下抽走。
陳川笑了笑,“這個數字,還滿意麽?”
他自然知道木祁楠不是省油的燈,會拿那麽多錢給他,定然有其它的要求。于是開口問道:“條件呢?”
陳川再次嗤笑一聲,果然,在錢的面前,沒有人不心動,何況,是那麽一大筆錢,“木總的要求很簡單,你,離開盛城,永遠都不要回來!”他頓了頓,又吐出幾個字來:“木總說的是,永遠!”
常興豈看了看陳川,再次從陳川手中拿過支票,大步朝着車邊走去,甩下兩個字:“成交!”
陳川看着常興豈的背影,再次開口:“木總還讓我交代你,如果你敢出爾反爾的話,結果比這次,慘十倍!”
十多天以前,因爲亂發林恩的照片,他被律師起訴,以诽謗罪被判關押十五天。他真不知道,比這慘十倍是什麽概念,是關押一百五十天麽?
常興豈瞥了陳川一眼,他恨極了他們這樣的威脅,卻又無可奈何。他斂了斂眸,心想,拿到錢在說,有錢的才是大爺。對着陳川說:“知道了,啰嗦那麽多幹什麽?先送我回市裏邊取錢去!”
陳川自然沒有多語,而是走到車邊,打開了車門,将他載回了市中心。
拿到錢的常興豈,豈會乖乖聽話,也不聯系家人,在酒店住了幾天,每天縱情在聲色場所,花錢如流水。
爲此,陳川找過他兩次。
第一次,某天半夜,他在一個地下酒吧裏面,花錢找了兩個女人,左擁右抱好不實在,哪知陳川進來,直接把他花錢找來的女人趕走了,還當着許多人的面,警告他盡快離開盛城,讓他在衆人面前丢臉丢到了家。
第二次,他在正在酒店與女人纏綿,正在興奮當中,陳川直接帶着人破門而入,他差不多吓得失去了男性的功能,再次警告他快點離開盛城,并且給他下了最後通牒,要求他八月二十号以前必須離開。
以上種種,簡直讓他丢臉丢到了太平洋。于是,在他的賬本上,又給木祁楠和林恩狠狠的記上了一筆。
他認爲,他之所以這樣,全部都是林恩造成的。如果不是林恩,他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如果不是林恩,他不會被木祁楠如此的踐踏。不單沒收他的房子,侵吞他的生意,還讓他丢盡了面子。
每每想到這個,都讓他恨得牙癢癢,但是,每每想到林恩,卻又不得不念想把林恩壓在身下的情形。
這天,是八月十九号,距他離開還有一天的時間。
他再次出現在盛城最大的一家地下酒吧中,卻不想,碰到了蘇岚,當年他也算風光的時候,經常把女人介紹給他的人。
一看見蘇岚,他便想到,若不是當年蘇岚把林恩帶到他面前,也不至于發生後面的事情。
想到這裏,他眼中閃現出一抹恨意來,又很快壓制下去,朝着吧台邊的蘇岚走去:“蘇岚,還記得我麽?”
“喲,這不是常老闆麽?蘇岚怎麽會不記得!”蘇岚扭了一下水蛇腰,帶着嗲氣的開口。
他伸手在蘇岚腰間摸了一把後坐下,笑說:“沒想到幾個月不見,你更加招人喜歡了!”
平心而論,蘇岚并不漂亮,但身材卻凹凸有緻,隻需要在妝容上稍加修飾,便十分養眼。
“常老闆,又要我給你介紹美女麽?”蘇岚問。
“不用了,今天晚上就你吧!”常興豈帶着色意,朝蘇岚挑了挑眉。
哪知,蘇岚卻有些不屑的開口:“誰都知道木祁楠把你從木家蹿了出來,你現在恐怕酒錢都沒有吧,就你這樣還想玩我?”
蘇岚說完,眼睛輪了一輪,一臉的嫌棄。
她的話,讓常興豈憤怒至極,從懷中掏出一疊錢直接甩到吧台上,說:“夠了麽?”
蘇岚瞟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常興豈看蘇岚的樣子,又掏出一疊錢,放了上去。
這下,蘇岚笑了起來:“常老闆,收起來收起來,我和你開玩笑呢!”
蘇岚說着,身子朝他靠了過來,他自然沒有拒絕,手朝着某個豐盈處摸了兩把,心裏面卻想:敢嫌老子窮,看老子怎麽收拾你!
很快,幾杯酒下肚,他便帶着蘇岚離開了酒吧,朝着酒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