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始,任嘉緻還沒發現,等他收回視線,轉眸看向身邊嬌人時,她已經低垂腦袋,睡着了。
他心尖震動,專注地凝視她,見她臉上,滿是疲憊,又覺心疼。
他伸出手,将她腦袋靠到自己肩上,摟着,讓她睡得更穩。
後面他的心思也不在舞台劇上了。
直到散場,觀衆盡數離開,才将睡着的她抱起。
舒若爾在被抱起那瞬間警覺的醒了過來,睜開眼盯着他看,“老公?”
“是我。”任嘉緻垂眸,溫柔的看她,“有我在,你困了就安心睡。”
真好……
舒若爾心裏是滿足的歡喜,但還是有所顧及,掙紮着要下地,“我已經睡醒了,可以自己走。”
公衆場合,還是要注意點形象,影響,若被拍到,難免又被粉絲們刷上頭條。
任嘉緻松開她,改握住她手。
又問她,“前面你說沒食欲,現在又這麽疲憊,這麽困,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舒若爾愣了一下,扭頭仰望他,盯着他看了半天,還是搖頭,“沒有不舒服,可能是太累了,天氣又熱的緣故。”
是否懷孕,還沒有完全确定,她還想保持點神秘,等到确定了,把石錘拿給他看,也不知道,他到時會是感到驚喜,還是驚吓?
嗯……她希望是前者。
想着,舒若爾用沒被他牽着的那隻手,摸上自己肚子,如畫般眉目,散發出母性光輝,好似這裏面真的已經孕育了寶寶。
任嘉緻并不知道這些,他隻是整個人都因爲她抱着自己胳膊,靠在自己身上走的行徑,變得柔軟,也疼。
這可是他恨不得捧在掌心疼的心頭肉啊,他怎麽舍得?怎麽舍得……
“還有沒有想去的地方?想做的事?”他抱緊她,到走出劇院,才壓下那股窒息感,讓自己變得正常。
至少面上看是正常的。
舒若爾懶洋洋的靠着他搖頭,“這而離我們劇組酒店好遠的,我想回去了。”
若再玩一會,後面回到酒店該是淩晨了。
雖然還沒有百分之百地确定,但現在,她還是以防萬一的,把自己當成孕婦,作息什麽的都比較注意。
未免,如果是真有了,影響寶寶發育。
她說再玩會就再玩會,她說想回去就立刻回去,隻要她開心,任嘉緻今日可以什麽都順着她。
剛睡了會,返程車上,舒若爾精神很是不錯,一路都在感受車窗外,呼嘯而過的自然風,時而偏頭,看駕駛座上的男人,眼波專注,如癡似醉。
看得任嘉緻無數次想要停下車,抱她過來狠吻一通,也要他無數次的生出,想要把車開到隐蔽之處,跟她來場從來沒體會過的車上激情的邪念。
“總盯着我看做什麽?”當然,那些邪念他也隻是想想,不會真去執行。
至少現在不會。
“因爲你好看。”舒若爾順從本心,立即回應,完了又覺不好意思,略顯尴尬的解釋,“好幾天沒見着你本人了,想好好看看,仔細看看。”
自她恢複工作,但凡分開,兩人再忙都會堅持每日通話,視頻,但那些總歸是比不上真實的陪伴。
任嘉緻聞之動容,情不自禁地騰出隻手摸她腦袋。
“開着車不能動手動腳。”舒若爾立刻把他手拿開,并提示,“珍視生命,安全駕駛。”
任嘉緻輕笑,“知道了,要等回去才能再動。”
“……”這都什麽跟什麽呀?她根本不是這個意思,舒若爾撅嘴嘀咕,“回去也不能随便動。”
萬一真有寶寶了,前三個月是不能做負距離的親密運動的。
“什麽?”她聲音太輕,任嘉緻沒有聽清楚内容。
舒若爾神秘的含笑搖頭,“沒什麽。”
先不急,我很快就會告訴你的,不是在今晚就是在明天。
……
兩人回到酒店,還沒進房,舒若爾就松開挽着他的雙手,“你先回房,我去找唐姝,問問明天的拍攝。”
今日拍完戲就走了,都沒跟導演讨論明天的場,這個找唐姝的理由,合情合理,絕不會引起懷疑。
可任嘉緻聽完卻說,“明天休假。”
她明天……大抵是不會有心情演戲拍攝的。
“不休,我想趕緊把戲都拍完,好安心回家休息。”如果是真懷孕了,那等肚子大起來,是肯定會影響拍攝,影響整個劇組進度的。
劇裏,她絕大多數時候都穿旗袍,而那些旗袍都是量身定做,等肚子大了再穿,再拍,會影響質感,美感。
再者,她查了資料,知道自己很快就會迎來最爲強烈的孕期反應,比如惡心反胃,極度嗜睡,比現在更容易感到疲勞等等。
總之,早點把戲拍完,是不會錯的。
額……想得有點跑題,她現在最主要的是要去唐姝拿驗孕棒。
想着舒若爾不管他什麽表情,态度,一溜煙就跑到唐姝房前,敲響房門。
任嘉緻看她積極,喜悅的樣子,想想還是沒有阻止,隻是目送她走進唐姝房間。
至于明天……
明天的事,明天再說,至少今天是可以讓她開開心心,無憂無慮的。
絲毫沒有擦覺到自己男人異常的舒若爾,一進門就問唐姝,“東西買了嗎?”
唐姝看她一眼,轉身走到沙發,拿起包包,取出驗孕棒,驗孕試紙遞給她,“預防測試不準,我買了兩種,你測的時候記得都試一下,如果是兩條杠,就要趕緊去醫院檢查,确定胎兒狀況。”
“嗯嗯,我知道的。”手上拿着兩個小盒子,舒若爾莫名興奮緊張,點頭如搗蒜,又上前擁抱唐姝,“唐姝,謝謝你,辛苦了。”
“謝是不用,你少讓我操點心就行。”唐姝半開玩笑的打趣她。
舒若爾笑呵呵着松開她,非常仔細的把說明書都看一遍,才将東西放進自己褲兜,與唐姝告别離開始時,還不如囑咐一句,“不管有沒有,你都先替我保密,我想測出有了再親自告訴他,給他驚喜。”
希望不是有驚無喜。
……
等舒若爾回到房間,任嘉緻已經先進浴室洗澡了。
她站在房裏,聽着嘩啦啦的流水聲,幾秒之後趕緊跑去找自己的手袋,将褲兜裏的東西放進去,藏到最底下。
說明書上說,測晨尿最準,所以她要等到明早上再使用它們。
把東西放好後,她又翻出睡衣,想等他洗完出來就進去沐浴。
而在那之前,她也要調整自己的情緒,壓下那股溢于言外的激動,緊張之情。
是以,當任嘉緻洗完出來,她正在像模像樣的看劇本。
“你洗好……”聽到聲音,她擡起頭,一句尋常話,最後的“了”還沒說出口,就愣住,定定的盯着他看。
從濕漉漉的短發,到沾着水的俊臉,再順延至完美的上半身,水滴順着他肌膚紋理,垂延至腹肌三角,最後隐沒于那層薄薄的面料。
也是他渾身上下,唯一穿着的一點面料——内..褲。
緊身服帖,讓某處風景顯露無餘,實在是……壯觀又羞人。
舒若爾不禁咽氣唾沫,感覺鼻子有些發熱。
她安慰自己,肯定是最近天氣太熱,上火了。
偏偏任嘉緻還要走到她面前問,“好看嗎?”
從擡頭看見他,到現在,她是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好……你出來怎麽連浴巾都不圍?”差點說好看的舒若爾,臊得急忙刹車,轉話。
“噗呲。”任嘉緻低低笑出,是真覺得她這反應可愛得緊,也更加無所謂,大大方方的坐到她身邊,“又不是沒見過,有什麽可害羞的?”
在家時,彼此未着寸縷的模樣都見得多了,除此,也摸過吃過無數次。
“……”舒若爾被噎住,又張口狡辯,“我才沒害羞,我隻是覺得圍個浴巾會更神秘,更好看。”
也是了,她看自己老公,沉迷于自己老公的男色肉體是天經地義的事,有什麽可害羞的?
這麽想着,舒若爾就放下劇本,抓起睡衣起身,“我去洗澡。”
看她起身,逃也似的離開,任嘉緻臉上始終挂着溫和的笑意,直到她甩上浴室門,那笑才收斂起,盯着浴室門,看了許久,才輕眨下眼皮,看向桌上,她剛放下的劇本,密密麻麻的水性筆字,是她做的筆記。
他拿起,一頁頁翻看,但凡已經拍過的,她都做了标注,而剩下屬于她的戲份,已經沒有多少。
也不知道,她能不能順利把它們演完?
如果不能,這劇,他會暫停,直到她能繼續爲止。
說好是給她的,就一輩子都隻能是她的。
所有許諾過的都是一樣。
任嘉緻,摸上胸口,感覺那痛一再加重,像是好不了了。
與他不同,舒若爾這個澡洗了很久,出來是睡裙加身,長及膝蓋,款式保守。
可看他,竟是一個小時過去,都沒把衣褲穿上,那方便辦事的意圖,明顯的讓人無法忽略。
舒若爾緊了緊眉,還是走過去,懶洋洋地坐到他身邊,手指頭上吸水帽,“我不想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