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這是何意?”胡靜芳很是不解。
身邊跟着的幾人也同樣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不知所謂。
那位大師,摸着自己的長胡須,蒼老卻又銳利的目光分别看向三個年輕人,很是笃定地回答胡靜芳,“夫人所求的的子孫輩,兒女姻緣皆已達成所願,不過不是你所求之人幫你達成的。”
“大師你說笑呢吧?我兒子兒媳未生育,我女兒未嫁,怎麽就都達成所願了呢?”胡靜芳提出質疑,心裏也已忍不住吐槽,傳言這東西果真是不可信的,所謂的德高望重都是誇大其詞的謠傳。
舒若爾聽聞這位大師的話,下意識看向任嘉緻,心裏在這瞬間想,倘若這都能是真的,那一定是他跟别的女人生的。
不過,她一向都不迷信,所以也是覺得這位所謂的大師是在胡謅,打诳語。
幾人裏,誰都沒有留意到,一旁低下頭的任嘉禾,臉色是驚慌的發白,雙手也因過度緊張而發抖,隻能無措地趕緊揣進衣兜裏。
那位大師卻是将所有人的反應都看在眼裏,他最後一眼是意味深長的落在任嘉禾身上,不過很快就轉移向胡靜芳,隻回了幾個字,“用不了多久夫人自會知曉,老衲所言非虛。”
若不是教養,胡靜芳真想直說他是坑蒙拐騙的騙子。
“那什麽大師?還學人說什麽老衲,我看就是騙子,想我們家嘉禾連個男朋友都沒有,他還暗示已有孩子,安的是什麽心?”當場沒說,離開後她卻是越想越氣不過。
這在她看來是诽謗她女兒的清白。
任嘉禾安靜地不吭聲,經過調整,已用自己一向的沉默安靜掩飾心中所欲的驚慌,緊張。
所以大家因着胡靜芳地話看向她時,誰都沒有發現端倪,不知道她心中已是兵荒馬亂。
還是任嘉緻出聲接下話頭,“算命這東西,本來就是沒有依據,沒有邏輯,最當不真的事情,聽聽就算了,用不着放在心上。”
所謂求反,那位大師不僅暗示他妹妹有孩子,還暗示了他需要求的不是子女,而是姻緣。
就算知道是假的,無端被人這麽詛咒,任嘉緻心裏也是不爽的。
要知道,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把老婆的身心都追到手的。
“我這不是聽人家說很準嘛,想給你們兄妹求個姻緣,孩子,想找他看看你跟若爾舉行婚禮的日子,誰知道會是這麽不靠譜。”聽完那些話,胡靜芳沒再對那位大師提看結婚日子的事。
胡靜芳說着,突然想到什麽,停步看向舒父,“親家,剛大師的話是真不可信的啊,我們家嘉緻在結婚前都是潔身自好的,他跟若爾的婚姻,既已得到我們全家人的認可,那就是鐵闆定釘不會更改的事,你可不能因爲别人幾句話,就再對我們家嘉緻有什麽不好的看法。”
沒想到,她說着會突然點到自己,舒父愣了一下,也停下來,“親家母多想了,這點判斷我還是有的。”
詫然聽到時,舒父心裏是有點不快,後面想,任嘉禾一單身姑娘都被說成已有孩子,也就釋然了。
胡靜芳聽到他這話才放心,“那就好。”
經過這麽一出,這家子也沒有再逛寺廟興緻的直接打道回府。
其樂融融地聚在家裏,過個熱熱鬧鬧的年。
另一邊,鍾逸辰帶小姑娘玩了半天遊樂場,直到晚上才帶着被自己請人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回鍾家團年。
到家,無論是迎接的傭人,還是鍾啓合季若蕊,看到他抱着個孩子回來,都是一臉震驚。
“你個小混蛋,什麽時候弄出這麽大個孩子的?”反應過來的鍾啓合發問。
完全陌生的環境,完全陌生的人,任可欣有些害怕地抱緊他脖頸,将臉埋到他身上。
鍾逸辰安撫性地順着她小背背,“欣寶不怕,這都是爸爸的家人,是你該叫爺爺大伯的。”
哄了小姑娘,他才正視自己父親,“你不要管我是什麽時候弄出來的,你隻要知道她是我女兒,是你孫女就可以了。”
早晚他都是要把小禾娶進門的,現在提前讓他們知道自己有個女兒也是好事。
鍾啓合不知道該氣還是該高興。
任可欣卻是被他一句爸爸給驚住了,擡起埋在他身上腦地,睜着大眼睛,定定地看着他,好一會又怯怯地看了眼在場的陌生人,湊近他耳邊,悄悄的問,“真的是爸爸嗎?”
“是的。”鍾逸辰臉不紅心跳的,回的很是肯定,轉而又問她,“欣寶高興嗎?”
這個問題任可欣沒回答,隻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一雙眼裏透着驚喜。
她早就知道這是爸爸了,隻是媽媽說爸爸不知道自己,所以要叫叔叔,但是沒想到,爸爸原來也是知道的嗎?
那他爲什麽那麽久都不來找自己呢?
是不是以前不喜歡欣寶呀?
因小姑娘的擡頭,鍾啓合也看清了她的長相,剛緩過來又再度詫異,“這不是......”
“就是你想的那樣,但在我結婚前别瞎到外面伸張,你們知道她臉皮薄的。”鍾逸辰不給老爹說出任嘉禾名字的機會,截話也截得很有誤導性。
知道他打小跟任嘉禾感情好,但也真沒想過,兩人會偷偷弄出這麽大孩子,鍾啓合一時有點懵,不過懵完之後,也并不懷疑他的話。
深知鍾家兩兄弟都很不待見自己,季若蕊再震驚也不會貿然過問。
但鍾逸辰抱着孩子入座沙發時,還是淩厲地看她一眼,威脅性十足的撂下話,“關于我有孩子這件事,誰要敢亂到外面嚼舌根,我就讓誰在這個家裏待不下去!”
圈子就這麽大,鍾家跟任家又是世交,一旦走漏風聲,任嘉禾費心隐瞞的秘密都會曝光。
雖然他很不滿她這麽藏着掖着,但他答應過會尊重她的決定,就一定會做到。
知道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季若蕊臉色微變,“我不會出去說的。”
鍾斯年再對自己不滿,也不會亂來或沖動地那自己怎樣,但鍾逸辰卻個十足的小霸王,早在他還是個學生時,就明裏暗裏收拾過她,現在長大了,又手握大權,若是惹毛,這個家恐怕是真會翻天。
得到她這話,鍾逸辰是看都不再看她一樣,就把趴在自己肩上的小姑娘放下來,抱她轉向旁邊哥哥,叫她叫人,“欣寶,這是爸爸的哥哥,你該叫大伯的,快跟大伯說新年好。”
“大伯新年好。”任可欣乖乖地叫人。
“欣寶也新年好。”鍾斯年回應小姑娘時,把自己來時就準備好的紅包遞給她。
任可欣卻是搖頭,“謝謝大伯,但我媽媽說過不能亂收别人東西,還有你不可以叫我欣寶哦,欣寶是隻有爸爸才能叫的,你要叫我欣欣。”
“.......”厲害了我的侄女,口齒這麽伶俐,膽子也這麽大,除了臉像了七八分,性子大概是不怎麽像媽媽的。
“那欣欣新年好,這是大伯送給欣欣壓歲的,欣欣可以收,大伯也不是别人哦。”鍾斯年也順着小姑娘的要求改口。
任可欣還是堅持的搖頭。
鍾逸辰見了不客氣的代她收下,放進今天剛給她買的,正挂在她身上用來裝紅包的小布包裏,并告訴她,“以後大伯送的東西都是可以收的。”
“可是媽媽.....”
“現在聽爸爸的。”這一口一個爸爸,自稱得不要太順溜。
任可欣微低下頭,“那好吧,謝謝大伯。”
一邊鍾啓合眼巴巴地看着他們互動,想到自己也該點見面禮,但一摸身上,并沒有準備,就起身出門。
鍾逸辰看着他離開也沒多大反應,直到過了十幾分鍾,見他拿着紅包,拿着玉墜進來,才又微緊起眉心的看着他。
鍾啓合走到父女兩面前,速來闆着的嚴肅臉牽着一個算是慈祥的笑,“是叫欣欣吧,我是爺爺,這也是給你的。”
任可欣後仰頭看鍾逸辰,眼睛撲閃撲閃的,滿是不解的疑問。
鍾逸辰看眼滿臉期待的老頭,終開口,“叫爺爺。”
“爺爺好。”。
鍾逸辰直接待她收下東西,放進布袋。
任可欣見了,又禮貌的道聲,“謝謝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