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距離警局不遠的地方找了家快捷酒店,開了兩間房,各住各的。
經過張母這麽一鬧,即便這手還沒真分,洛湘湘心裏也不再對這段感情抱太大希望,自然就更加不可能把自己交付出去。
本來,經曆過那個人渣的事後,她對性就是有偏見,有陰影的。
而張睿卻是想要用生米煮成熟飯的方式,将她套牢,最好再懷個孩子,那樣借着孩子,也能逼家裏人同意。
隻是可惜,無論他怎麽渴望,怎麽說,洛湘湘都始終堅守着防線,不願點頭,甚至到後面還搞得連吻都不想接。
她會說,“還是不吻了吧,省得你又難受,又要提那個事。”
這些年,爲了上不上床這個問題,張睿很多次都懷疑,自己可能交的是個假女朋友,不過現在看在她前後受了那大刺激,那麽多委屈,心裏是真的很不高興的份上,他還是繼續忍着,憋着,當真是連吻都很少跟她接。
不是不想,是誠如她所說,吻了是給他自己身體找罪受。
而他并不想給自己的身體找難受,那樣的難受,他這些年已經受過太多太多次了。
“大後天就要過年了,你還是回去吧。”從離開張家那天,住進這家快捷酒店起,洛湘湘就一直在勸解他離開。
這次張睿也還是一樣的堅持拒絕,“不,我現在不能半途而廢,不過是一年沒回家而已,沒什麽關系的。”
他是自願爲她離家出走,逼迫自己家人的,更何況現在,她自己有家不能回的隻身在外,他不放心,也不忍心把她一個人扔在這快捷酒店裏。
“可你想沒想過,你這樣連春節都不回去,不僅不能讓你家人同意,反而還有可能讓他們更加厭惡我,更加反對我們?”這點顯而易見的可能,早在第一天,洛湘湘就已經想到了。
“真的你搬回家住吧,反正我都不會跑的,我身上還有案子沒結呢,再者我今早上跟我媽通過電話了,她說那個人渣出不了院,讓我回家,而我已經同意了,所以你也回你自己家去吧。”
說到這,張睿才有些動搖,“真的嗎?你真的要回去嗎?”
“嗯,那畢竟是我媽,我一年到頭也就過年回來一次,而現在那人渣不在,我回去陪陪她也是應該的。”爲了把人勸回去,洛湘湘不惜撒了個小謊。
她确實會回去陪媽媽過年,但卻不是現在回,即使春節當日也并不會留宿家中。
那個家帶給她的感覺,比張家糟糕太多。
不過,她這一天采用這樣的方式勸解,還真的就将本就有些動搖的張睿了勸了回去。
而她也在張睿離開後,另換了家酒店,這樣即便張睿不放心的跑回來确認,也不會發現破綻。
而她這樣做的目的,并不是爲了張家那萬分嫌棄自己的人考慮,她自知沒那麽大方,她隻是不想讓張睿爲難,不想他跟自己一樣,在這磕家歡樂的團圓之日,落得家在眼前卻不能回的下場。
——
換了新酒店,身邊又回到往年狀态,連個陪伴的人都沒有。
但又與往年有一點點不同,往年她白天會就出去走走,或是爬山,而今年倍覺身心疲憊的她,連酒店房門都不願意出。
吃完飯,洛湘湘就把自己宅在房裏,一遍一遍地跟列表上的朋友開黑,打排位。
以此來轉移糟糕透頂的心情。
警局的電話就是在她玩得最爲起勁時打進來的。
“喂。”洛湘湘立即退出遊戲,接聽。
聽到警察自報家門,詢問,待确定她身份後直說,“你現在來警局一趟吧,你那件案子,有了新的進展。”
這是目前重中之重,洛湘湘絲毫不敢耽擱,應下後,挂了電話就下床,出門,打車。
不過七八分鍾就到了警局。
“您好,我是洛湘湘,我剛接到電話說我那案子有了新進展,請問是什麽新進展?”一走進警局她就焦急地,開門見山。
值班警察見她跑得氣喘籲籲,勾唇沖她笑了笑說,“哦,叫你過來就是想當面告訴你,你那案子已經解了,對你的限制也取消了,現在随便你想去哪都沒有任何問題了。”
“……”驚喜來的太突然,太貴重,洛湘湘懵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不敢自信的确問,“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事發第二天晚上,警察去錄了那剛死裏逃生醒來的人渣口供,那人渣承認了他的所作所爲,也供出她超自衛必要限度的事實,并且咬定她是蓄意殺人。
明擺着,就算他自己因強奸入獄也要拉上她墊背
對于此事,連舒若爾的律師都說比較麻煩,他隻能先保證讓她好好過個春節,把案子壓着慢慢想辦法解決,或是等任嘉緻回來看有沒有别的辦法,徹底幫她把這事解了。
至于任嘉緻是爲了幫她,才提前回國發生意外的事,她到現在都是不知道的,因爲沒有人跟她說過,更何況她連任嘉緻出事,都是到前天晚上跟舒若爾通話,察覺她聲音語氣不對,詢問後才知道的。
而她既然知道任嘉緻發生了意外,自然也就會把這事是任嘉緻處理的可能排除。
那麽在她認識的人裏,除了任嘉緻,還有誰有這個能耐?
總不會是那人渣自己推翻的口供。
在得到警察非常肯定的二次确定後,她将疑惑問出,“你能告訴我,這是因爲什麽嗎?”
幫了她這麽大個忙,她想當面感謝幫忙的人。
這次警察還沒回答她,一道磁性的聲音就在她後面想起,“因爲我幫了你。”
這聲音……
洛湘湘頓了一秒,倏然轉身,霎時闖入她眼裏的便是臉帶笑意的慕邵霆,以及與他并肩而立的,應該是的警局局長的中年男人。
她愣愣地,不敢置信地盯着慕邵霆看了好半天,才起身,“你怎麽會,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這對她來說是真的非常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