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一次次的原諒,縱容,她都忍了,但這次,她真的是忍不了。
她忍不了,也就把到這時都還放不下那個人渣的親媽也一并遷怒了。
當然,黎秀珠如果沒有去醫院,或是現在對她表個态,與她站在統一戰線的,跟那個人渣離婚,她也還是可以做到過往不究,像以前那樣繼續孝順她。
甚至,她可以做到留下來,住在那個讓她厭惡的家裏,陪她過年,反正那個禽獸人渣短時間内出不了院,她即便住下來也不必害怕。
然而,即便她退到這個地步,也還是很不幸地失望了。
“湘兒.......”黎秀珠在她拉着張睿離開後,轉身焦急地叫她,追了兩步,還是停了下來,望着她負氣離開的背影,愧疚地哭着道歉,一遍遍道歉,“對不起,湘兒,是媽對不起你,是媽害了你,對不起,都是我作的孽......”
任她再怎麽悔恨,道歉,負氣走遠的洛湘湘都聽不見了。
在她不由分手地拉着人離開時,不明所以的張睿也在問她,“湘湘,你這是怎麽了?難道那不是你媽嗎?我們就這樣走會不會不好?”
叽叽喳喳,一會問,一會問的,問了好多個問題。
洛湘湘一個都沒回,直到走出小區,到了路邊,伸手攔到車,才開口,“走吧,你看是直接回去,還是先找個地方吃了飯再回去?”
折騰這麽久,現在已經中午了。
“先吃飯吧。”事先沒有說,現在回去,家裏肯定已經吃完飯了。
“好。”洛湘湘拉車門就上車。
等到吃完午飯,她才跟他說起自己跟媽媽的事,惹得張睿對她又是一陣心疼,同情。
當然,關于同情,張睿是沒表現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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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洛湘湘分開後,舒若爾請厲明朗幾人吃飯,感謝他們大老遠地趕過來,犒勞他們的奔波勞累。
飯後,确定她本人是真的無事,厲明朗重返安城,把律師跟保镖都留給她,以便她需要時能夠随叫随到。
對此,舒若爾起先是推脫的,她的理由是,“大家都辛苦了一整年,現在到了年邊,你們也該放假回去好好陪陪家人了,我在這邊安安全全的,暫時不需要這麽多人。”
“太太暫時是不需要,但洛小姐那案子還沒結,說不準等那程輝醒來,她就會被警察叫回去審問,太太留下人也好辦事。”厲明朗苦口婆心地勸解。
舒若爾想想也在理,于是她妥協一點,“那把朱律師留下來,讓李隊長他們跟你一起回去。”
她這個月待在H市,每天在家作作畫,或去健身房健健身,逛逛街,嘴饞了就帶上父親出去享用美食,日子過得平淡又充實,至今也沒發生過安全事故。
讓李隊長他們這種特工出生的人,給她這個閑人當保镖,實在是太浪費。
鍾斯年蘇醒後,辭了特工組織的職務,之前跟着他的,有不少人都自願留下,爲他的偵探所服務。
“讓他們也留下吧,也許你會有需要人手的時候,讓他們給你跑腿也是可以的。”反正不管她怎麽說,厲明朗都執意要把帶來的人留給她。
舒若爾有些郁悶,明明她是老闆娘,但在這種時候,她的話好像起不到半點作用。
就這樣,厲明朗隻身返回,而舒若爾也無奈的收下他的好意。
隻是她家遠遠不如她與任嘉緻的家寬敞,住不下這麽多人,便隻好把他們都安在她距離她家不遠的,之前他們暗中保護她時住的酒店裏。
當日,她一如既往地接到任嘉緻發來的視頻聊天邀請。
經過她去安城看望林聽後,她的心對他又松動,沉溺了很多。
她滑向接受,立時屏幕裏就出現令她朝思暮想的人,魂牽夢繞的臉,她臉上就情不自禁地揚起笑意,“又是剛起床嗎?”
她這邊的下午,是他那邊的清晨。
從他去到英國,他每天早上起來都會給她發視頻,然後等到晚上,她這邊九點多,差不多要準備睡覺時,他也會抽時間跟她視頻通話,跟她說他一整天的點點滴滴,跟她晚安。
他說想要一起來就看到她,也想要陪她入睡,現在陪不了,就要看她入睡。
也可以說是監督她按時睡覺。
“嗯。”任嘉緻輕應,“我剛起來,給你發視頻邀請前,看到幾個小時前,明朗給我發的留言,說你管他要律師,要他封鎖網上言論,他擔心你是出什麽事了,你跟我說說,都出什麽事了?”
厲明朗是在接到她電話,按照她的需求安排好一切,趕去機場途中給他發的郵件,但等事情解決後,又沒跟他發後續,所以,任嘉緻才會一看到郵件,就特别着急地,連臉都沒洗就要見她。
見到她視頻裏,她是安然無恙的,他緊繃的心才漸漸放松下來,得以好好問她,跟她溝通。
“我沒事,是湘湘。”舒若爾一邊吐槽厲明朗多事,一邊又跟他說起洛湘湘的事,還越說越氣憤,末了還問他,“你說,世上怎麽會有這麽惡心又惡毒的人啊,湘湘不管怎麽說都跟他是一家人,他怎麽下得去手啊,你們男人是不是就喜歡比自己年輕漂亮的,就喜歡睡女人,不睡女人就過不了日子?”
可以肯定,她在說這話的時候,肯定沒有想自己親爹,不然她一定不會這樣講,也不會這樣想。
要知道,她親爹爲了養好她,可是數十年沒睡過女人。
任嘉緻嘴角一抽,直呼冤枉,呼完冤枉,還不忘借表明心迹,“我沒喜歡比自己年輕漂亮的,我隻喜歡你,還有我沒睡過别的女人,也不想睡别的女人,但如果總是睡不到你,我确實會覺得日子少了很多味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不比你年輕,我長得不好看?”他表白不僅沒讓她歡喜,還讓不滿地給怼了回來。
舒若爾是選擇性的忽略了後面,因爲後面說的内容有點污。
被噎了任嘉緻也是面不改色,“你隻是剛好比我小,又剛好長得漂亮,但這跟我愛你沒有關系。”
我愛你,隻是因爲你是你。
如果真的是在乎你的容貌,那麽在你之前毀容,那麽強烈的想要離開我時,我就不會心痛難過的快要死去,我會順水推舟的讓你走,而不是爲了留下你,甘願讓自己成爲一個瞎子。
我甯願把命賠給你,也不願意放手,讓你真的跟我毫無關系。
“呵呵,我信你才有鬼。”舒若爾别開眼,不去看他深情地眼睛,又冷哼地說:“如果我長得很醜,你最開始的時候估計連看都懶得看我幾眼,那樣你就算是誤以爲的眼角膜是那個女人的,你也頂多是給些補償,不可能會給我戲拍,而你不給我戲拍,你就沒有機會跟我相處,你不跟我相處,你就不會......”
任嘉緻被她這一系列如果說得汗顔,汗顔之餘又覺得她嬌俏地樣子很是誘人,心裏想,如果是在身邊,一定要抱到懷裏,好好品嘗。
隻是這麽想想,就感覺熱血沸湧,可見他現在是被她餓得多饑渴。
饑渴難耐,卻也聽得專心,可她卻說着說着停了下來,好幾秒都未曾再開口
他不禁好奇,也明知故問,“我就不會怎麽樣?”
“你就不會看到我的内在美,你沒看到我的内在美,你就不會愛上我,不愛上我就不會跟我結婚,不跟我結婚,你就不會達到現在,可以不在乎我容貌的至高境界。”說出後面這段話,舒若爾自己都不好意思的臊紅了臉。
“小耳朵言之有理,這麽看來,我也是俗不可耐,而這麽俗不可耐的我,能提升到如今的至高境界,還得感謝小耳朵給我機會。”經過這兩個月的修煉,任嘉緻的臉皮比起以前,又厚了很多。
自打她要他追她以來,他的嘴就越來越利索,到現在舒若爾也習慣了。
她隔着屏幕嗔他,“知道就好,不準忘了。”
“不敢。”
兩人跟幼稚的孩子似的,打了會嘴炮,言歸正傳,是任嘉緻說,“我訂今天回國的航班,明天轉到你的城市,你會去機場接我嗎?”
“幾點?”現在沒前面拿喬了,他來,舒若爾肯定是願意去接的。
“下午或晚上吧,等訂了我再發時間給你。”沒有直接飛H市的飛機,等到國内,他還得轉機過去,暫時還沒法确定時間。
“好。”舒若爾欣然應下,旋即又想起,“你昨天都沒有提要回來,今天突然這樣說,是那邊的事都處理完了?還是聽到我說湘湘的事,臨時決定的?”
“都有,但主要是我想你了。”事情還沒完全處理完,但餘下的交給分公司的人去做也行。
他知道洛湘湘于她的重要性,他剛剛聽了過程,确信自己回去,可以在年前把這件事解決掉。
但他怎麽都沒想到,他這個臨時決定的最終結果是差點把他們自己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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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完,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