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到飛機,任嘉緻又立刻吩咐人去接管家,自己再給母親打電話,說明緣由,不停歇的回家接母親與自己一起。
他家小耳朵定然是免不了要住院的,他擔心自己一個人照顧不好,因爲他也沒有照顧病人的經驗。
接到厲明朗電話,豐自明第一時間安排醫生,自己也一起同行,而鍾斯年,他應要協助警方查案,不能親自前往,但也第一時間把飛機的事安排妥當。
緊趕慢趕,也花了一個多小時。
舒若爾已被送進急診室。
豐自明跟着了解情況,他現在雖已轉商,但也沒有完全放棄從醫,每周,他還是會抽出時間在醫院坐診,若遇到重大手術,特殊病症,他也會暫放下手上工作,參與救治,學習。
像舒若爾這種情況,于他是非常簡單。
一行人在外等了很久,急診室門才打開。
“怎麽樣?”任嘉緻忙迎上去,目光一個勁的往手術室内瞟。
主治醫生看着守在外面一群人,取下口罩,“經過X光透析視和CT檢查,最終确診爲三根肋骨骨折,及左腿骨折,但都沒有發生錯位,不過肋骨骨折有造成少量血氣胸及肺挫傷,後期預計至少需要靜養兩個多月才可康複,在康複前不可做任何劇烈運動,現在可以把人轉到病房住院觀察,病人待麻醉過後便會蘇醒。”
主治醫生是把舒若爾被送到醫院後的事都做了簡單說明。
任嘉緻看眼豐自明,見他點頭認可才對主治醫生颔首,“辛苦了,謝謝大家。”
這個大家包涵所有幫助過舒若爾的醫護人員。
當舒若爾被推出來,任嘉緻隻看一眼就心痛成疾。
她那張原本紅潤的臉,慘白的毫無血色,身着病服,纏着繃帶,安靜躺着的她,病弱的像一個沒有生命力的娃娃。
胡靜芳都不忍多看。
等待舒若爾醒來時,任嘉緻在病房外,向李隊長了解事情始末,又做了後續安排。
麻醉消散,舒若爾被刺骨疼痛折磨醒,未睜眼,已耐不住呻吟。
守在病床邊上的任嘉緻聞聲,立即傾身湊近,“小耳朵。”
溫熱大手緊握着她的,語氣神情都不掩憐惜,緊張,仔細聽,還能發現他的聲音有些抖。
疼痛讓舒若爾小臉變得扭曲,聽見這聲呼喚,她以爲自己是在做夢,但還是很努力的睜開眼,哪怕是夢裏也想看看他。
人在病痛時,最渴望依靠。
入目是他放大數倍的臉,任嘉緻見她睜開眼,又急忙回頭喊,“老三,若爾醒了。”
他話将将落下,病房門就被推開。
豐自明及帶來的醫生都守在外面,此時倒也不需緊急叫醫生,但在任家地盤,該有的尊重不能落。
“二哥,二嫂。”是豐自明走進病床。
“醒來了,除了疼,還有沒有别的不舒服?”胡靜芳也跟着進門,滿是關心的看着病床上的兒媳。
舒若爾挨個看過進來的人,又定定望着任嘉緻,終于在疼痛中反應過來,自己不是在做夢。
心裏湧上無限感動,人也變得脆肉,痛感更爲強烈。
眼皮顫抖般的眨了一下,她望着任母,“就是疼,連呼吸都疼。”
呼吸窘迫,一句話她說得斷斷續續,聲音也極輕。
“呼吸困難是肋骨骨折的症狀之一,隻要不引起并發症,都不需要太擔心。”是豐自明解釋着,看她說話困難,他也沒有再多問。
因爲,就算他現在問了,等會主治醫生過來也還是會再問一遍。
......
主治醫生來時,孫琦雪跟着劇組主創人員,前來探望,卻被保镖阻攔在外。
這讓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孫琦雪,心生不滿,一看醫生出病房,便揚聲朝裏面喊,“嘉緻,舒小姐現在怎麽樣了?我們想進去看看她。”
在外,她從不叫姐夫,她曾借口說不想聽閑言蜚語,實際,她隻是不想更多人知道她跟任嘉緻的真實關系,覺得這樣等她跟任嘉緻走到一起時可免去很多不必要的負面言論。
病房裏的人還沒發言,剛出病房的主治醫生已嚴肅提醒,“病人剛醒,此時不宜有太多人探望,你們這樣會嚴重影響病人休息。”
其他人表示理解,但還沒見着任嘉緻的孫琦雪很是不甘心,又朝裏面喊,“那我一個人進去可以嗎?怎麽說舒小姐也是拍我的戲受的傷,對今天的意外,我想當面跟她道個歉。”
舒若爾慘白的臉上,眉頭已皺成麻花,她吃力的望向病房門口,又看向握自己手,沉冷着臉的男人,半句不說,卻也通過肢體表情,将自己不願将孫琦雪的意願表現得淋漓盡緻。
“伯母。”不過兩三秒,孫琦雪等不及似的,又在外喊起胡靜芳,“可以讓我進去嗎?就我一個人。”
胡靜芳的臉黑得難看,對這種不知是真沒情商,不會做人,還是故意給人添堵搗亂的人,她是實在喜歡不起來。
以前隻覺得孫家小女驕縱任性,卻不知人品原是如此差。
見兒子無動于衷,她忍不住要出去說道說道。
然,才剛轉身就被兒子叫住,“媽。”
她生氣的側身,瞪向兒子,想要批評他糊塗,到這時還分不清孰重孰輕,卻在看見舒若爾沉冷,緊皺的臉時,及時閉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