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曦辰都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一杯緊跟着一杯灌下去,人醉了,意識也跟着模糊了起來。
就這樣吧。
奢求得再多,都隻是徒勞。
徒勞……
“哈哈哈。”顧曦辰忍不住笑了起來,喝得醉眼迷離的。待手下來找他了,他這才稍微清醒了些。
“爺,X他……今晚要實施營救的計劃不。”
X?
對,還有個喬以溪呢。
顧曦辰想到喬以溪,想着道上赫赫有名的黑幫人士拖着一副苟延殘喘的身軀,他就忍不住想笑。
快病死了吧。
哪怕是最珍貴的藥材似乎都拯救不了的病入膏肓。
“挺慘的。”顧曦辰将酒杯往吧台上一放,跟着起身了,“走吧。”
還是要救的。
救出來好歹也要搞得原澈焦頭爛額是吧。哪能那麽容易就便宜了他。
監獄中,顧曦辰上下都打點了遍,潛入進去,根本就不是什麽難事。至少,他是這麽認爲的。
“哼,原澈?不過如此。”
顧曦辰甚至非常自傲地想着,等救出了喬以溪,他是不是要留下一張紙條,挑釁下原澈的權威。
可是等他到了監獄,顧曦辰這才發現監獄裏的人根本就不是喬以溪,而是原澈。
“小叔,這麽晚莅臨監獄是爲了什麽呢。”
原澈笑着,笑容裏是怎麽都忽略不了的嚣張和自信。顧曦辰愣了愣,還沒反應過來,另一隊人馬趕了過來。
是顧亦宸。
他最最尊敬的大哥。
顧亦宸氣急敗壞,顯然沒料到自家親弟弟居然會和喬以溪勾結到一起。若非親眼所見,他絕對不會相信的:“曦辰,你,你……”
“大哥,我……”顧曦辰想要解釋,想了好一會兒,又覺得事到如今,什麽樣的解釋都是蒼白無力的。
對。
他本來就想幹壞事。
他本來也不是什麽好人。
原澈沒那麽多顧慮,對顧曦辰也不存在什麽感情。一聲令下,手下們立即逮捕了顧曦辰。
顧亦宸這時候能說什麽。
看着被铐住的顧曦辰也隻能恨鐵不成鋼地跺了跺腳,轉身徑直離開。
“是不是覺得全天下就你最聰明?”原澈冷笑一聲,“二十一年前,三年前,你對淺淺所做的一切,你覺得永遠都會沉入大海嗎。”
“你……”顧曦辰愣了下,難以置信地看着原澈。想要開口否認,又覺得沒什麽意義。
“覺得原家危如累卵?可以各個擊破?”原澈漠然地睨了他一眼,“顧曦辰,聰明才智可不是靠年齡衡量的。”
他是年輕。
可他并不愚蠢。
原澈下了個手勢,說了聲帶走,便轉身去了隔壁的監獄裏。
喬以溪躺在了地上,身體像是沒了感知般,并不覺得涼,不覺得痛。他似乎正在睡,可是聽得腳步聲的時候,卻還是費勁地睜開了眼。
從眼角的縫隙中,看到了那張令自己厭惡的俊臉,他還是勾起了唇,嘲諷的弧度:“喲,總統先生啊。”
“犯不着對我冷嘲熱諷。”原澈的神情同樣是薄涼的,“我知道你恨我,不單單是因爲顧淺白。喬家和原家上輩子的事?你覺得我父親奪走了你父親的功勞?”
戰亂年代出英雄。
原家和喬家本來是很好的世家。
耐不住後來政治意見出現分歧,原家和喬家便出現了隔閡。當然最後事實也證明,原家是正确的。
但是喬家的當家人咽不下這口氣,抑郁不得志。喬家當家人也病死了,當家的夫人便恨上了原家。覺得既然是兄弟,爲何當時原家父親就沒有拉把他們一回。
人需要活下去的理由各種各樣。
靠着仇恨活下去也不是沒有。
喬以溪也知道自己這樣很可笑,但是總覺得一旦清醒過來,那就真的失去了生存的希望了。
“我希望你能好好治病。”原澈看着他,目光依舊是薄涼的,“你可以重新再來。”
留下了這麽一句話,他便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
喬以溪看着他的身影逐漸遠去,彎了彎唇角,弧度嘲諷。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嘲笑自己。
第二天,特别監獄就傳出了爆炸聲。而且很湊巧,死的總共就兩人,喬以溪和顧亦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