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撒嬌求饒了?
沒門。
任嘉緻冷着張臉,把車開出一大段距離,停在路邊。
看他解安全帶,舒若爾就忍不住吞咽口水,本能的靠向窗戶,做着随時開門跑的準備。
然而……
看出她動機的任嘉緻,一解開安全帶就把車門鎖了。
“老公,我錯了。”舒若爾立時識趣認錯,還不忘勸他,“你别生氣,你千萬别拿我的過錯來懲罰你自己。”
生氣是拿别人的過錯懲罰自己。
任嘉緻都要被她氣笑了,但他忍着,緊繃着臉傾身向她,“你哪錯了?”
語氣嚴厲的,像家長教訓不聽話的孩子。
臉色也是怪唬人。
舒若爾吞咽口唾沫,“我不該不帶保镖就一個人跑出來。”
“還有呢?”
毫不猶豫地搖頭,“沒有了。”
眉骨一跳,任嘉緻張口就要發火,又硬生生忍住,“以後還敢不敢一人出來了?”
“不敢了。”才怪,假的。
應完這句,舒若爾通過關鍵詞一人,猛然想起,“湘湘呢?”
都怪她剛剛隻顧着被他背着跑的刺激,都忘了,自己還有個閨密。
“你趕緊倒車,我們回去找湘湘。”前面的慫樣轟然消散,舒若爾已然是着急的使喚起他了。
任嘉緻:“……”
“你快……唔……”見他沒按自己說的行動,舒若爾着急的就又要催促他,又要自己傾身過去解鎖開門,結果是催促還沒說完,嘴就被他狠狠地吻住。
這可真是猝不及防的吻,你越推我越進的吻。
一來二去,原本還激烈推拒,急着要出去找人的舒若爾,避無可避的被吻軟了身。
等到終于能夠暢通呼吸,嘴都被‘淩虐’到紅腫了。
即使是瞪着他,眼裏也染了媚色。
反觀任嘉緻卻是直接将她緊緊按進自己懷中,一邊舒解蓬勃的欲火,一邊摸手機給洛湘湘打電話。
舒若爾還沒從意亂情迷中回過神來,就聽到洛湘湘的聲音,在車廂想起,“喂,任總。”
她即可張口,一句,“湘湘,你在哪?”到了嘴邊又咽下去。
她忽然想到,自己此刻的聲音是不對的。
“我太太擔心你的安危,想問你現在在哪?”她沒問出的,任嘉緻代勞了。
仔細聽他聲音,其實也是跟平時有那麽一點點區别的。
不甚了解他的洛湘湘聽不出來,隻老實作答,“你告訴他我沒事,我已經上車了。”
“好,那等你到家給他打個電話,今天謝謝你陪她逛街,維護她。”連道謝,都似是談公事般的語氣。
洛湘湘受寵若驚,“若爾是我朋友,維護她都是應該的。”
“嗯,就這樣,再見。”
“再……見。”洛湘湘順應,直到電話被挂斷,仍處于震驚之中。
舒若爾亦與她一樣。
任嘉緻收起手機,也松開她一些,低頭凝視,“親耳聽到她說沒事,你可以安心了。”
“……”是可以安心接受你的教訓麽?
不,是安心的,讓我繼續吻你。
任嘉緻腹诽着,又貼上她唇。
是不同于上次兇狠的似水溫柔,纏綿悱恻。
叫她還沒從上一個吻的情欲裏徹底回神,就又被卷入新一輪的漩渦,心動不已,欲罷不能。
連車窗外的景色,行人都要淪爲背景。
自他年前出差那日早上,到現在兩人因朱敖芙的去世,同睡張床卻不曾行過夫妻混合運動。
這一吻又吻,讓兩人都動情不已。
但再動情也是在大馬路上,人來車往,實在不是絕佳之地,也隻能繼續忍着。
不得不停下來時,任嘉緻将唇移到她耳邊,噴灑熱氣,“早晚有1天要被你氣死。”
一點都不聽話的小東西,一日不讓人盯着,就鬧出動靜。
舒若爾緊緊揪着他衣服,雖是動情的氣喘籲籲,卻也有些不服氣,“你放我鴿子,我都沒生氣,我就出來逛個街,你有什麽好氣的?圈裏那麽多人,也沒見别人,每次出門都像我一樣,必須要帶人呀,再說現在也沒有人要害我了,我偶爾脫離下保镖,跟朋友出來玩一下有什麽不可以?”
是人都不會喜歡,去哪兒都有人跟着,做什麽都有人看着。
即便那些跟着的人并不會幹涉打擾。
“我也是需要有自己的時間,空間的好不好?”說着舒若爾還有些委屈不高興。
就她認識的那些圈内人,無論男女,工作之餘,回到家庭,那都是想去哪去哪,該幹嘛幹嘛。
一片苦心,未被理解。
任嘉緻心裏,也是有些難以言喻。
他緊抱着她,沒有像一年多前那樣,跟她置氣,而是選擇妥協解釋,“我不是要限制你自由,我隻是怕你出事。”
如果她不是女明星,隻是他老婆,或許在處理完孫家溫文樂那些人渣,在确信慕邵霆不會對她做出過分之事後,他可以試着撤掉每日跟她的保镖,給她絕對的自由。
“娛樂圈裏有哪些人曾遭遇過瘋狂粉絲襲擊,我就不一一舉例說了,單是像今天這樣,如果有保镖在場,你根本不會被圍困到脫不了身。”這也是,他當年勸她不要演戲的原因之一。
做她們這行,越成功就越沒有自由隐私。
說到這個,舒若爾自知理虧,倒也不跟他争辯了。
相愛以來的這一年多,兩人都已經慢慢學會,遇事各退一步,明白像以前那樣,爲一時之快,逞強,争辯,發脾氣,對感情毫無益處,隻會讓彼此雙方都心痛難受。
後面,浪漫晚餐,一場電影,夜裏回到家再把在車上沒進行完的激情,進行到底,讓這個,本不是最初計劃那樣過的情人節,得以圓滿結束。
……
鍾逸城與任嘉禾,在情人節後一日,順利領到結婚證,又在與雙方親人吃過慶祝飯之後,甜甜蜜蜜的,正式踏上一家三口同住的全新生活。
三月初,舒若爾也恢複了工作。
《歲月如歌》一劇已成功拿下,但距離開拍還要再等小半個月,因爲有些不合格的演員需要換,劇本也要調整。
任嘉緻請的是原著作者跟百亞金牌編劇聯合修整,目的就要把此劇打造成精品佳作。
至于其它準備工作,前人,也就是現在的合夥人都已經準備妥當。
在這劇開拍前,舒若爾接下的工作也隻有一個代言,一個電視台真人秀。
真人秀是作爲嘉賓出場,隻錄一期,爲時兩天,根據節目組的要求,做做任務,玩玩遊戲,說是工作,實際還是玩樂爲多。
那種太辛苦,太折騰嘉賓的,任嘉緻都不會給她接。
就這樣休休閑閑的過了大半個月,擰包前往上海,進入《歲月如歌》劇組。
作爲此劇最大投資人,任嘉緻參加了開機儀式,作爲此劇女二号的老公,他在參加完開機儀式後又在劇組待了三天。
每天都與舒若爾同食同住,同進同出,确保她在劇組能過的很好,才依依不舍的返回安城。
他走的那天,親自代舒若爾向劇組請了假,說的是要送他,實際是他頭一晚,跟早上走前,要得太多,把人折騰到沒力起床,他作爲始作俑者,負責善後,免她丢臉來的。
可他們是恩愛夫妻,離别前來點夫妻間親熱,實在是正常到,即便他們否認,别人都不會相信的事。
而他走後第二天,舒若爾也真正全心全意的投入工作之中,每天早出晚歸,特别積極,敬業,讓那些之前沒跟她合作過的人都刮目相看,慢慢開始扭轉對她的認知,不得不承認,她如今的成就是與她自己的努力密不可分的。
對此最爲高興的非屬工作人員,因爲不用削尖腦袋的想,每天要怎樣伺候,才能讓這位祖宗維持正常拍攝,實在是一件能讓自己輕松很多的事。
連續半個月,舒若爾是忙得沒有回過一次安城,連睡眠時間都不足八個小時。
讓對她每日工作了如指掌的任嘉緻很是心疼,不願她這麽幸苦,不過想到,這是她演繹生涯裏的最後一部劇,還是忍着沒有出手幹涉。
一行有一行的規則,工作性質,演員熬夜拍戲實屬再正常不過。
他若是想她了,就像以前那樣飛去看她。
而打破他們之間平衡的界限,也就是在他周末探完班,回到安城之後。
那天下午,跟往常一樣,在片場等待拍戲的舒若爾,忽然接到慕邵霆電話。
“喂……”她起始以爲是像以前那樣的問候電話,接聽的語氣很是随意輕松。
可慕邵霆一開口,就朝她扔了個深水炸彈,“對孫雁凝沒死這件事你知道多少?”
舒若爾本是慵懶的躺着休息,聞言騰地一下子坐直,“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在她的認知裏,孫雁凝已故多年。
“果然是跟我想的一樣,任嘉緻沒對你坦白。”慕邵霆的語氣冷冷的。
聽他這話,舒若爾臉色都變了,“什麽意思?”
她有點不敢相信,音色透着緊張。
“春節前,任嘉緻去了躺S市,連同當地警方,救出被賣掉的孫雁凝,及同村的另一個被拐賣婦女,春節後情人節那日上午,孫雁凝回到安城,現在被任嘉緻安頓在協和醫院治病,你若是不信可以回去看看。”慕邵霆如實告知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