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連月來,最爲輕松的時刻。
而人在幸福快樂時,總會覺得時間過得太快,平時度日如年,現在十天也不過是彈指一揮間。
任嘉緻終究是要回去工作的。
他走的那天,在走之前,照樣陪她,要跟她道别。
兩人在小區,落了一地枯葉的林蔭路上散步,他沒有放棄的再次提起,“小耳朵你真的不跟我回去嗎?”
舒若爾抿着唇角,不回應是已經拒絕過了,不好再開口,也不知道該如何說。
“每次分開,都至少要好幾天見不着,我肯定又會想你想到食難下咽,夜夜夜難眠。”沒有聽到她回答,任嘉緻又自顧訴說。
雙手交于身前,把玩手指。
任嘉緻知道,這次是肯定不能把人帶回去了,他失望地歎氣,又自說自話地寬慰她,“不回去就回去吧,反正我過幾天就又會來的。”
“需要我送你去機場嗎?”聽他不再執著于帶她回家,舒若爾也終于有了回應。
她知道自己矯情,但她也确實是還沒完全放開到,這麽快就能完完全全地跟他開始。
她需要一個過程,一個人讓自己的心真正舒坦的過程。
聽到她願意送自己,任嘉緻是高興的,但高興過後,還是選擇了拒絕,“不了,大晚上的你一個人回來我不放心。”
如果是白天,他肯定就欣然同意的,不放過能多跟她相處的機會。
舒若爾咂咂嘴,偷偷轉眸看他,“自己開車,應該是沒有關系的。”
他這幾天,是能做的都幫她做了,對她可以說是相當好了,将心比心,她也想力所能及地,回報下他。
可任嘉緻還是很堅持的,把拒絕進行到底,“下次吧,下次我訂白天的票。”
她家距離機場是隔了小半個城市,大晚上,他實在是不放心得很。
“那祝你一路平安。”一再被拒,知他的擔心,舒若爾也不再堅持。
這個話題,宣布了結束。
兩人繼續并肩往前走着,步伐很慢,像是在拖延時間,希望這條路可以長一些,即使什麽都不做,隻是這樣靜靜走在一起,也好過,走到了盡頭,又迎來離别。
然而,這路終有盡頭,再不願,不想,也得接受。
眼見着,終點将到,任嘉緻想了想,又跟她提起心心念念的,“小耳朵,我們家買架私人飛機吧,那樣我來看你就更加方便了。”
方便到,晚上隻要不加班都可以過來跟她約個會。
反正那東西對他來說,是完全消費得起的,隻是以前沒有這方面想法,需求也不是特别大。
但現在,他真的覺得,很有必要入手。
别說是像他這樣的大公司繼承人,就是娛樂圈裏,舒若爾也知道,個别事業特别有成的藝人,都有自己的私人飛機。
她自己都有見過一次。
不過,落到自己身上,她還是覺得太奢侈,太沒有必要。
“這事聽起來是比較鋪張浪費,但仔細想想還是省了。”任嘉緻猜測她的想法,試圖勸解她。
舒若爾開始不太懂,明明是浪費的事怎麽就變成省了呢?
任嘉緻偏頭,一本正經地解釋,“首先,我們自己家的人就比較多,平時出差,旅行都很經常,再加上公司,可以作爲獎勵,讓高管們搭私人飛機出差,要知道那些高管出差一般都會帶助理,秘書,還有每年的團體旅遊,年會,想想公司那麽多人,又經常把活動地點定在國外,這樣長年累月的算下來,可以省去很多的機票錢。”
本來,任嘉緻是不想把自己的私人東西,拿去公用的,但如果她覺得私用比較浪費的話,他也能夠接受。
反正除了集體出行,平時公司人員出差,也不是每個都有資格享用,
至于家人,那是應該。
舒若爾并不懂飛機賣價,也不懂平日維護需要多少錢,隻是聽他這樣講,感覺挺有道理。
“也不着急,你可以好好想想。”見她态度有所松動,任嘉緻并沒有乘勝追擊,而是很好的把對她的尊重體現出來。
她說過,他以前不采納她的想法是沒有尊重她,那他現在就學着尊重她,凡事都跟她有商有量。
舒若爾猶豫的點頭,“我再想一想吧。”
她沒再否認與他的家人之說,不過她這一想,就直接想到忘記,許久都不曾提起,買飛機一事,因爲她想要買的欲望并不強,
“嗯。”任嘉緻點頭,一副期待但又不是那麽着急的樣子。
走完這一段,兩人去到舒若爾家樓下,從任嘉緻車後備箱取出行李,他将車鑰匙交于她保管,而後在她的相送之下,走出小區。
在等待出租車時,任嘉緻有對她提出,“馬上就要分開了,我可以抱抱你嗎?”
這幾日,他可沒少占她小便宜,其中真沒幾次是詢問過她意見的。
舒若爾愣了一下,看向他,不知道咋回,是心裏在搖不定。
任嘉緻也就是象征性的問問,實際并不需要她開口同意,他也都會付諸行動的抱住她。
“……”身子微僵了一下,舒若爾沒有很激烈的反抗,隻是在被抱了一會兒後輕推,“可以啦,大庭廣衆之下呢,被人看見不好。”
她好歹是個公衆人物。
小區裏不少人認識她。
任嘉緻松開手,但卻鑽起她話裏的空子,“那等到沒人的時候我再好好補回來,好好抱。”
等到無人時,他不僅要抱,他還想要做别的,比如接個吻或是更深入的。
他肖想她,肖想到每根神經都在沸騰。
舒若爾俏臉微紅,裝作有些生氣的樣子,後退離他遠一些,沖着前方駛來的出租車招手,“車子來了,你快走吧。”
再不走就趕不上了。
任嘉緻回頭,看眼已經停下的出租車,又轉向她,動作極快地湊上去,在她臉上偷了個香,才拖着行李走向出租車。
等舒若爾從偷吻中回過神來時,“采花賊”已經飛快走開,打開了出租車後備箱,把行李放了進去。
放好行李,上車前,任嘉緻還笑嘻嘻的對她揮手,“我要走了,過幾天再來,你先進去吧,我看你進去再走。”
難爲出租車司機看慣了這種離别場合,并沒有催促他。
舒若爾感覺被他吻過的臉蛋燙燙的,眉目含怒(春)的,瞪着他,随後便在他的注視下,轉身跑進小區。
之前相愛是已在婚内,一開誠布公就烈火如茶,而現在這樣倒有了幾分剛戀愛的感覺。
這種感覺跟最開始時的暗戀,婚内的濃情蜜意,是不同的,是難能可貴的額外收獲。
任嘉緻笑着看她跑進小區,到再看不見,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上車,“去機場。”
唔……這才剛分開,就已經想了,可要如何是好?
這一夜,舒若爾是等接到他到家後的來電,又與他聊了會兒天,才上床睡覺。
經此次之後,任嘉緻待她可謂是更加用心了,即使分隔兩地,也是實力寵她。
比如某個晚上,逛微博的舒若爾,被某個總喜歡深夜放毒的博主發的夜宵圖,給勾起饞蟲,但又因爲外面太冷懶得出去,于是在朋友圈裏發了條動态,“想吃海鮮,但外面好冷,不想出去,也沒在外賣軟件上看到滿意的,該怎麽辦?”
後面跟了兩個渴望跟委屈的表情。
她其實也就是饞得慌了,随便發發,可沒想到,約莫過去半十分鍾後,有人按響了她家門。
那個時間舒父已經睡了。
未免将他吵醒,舒若爾是一聽到聲音就下床跑出去,不過大晚上的,她心裏還有一點虛,打開顯示屏,看到是穿着某酒店衣服,提着一大袋東西的男人,還不放心的問,“你找誰啊?”
“有位姓任的先生,在我們酒店點了海鮮,讓送到這個地址。”
其實酒店是不接外賣的,鬼知道這位姓任的先生是怎麽做到的,既然讓酒店總經理打電話給值班經理接下這份外賣,催着後廚趕緊做出,要他送來。
姓任的先生?
舒若爾愣了一下,驚喜的,急急忙忙要将門打開,可又在要握上門把時,反應過來,想起自己沒有做掩飾,擔心對方若是看到自己,知道自己住址,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于是她想了想,對着外面喊話,“我現在還不太方便開門,麻煩你把東西放在門口,我等會自己出來取就好。”
興許是沒有想到,外面靜了兩秒,才有聲音響起,“好的,那我給你放在門口了,你等會記得取,也别等太久,不然冷了就不好吃了。”
“好的,謝謝,辛苦了。”舒若爾回應,目光始終盯着顯示屏看,等看到人離開,還不放心的多待幾分鍾。
外面就被放在門口旁邊的一點點,她取時,并沒有把門全部打開,全程也沒把自己的腦袋伸出去,幾乎是一把東西拿進來,就“砰”的一下,關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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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末尾做了些修改,如果是昨晚看的,今天可以再看一次,當然不看也沒有什麽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