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父堅持守在醫院,任父任母也隻好全部留下,白天上午,兩位爸爸,下午胡靜芳跟管家,到晚上,則是一般沒事就24小時都待在醫院的任嘉緻獨自守着,而三位長輩及管家則回李隊長找的三房兩廳休息。
舒父到的第二天,胡靜芳又私下找任嘉緻确定,“你是不是真的以後都打算跟若爾過?”
“不然我爲什麽要跟她結婚?”任嘉緻有些惱,他沒想到,都走到今天這一步了,他都表現得那麽明顯了,這一個個的還在懷疑他的決心。
“我也沒别的意思,就問問。”其實看着兒子那麽盡心盡力地照顧舒若爾,胡靜芳心裏就有譜了,會這麽問不過是想最後确定。
隻有得到兒子确實肯定的答案,她才能放開心去對待。
任嘉緻看着的母親的樣子,又更加堅定的補充,“自領結婚證那天起,我就沒想過要離婚,要放開她,所以媽,我希望你能真心接受若爾他們父女,其實隻要你用心去接觸,就會發現,若爾其實挺好,比很多自诩名媛的大家閨秀都好。”
圈裏名媛千金,他也接觸過不少,有些人的品質真心是讓人不敢恭維,而他的小耳朵,雖然有點刺猬屬性,但隻要别人對她好,她就會給予回報,品行也很安分。
嗯......除了對以前的他。
對兒子當着自己面,這麽維護另一個女人,胡靜芳心裏有些吃味,表現在臉上是明顯不開心,但她最終說出來的卻是,“如果真決定了,就好好利用她養傷這段時間,讓她爸爸看到你對她的心意,抵消他心裏的不滿吧。”
“我知道。”任嘉緻清楚,該怎麽做才能讓嶽父放心,但他并不認爲這是利用,因爲就算舒父沒來,他也會全心全意地照顧好她。
如果可以的話,他甯可自己在征得她父親同意的路上走得艱難一點,也不願她經此一難。
接下來一起相處,胡靜芳對舒父,沒有特意讨好,卻也做得滴水不漏,讓人挑不出半點不自在。
任伯年也一點沒有大集團董事長的架子,與舒父相處融洽。
而作爲最讓舒父介懷的任嘉緻,他則盡心盡意的照顧病床上妻子,全方位展現自己對舒若爾的耐心,緊張,關懷,在意......
舒父盯了幾天,連一個表示不滿的機會都沒有。
一個人是真心還是作秀,到了他這個年紀,總還是看得出一些。
然,就算是這樣,他也沒有松口。
作爲被照顧者,舒若爾表示非常尴尬,過意不去,奈何,無論她怎麽勸,這幾人都仍堅守着,不提前返回安城。
就這麽熬到出院。
舒若爾提前一日偷偷向任嘉緻提出,“等到安城,我們暫住回之前的家吧?我怕我爸會不自在。”
作爲女兒,她是有感覺的。
“好。”任嘉緻沒有絲毫猶豫就答應了她。
舒若爾暗松口氣的同時,也有些過意不去,“那爸媽那邊.....”
她知道,胡靜芳是非常喜歡他住回家裏的。
“我去跟他們說。”任嘉緻寬撫着她,“别擔心,我們家的人都很懂顧全大局,很講道理的。”
這個舒若爾深有體會,在過去,胡靜芳對她再不滿都隻是私下。
第二天,不清楚任嘉緻是怎麽跟父母溝通的,反正最終結果是毫無懸念的,待到安城,直回他兩之前的小家。
公婆同行,隻幫他們安置好,隻待到共享完晚餐,走時任父還約舒父改明兒喝茶。
熱熱鬧鬧的氛圍,随着任父任母離開,安靜下來。
客廳裏,夫妻兩個坐在一起,與舒父面對面,以電視機裏傳出的聲音作爲背景,是任嘉緻端着溫白開,将配好的藥,送到舒若爾面前,看着她全部吃完,喝完,末了還體貼的抽紙巾給她擦嘴。
這樣的情景,自打出事來,每天都會上演,按理該是看的人跟被照顧的人都已習以爲常,但事實卻是,直到現在,當着長輩面時舒若爾仍覺得難爲情。
任嘉緻卻是自然至極的将水杯放到桌上,又起身将用過紙巾扔進垃圾桶,而後問舒父,“爸,你喜歡看什麽電視?我幫你換。”
他有心想跟嶽父拉近距離。
“沒有特别想看的。”此刻,舒父心不在電視上,他看着兩人,神情嚴肅的開口,“坐下吧,說說你兩的事。”
這免無可免的一天,終究還是來了。
小夫妻兩對視一眼,各自心中皆是緊張。
作爲長期處于高位的掌權者,任嘉緻面上還是沉穩的,他坐回原位,自然而然的握住妻子已因緊張握成拳的小手,暗暗給予她支撐。
舒父目光從兩人小動作上擡起,簡單直接的開問,“你們結婚多久了?”
“......兩年多。”表面再怎麽沉穩,面對這個問題,任嘉緻内心都是底氣不足的心虛。
畢竟是自己招呼不打一聲的拐了人閨女。
聽此,舒父臉色刷地一下難看起來,語氣相較之前也更加嚴,他又問,“爲什麽而結婚?又是爲什麽要瞞着我,你心裏可還當我是你爸?”
這話,基本是專對舒若爾而說的,尤其是最後一句。
若是剛結婚不久,舒父或許還能安慰自己看開點,而事實,作爲被隐瞞近三年的父親,他很是痛心,對女兒非常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