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站在門口,哭得流淚滿眼的任嘉禾時,心下一驚,立即打開門,“你這是怎麽了?”
“鍾二哥出車禍了,我現在要趕去醫院,但我女兒還在家裏睡覺,你能幫看一會嗎?等下我會叫人過來。”盡管慌亂的頭昏腦漲,任嘉禾也還是保留份冷靜理智,先解女兒這個後顧之憂,再去醫院。
餘多多是她能想到的,最近且值得信任的人選。
她們除了是鄰居,還是同事,不過一個設計,一個業務,這半年來,兩人也有好幾對共同客戶,相處多了,關系也還不錯。
最關鍵的,這姑娘熱心,善良,不玩心眼。
不然,就算是同事兼鄰居,任嘉禾也不會跟她打交道。
她不愛說話,但看人還是蠻準。
餘多多聽完她的話,爽快應下,“可以的,那個鍾總傷得不嚴重吧?”
“我也不知道。”一提到那個尚不知什麽情況的男人,任嘉禾就愁眉苦臉,憂心忡忡。
餘多多看她樣子,也不再多問,隻是善意安撫兩句,“欣欣我會看好的,你盡管放心去醫院吧,相信鍾總福大不會有什麽事的。”
出車禍進醫院,事肯定是有的,不過這裏的事指性命之憂。
托付好孩子,任嘉禾就急匆匆離開,連餘多多提醒她換下睡衣,都沒顧得上響應。
坐電梯時,又搶時間給秦歡打電話,說明情況,拜托她過來幫自己帶一晚孩子。
他前面送她們母女回家開的是她的車,而他回去時,她又将車子讓給他開回去,是以,無代步工具的她,隻好到外面攔車。
頂着傾盆大雨,即便舉着出門時多多塞給她的傘,也避免不了被雨水打濕,但她渾然不覺,看到車子,不管裏面有人沒人都揮手試試。
大概等了十幾分鍾,才等到一輛空車子。
“師傅,去協和醫院。”她匆匆上車,匆匆報地址。
男司機見她穿着睡衣,神色焦急,便也不耽擱的開車上路,但期間總忍不住往後視鏡看幾眼。
夏天衣料很薄,遇水便會服帖在身上,加上她本身面容清麗姣好,身形婀娜,這樣的裝扮,于男人而言自是萬分誘人。
被瞄得多了,任嘉禾也有所擦覺,但她沒有呵斥對方,一是雨天打車不易,而她又急着去醫院,二是她沒練過武,怕激怒對方自己會吃虧。
她隻是不動聲色地将身子轉向窗戶,裝作焦急看路的樣子,“師傅可以開快點嗎?我家人剛出車禍被送進醫院,我趕着過去給他繳手術費,晚點,我怕會出事。”
就算她不去,豐自明也會給他安排手術,這樣講,除了實話表達自己的急,還抱着換回對方道德良知,不對自己行歹念。
如果對方還是個有良知的人的話。
還好,她還不算太倒黴,最終是順利抵達。
付了錢,就撐傘下車狂奔進醫院大樓,目标明确地直奔豐自明剛告訴她的手術室,坐到手術室外,才又執行豐自明告訴她他的情況時提醒的,通知鍾大。
也就是鍾逸辰的哥哥。
該做的,能做的都做完了,她便如老僧入定,坐姿筆直,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手術室門。
期間,隻在哥哥嫂子送衣服過來,被勸着去換衣服時,離開過一次。
嫂子也跟林聽一樣寬慰她,她都是堅定不移地回,“我知道,他不會有事。”
他從沒對自己食過言,這次既已答應她會堅持住,就一定能夠做到。
但實際上,直到手術結束,真正從豐自明嘴裏聽到他性命無憂,任嘉禾懸着的心才落下,大松口氣。
可能是神經繃太久了,那瞬間的松懈,差點讓她撐不住滑倒在地。
不過,都在關心他情況的大家,沒有發現她的異常。
後來,大夥一起陪同醫護人員将他送到病房,而後便是各自回家,畢竟都留下來也沒什麽用。
隻有任嘉禾是沒有任何反應的站在病床邊。
任嘉緻以爲她沒聽見便單獨叫她,“小禾,回家了。”
收回盯着病床上人的視線,任嘉禾扭頭看他,靜了小會搖頭,“你跟嫂子先回去,我想留下來。”
知道她打小跟鍾逸辰關系好,但今晚總覺得她特别奇怪。
任嘉緻皺眉,若有所思地盯着她。
被看得心虛的任嘉禾移開與他對視的目光,拉把椅子坐到床邊,态度明确,“我不回去,我要等.....小哥哥醒來。”
沒親眼看見他醒,她即便是回去也無法安心。
舒若爾拉住身邊還想繼續勸的男人,輕聲細語地,“我們先回去,有話以後再說。”
或許女人的第六感比較強,就前面陪任嘉禾去換衣服,再到現在,舒若爾敏感擦覺到,她對鍾逸辰并不僅僅是單純的友情。
“有事記得打電話。”任嘉緻到底是聽了老婆的勸,囑咐妹妹一句就先離開。
有些事,一旦存疑,就會忍不住往深處想,忍不住回望過去,尋找蛛絲馬迹。
到家,任嘉緻都還在惦記着妹妹的事,忍不住就問身邊妻子,“你有沒有覺得小禾跟鍾二不太對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