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舒若爾燒傷住院的一切動向都被封鎖,是以,當慕邵霆得知她已經願意見親朋好友,已經是她開始薄紗遮面後兩天的事。
他立時來到醫院,同時也很好心的把這件事告知給前幾天去過,但還沒見着人,就被任嘉緻的人給拒絕在外的洛湘湘。
彼時,洛湘湘已經回到安城,正在上班。
聽到他的好心提醒,她客氣的回,“謝謝,這事我已經知道了。”
“你怎麽知道的?”慕邵霆已經出酒店,正在前去醫院的路上。
洛湘湘答,“若爾已經跟我聯系過了。”
是的,舒若爾解除封閉後那晚,就已經給剛回到安城的洛湘湘打了電話,以安她心。
可這話聽在慕邵霆心裏可不是滋味了,“她也太偏心,太沒良心了,虧我還爲她留在上海,等見她一面,她竟然給你打電話卻不給我打。”
這可真是好笑了。
“若爾跟我相交十幾年,跟你才認識多久?”洛湘湘覺得這個男人很是莫名其妙。
慕邵霆冷笑,很沒男人大氣的反怼她,“認識十幾年又怎樣?結果來了還不是被一視同仁的避之不見,隻能灰溜溜地回到安城上班,做苦力。”
“被避之不見的又不是我一個。”洛湘湘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要知道,除了舒父,舒若爾可是屏蔽了所有人。
她也理解她的心情感受。
不想再跟他這個莫名其妙的人浪費時間,洛湘湘說着就要結束,“好了,我正在上班,很忙,就挂了。”
心裏不想見,就連敷衍地再見都沒說一句。
慕邵霆直接挂斷,也懶得跟她客氣,覺得她有些不識好歹。
......
慕邵霆到醫院時,正逢任嘉緻跟舒父都在,而聽到敲門聲給他開門的是任嘉緻。
“你來做什麽?”一看到是他,任嘉緻特沒好氣,好臉地質問出個顯而易見地問題。
慕邵霆沖着他無聲冷笑,又徹底無視他的朝裏面喊話,“若爾妹妹,哥哥可以進來嗎?”
哥哥,妹妹,叫得可真讓人惡寒。
一聲冷然嗤笑從任嘉緻口中溢出。
可他老婆,卻很不給面的唱起反調,“進來吧。”
慕邵霆便沖他得意挑眉,又擠開他,大大方方地走進去,在看到她薄紗遮面後微微一愣,就又仿若是在自己家般,很是自來熟的,把手裏鮮花,果籃放好,還對她講,“吃了你那麽多水果,今日可是把你喜歡的都買齊了。”
他說的吃她那麽多水果,是不久前去劇組探她班時,而那會,舒若爾正懷着孕,各色水果備了很多,所以,他這話,瞬間就将她拉進喪子情緒中,讓她薄紗下的臉,驟然慘白。
擦覺到她聽完後的情緒變化,任嘉緻狠狠瞪向,又挑起她傷心事的慕邵霆,“你少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慕邵霆難得的受下他這一怼而未反擊,大概,可能也是想到,或是感覺到她情緒的突然的變化。
三人短暫安靜下來,舒父才找到機會問,“若爾,你這是你哪位朋友啊?”
哥哥妹妹的稱呼,他怎麽不記得自己有個這麽大的兒子?
還有,這人似乎跟任嘉緻很不對盤。
聽到父親這麽問,舒若爾才從悲痛中走出,忽然想到什麽似的,開了口,“爸,他就是我跟你說過慕邵霆,捐獻眼角膜給我人的哥哥。”
“.....”不敢相信,就這樣突然見到了當年恩人親屬,舒父在短暫愣怔之後,滕然起身,“原來是恩人親屬啊,我一直想找到你們,帶若爾登門道謝來着,别站着了,快請坐。”
說着還拉把椅子慕邵霆。
“......”任嘉緻想說,嶽父大人,你太過于驚喜,沒注意拉的事我坐的椅子。
不等他真有不滿,他嶽父已經熱情的跟個婦女似的,跟慕邵霆聊起來了。
而慕邵霆還不要臉的說,“叔叔,你不用叫我慕先生,或是恩人,我現在跟若爾是朋友了,你可以叫我名字,邵霆就好。”
他的小耳朵,何時跟他是朋友了?他怎麽不覺得是?
“爸,你可别被他表面給騙了,當時若爾被綁架,就是他把人帶走,又偷偷藏起來,控制着若爾,不讓若爾跟我們聯系,也不讓若爾回家,還把若爾餓到昏倒住院來着。”
他跟小耳朵在一起這麽久,跟嶽父相處這麽久,也沒見嶽父對他這麽熱情過。
這區别落差,真心是讓他不爽慕邵霆得很,尤其在孫雁凝作死,逼他跟小耳朵簽離婚協議這件事上,他還起到至關重要的唆使作用。
“......”舒父僵住,眼睛在三人身上來回移動,似無聲的确問,這些是否屬實。
“是有發生過這樣的事。”面對質疑,慕邵霆大方承認,旋即又真假參半的解釋,“當時若爾受傷嚴重,我不讓她回家,也是想幫她把傷醫治好,至于餓昏,那是若爾還不知道我身份,以爲我是要害他,自己把自己鎖在房裏腦絕食鬧的。”
當時被救出事,是有受了皮外傷,但到她開始絕食前,向她提出想回家請求時,那些皮外傷都已經好了。
“有這演技,不去拍戲真是屈才。”任嘉緻冷冷的嘲弄。
兩個互看對方不順眼的人說的話,舒父始終是抱兩份懷疑,隻能看向女兒,想在她那尋到答案。
不過他沒有直接,還是慕邵霆聽到任嘉緻那冷冷的話後,直接将問題抛給舒若爾,“若爾你自己說,我是救了你還是害了你?還有餓昏,是沒給你床睡,不給你飯吃,還是你自己不肯吃?”
頓時,三雙眼睛都齊刷刷的投向自己。
舒若爾吞了口唾沫,一時不知該實話實說,還是怎樣?
“小耳朵......”過了好半天,沒見她有反應,不由又有些緊張,暗猜測,她又會是什麽意思,什麽态度?
是不是他跟慕邵霆的說話内容,讓她不喜,讓她不快了?
如果是,那她又會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