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深夜,突然響起的開門聲甚是清晰。
埋首于沙發的任嘉緻仿若如夢驚醒,猛然擡頭看向聲音來源,臉似僵住般,小半響才回過神,迅速調節表情,“怎麽起來了?”
許是煙抽多了,又或是情緒使然,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舒若爾張了嘴,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她該說什麽呢?
該反駁一句,“那你又是爲什麽呢?”還是該氣急敗壞,或大吵大鬧,或傷痛欲絕,亦或心平氣和地問他,關于他剛剛的夢?
不管哪種,作爲妻子的她似乎都有權利,但是......
“剛做了個噩夢,醒來沒見着你就出來看看。”她沒勇氣直面這個問題,怕答案是失望的。
任嘉緻輕舒口氣,将手中煙按進桌上煙灰缸,起身走向他,“做什麽噩夢了?”
“夢見蛇了。”她剛被蛇吓到過,這個慌不需要技術含量,也能讓他信服。
任嘉緻走到她面前,安撫性的摸她頭,又握住她一側肩膀,“抱歉,我半途醒來犯了煙瘾,我們現在回去繼續睡。”
都在說謊,都說得面不改色。
心裏悶悶的,又苦澀得慌,舒若爾勉強點下頭,隻應了聲,“嗯。”
雙雙回到床上,一側溫暖,一側冰涼,正如獨自在外悶坐了許久的男人,手冷,衣也冷。
任嘉緻沒有抱她。
隔了十天半月未見,再見不過兩日,這會突然少了在他懷裏入睡的過程,舒若爾竟會覺得很不習慣
可要主動貼上去,她又做不到,總是會想起他剛剛在夢中呼喊别人的情形,她根據語氣,腦補了當時隐藏在黑暗中的他的模樣:痛苦的眉心擰結,俊臉扭曲,布滿汗珠。
翻來覆去,毫無睡意。
“怎麽了?”在她又一次翻身後,任嘉緻将手伸到她身上,“睡不着,是在想剛剛的夢?”
你的夢就是我今晚做的最大的噩夢。
滿腔腹诽未言明,任嘉緻隻當她是默認,微不可察地輕歎一聲,将她圈進自己已回溫的懷抱,“别想了,我抱着你,快安心睡。”
.....
顧慮她的身體,任嘉緻憋了兩晚,直到她回家那天清晨,才忍不住早早把人弄醒,舒緩自己對她的渴望。
早飯後,親自送她到機場。
這也是兩人結婚來,第一次機場送别。
到機場,舒若爾扭頭看向旁邊面無表情的男人,“我先下去了,等到了我給你打電話。”
連送都不讓他送到進機場,其它更不可能。
任嘉緻偏頭,面無表情的臉沉了幾分,“就隻是這樣?”
不然呢?
“你那些言情劇都是白拍,白看的嗎?”看她實在懵懂不解,任嘉緻又頗爲惱火的提點。
舒若爾還是又懵了一會才恍然,隻是.....
她微紅着臉,目光滿車亂竄,壓低聲,“不方便。”
幾乎她話剛落下,阻礙前方視線的擋闆就升了起來。
舒若爾那臉,尴尬的爆紅。
她緊握着門把,很想立刻下去,可是,她一隻手還被男人握着,她整個人都籠罩在他的氣場下。
這人真是......
悶且***,越來越***。
她咬咬牙,動作緩慢地挪動,湊近他,很輕又很快速的在他臉上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