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神的舒若爾,被他這聲喊換回注意力,紅彤彤的眼睛仍盯着他看,是哭多的抽吸鼻子,張了口,想說些什麽卻又發現找不到合适言辭。
若問她可否還在生氣?
答案是肯定的。
若再問她,是否還很傷心難過?
答案是否定的。
“你怎麽這麽傻呀?”嘴張了半天,她才想到這句話。
對,就是覺得他傻。
傻的讓她再發不出脾氣。
幾個小時了,她終于肯好好跟自己說話了,雖然這話聽着不是那麽好,但卻足以讓任嘉緻繃着的心得到放松。
他緊張的眉眼都開始變得溫柔起來,捧着她臉蛋的雙手,兩根拇指細細撫摸她臉頰,盯着她看了好一會,才像是撿到寶貝一樣,輕輕将她擁入懷中。
抱了好久,沒感覺到抵觸,他又忍不住松開,在她似是疑惑的眼神裏,低頭,試探的吻她額頭。
唇停了兩秒,沒被她拒絕,再度往下,吻她眼睛,然後是鼻子,臉蛋,下巴,嘴唇。
他的吻包含珍視,像是在對待稀世珍品。
每吻過一處都要暫停下來,判斷好她的态度才轉移,進行下一步,就連唇齒間的糾纏,也是輕貼上,等了一兩秒,才開始以舌尖,細緻溫柔地描繪她的唇形,到擦覺她對自己動了情,才撬開貝齒,攻略城池,與她嬉戲玩鬧,熱情又狂野。
至此,才終于确信,她已經原諒自己了。
這讓任嘉緻身心都徹底放松下來,無比激動欣喜。
而他一放松,一激動,就會忍不住想把她推到,想要更多,事實,他也真這樣做了。
就在洛湘湘床上,半壓着她,沒完沒了的親了又親,摸了又揉。
“停下來。”在他要動手脫自己衣服時,一直被動沉淪的的舒若爾終于發出婉轉輕吟以外的聲音,還以右手抓住他掀自己衣服的手。
任嘉緻擡頭,不解的凝視面色潮紅的她。
舒若爾深呼吸,将情動壓下一些,“這是湘湘的房間。”
難爲她,到這時還保留着理智。
哪像他,什麽都抛卻了,滿腦子都隻想要跟她做快樂之事。
“那我們回家?”任嘉緻的理智,在她的提醒下回籠。
也真覺得,跟她在别的女人床上做,很是不妥。
舒若爾推着他,“你先起來。”
任嘉緻立刻響應,卻是抱她一起起身。
“......”舒若爾臉上是大寫加粗的懵逼,很是無語了半天才硬起心腸,“我是讓你自己起來,你自己回去,我今晚要跟湘湘睡。”
說好的,今晚要讓他看得到,得不到,要懲罰他的,如果回去,事态就完全不由她控制了。
比如剛剛,她差點就迷失在他溫柔中,想要爲他綻放,任他采摘。
可她這話說出來,任嘉緻才是整個懵住了,搞不懂,她明明都原諒自己了,爲什麽還不願跟他回家?
“爲什麽?”他立時就将不解問出。
舒若爾低頭把玩指甲,避開他注視,“我好幾年沒跟湘湘睡過了,今晚想好好跟她說說心裏話。”
這話的意思是,在跟他在一起前,她有跟洛湘湘睡過?
雖然知道兩人都是女的,也不是蕾絲,但任嘉緻心裏還是很不爽快,當即沉下眉眼,“今晚你睡那我就睡哪。”
舒若爾聞言,很兇的擡頭瞪他,“這裏沒你的位置,你敢跟湘湘睡在一張床上試試?”
“.....”任嘉緻想說,有他在,洛湘湘是不可能跟他們睡在同一張床上的,不過看她跟小鋼炮似的,打翻醋壇威脅自己,他又打住不說了。
隻是無比深情的盯着她看,試圖用眼神攻略她。
一個氣勢洶洶,一個溫柔的似要滴水,互相望(瞪)着對方,不願退讓。
直到眼裏的她,又要開始變得委屈,任嘉緻才趕緊絞盡腦汁,想了十幾秒,終于開口,“我還沒吃晚飯。”
“.....”眉宇微緊,因在氣頭上還得不到順從而感到有些委屈的舒若爾,一時沒轉換過來,不懂他這是何意?
“我下午在電話裏感覺到你情緒不對,就立刻翹班飛去上海,沒見着你又飛回安城,到現在.....”他低頭,擡手,看眼時間,“六個多小時,我滴水未進,米粒未沾,現在餓的有些胃疼。”
舒若爾聽着,看着,有些玄幻了,要知道,在這之前,她沒見過他用苦肉計示弱,尤其還是這副,一點包袱都沒有的,跟個大孩子的似的狀态。
對她而言,是反差太大,沖擊力太強。
“你這招又是跟誰學的?”記得之前,跟他參加朋友聚會,聽到安子墨拿他開過玩笑,說他談起感情像根木頭,結婚兩年了,要拿下自己老婆,竟然還要請教怎麽追女孩子,怎麽約會。
所以,舒若爾現在的懷疑是有依據的。
任嘉緻臉色微僵,又很快恢複面不改色,“我隻是實話實說,這幾個小時确實是憂心于你,沒有進食。”
他之前不會談情,是沒有經驗,怕把握不好,才去問别人,實際上,他智商不低的好吧。
再說,朋友們說的那些招數,他基本都沒有用。
因爲大多都不适合她。
舒若爾無語了,内心很是糾結。
難道真的要這麽沒有原則的,這麽輕易的,就跟他回家麽?
“你如果實在不想回家,我今晚不吃也是沒有關系的,反正等胃痛到極緻,緩過來就沒事了。”看出她心有軟化,任嘉緻乘勝追擊,把話說得特别漂亮。
字面上看是全都在以她爲尊,而實際......
舒若爾心如明鏡,知道這是在變相的逼自己妥協。
“走吧,湘湘明天要上班的,我們别在這耽誤她睡覺。”舒若爾下床,心中是無奈的長聲歎息。
不妥協又能如何?
橫豎是舍不得真讓他餓到胃痛的。
看他認錯态度這麽誠懇,選擇隐沒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在爲自己考慮到份上,她就再給他一次信任的機會。
倘若日後再犯,她可就真要不客氣了。
兩人出去時,不放心的洛湘湘的正郁悶的坐在客廳裏看電視,還爲了屏蔽可能會從房裏傳出的暧昧動靜,把電視音量開得極大。
聽見開門聲,她擡頭愣了一會,轉而将目光放在兩人身上遊移,又偷偷垂眸看眼時間,弱弱出聲,“你們這麽快就......完.....事了?”
性子再奔放,也還是黃花大姑娘,當着男人的面說起這事,她難免感到難爲情。
不過她的表情,再加上她問的話,很容易就讓人理解,她這是在說時間太短,戰鬥力太弱。
任嘉緻的臉頓時就黑了。
“沒有,不是你想的那樣。”舒若爾臉也被羞紅。
早前,兩人私下沒少談論過床事,但現在,真有過床事經驗了,又當着自己老公的面,舒若爾也是真的很尴尬。
洛湘湘“哦”了聲,也沒明确信或不信,就轉話題,“你們現在是和好了,要回家?”
“嗯。”舒若爾頗有些不情不願的點頭。
洛湘湘還是又“哦”了一下,站起身,很是直爽,“既然這樣那就快走吧,我差不多也要準備睡覺了。”
作爲一個獨居女性,夜裏若是沒有工作,她基本到十點就要上床。
而現在距離十點還有一個小時,差不多夠她洗澡,護膚。
簡單告别,夫妻兩就離開公寓。
而待他們走後,洛湘湘也不耽擱時間的回房,她原本是想拿睡衣洗澡,但進去看到那張,已經被整理得很是平整的床,還是沒忍住好奇心走近。
圍着床邊轉了一圈,眼睛四處瞟,連床底都要彎腰看上幾眼。
确定沒有被使用過的紙巾,也沒聞到别人說的那種味道,才相信,兩人是真的沒在她房裏做那種事。
不過爲防萬一,她還是當即撤掉床上用品,換上整套幹淨的。
在她看來,就算兩人沒在她床上做那檔子事,她睡在可能被閨蜜老公躺過的,興許還有味道殘留的床單被子上,也是不太好。
避嫌不在于人前,而是人後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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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哭過的眼睛紅腫明顯,時間不早到外面吃飯又會很費時,故而,兩人是出公寓等電梯,就打電話給管家,讓她準備夜宵。
等到家,吃飽喝足,沐浴完畢。
一場極緻歡愛,沖淡前面所有不愉快。
舒若爾在安城待了兩天,才結束假期,返回上海拍戲。
而在她走的那天早上,還沒吃早餐,任嘉緻就先接到醫院電話,說孫雁凝再度發高燒昏迷。
孫雁凝現在安城無親無故,任嘉緻作爲把她送進醫院的人,自然是要去的,不過吸取之前教訓,他這次是一挂掉電話就主動告知,“雁凝高燒昏迷,我今日得去趟醫院,你看是我們一起去?還是我先送你到機場再去?”
正梳着頭發的舒若爾聞言,微頓兩秒,把绾好的丸子頭紮好,才起身,“先跟你去醫院,再從醫院轉去機場。”
因着這通電話,兩人連早餐都未能好好吃的,讓管家打包,拿在車上解決。
還順便也給孫雁凝也帶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