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客廳，除了占據一大半牆壁的液晶電視，兩張沙發加一個茶幾，就沒有其他東西了。
寬闊得要命。
沙發上，俊美斯文的男人正翹着二郎腿看電視，冷不防的，電視就被關了，屏幕黑了一大片。映照出男人的臉，全是溫柔的笑意。
正是喬以溪。
“現實版紙牌屋，挺好看的啊。”被關掉了電視，喬以溪也沒生氣。回頭瞥了眼身後的顧曦辰，“顧先生，你不趕緊琢磨着如何扳倒原澈，來我這邊做什麽。”
“現在他如日中天，這時候跳出來肯定要叫他調查出來的。”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在帝國建立了屬于自己的地盤，若是被連根拔起，那就真的很讓人嘔血了。顧曦辰在另外一張沙發上坐了下來，“凡事慢慢來，不着急。”
喬以溪的目光沉了沉，像是想到了什麽，臉上的笑意跟着斂了起來：“對的，不着急，慢慢來。”
“你呢。”點燃了一根香煙，白色的煙霧袅袅。襯得顧曦辰臉上的神情跟着似笑非笑了起來，“病情得到控制了？”
病情？
喬以溪自認爲自己保密措施做得很好的。
心，不由自主咯噔了下。他唰地擡頭看向了顧曦辰，臉上的表情卻仍舊沒什麽變化。
“沒什麽的。有錢能使鬼推磨。”顧曦辰笑了笑，“遺傳病這種東西确實很煩人。不過，相比起這個，我更感興趣的是，喬家和原家是不是有着什麽曆史淵源，導緻你居然親手建立起了個黑道帝國。”
最年輕的鋼琴家啊，哪怕比不上一國的總統，卻也是站在了多數人之上。
年紀尚輕，足夠證明他還有一段很長很長的路要走。
“這和我們的合作有關系嗎。”喬以溪不動聲色，轉頭盯着那塊黑色的巨大屏幕，“顧曦辰，我們合作，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傷害顧淺白。”
“哈哈。”像是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笑話，顧曦辰忍不住嘲諷地笑了起來，“原澈若是出事了，你覺得這不是傷害了那丫頭麽。”
“少給我打馬虎眼。”喬以溪下意識握緊了身側的拳頭，“原澈沒了，她還有我……顧曦辰，别以爲我不知道你是想要置她于死地的。記住了，我有把柄，你也有把柄。”
“哼。”顧曦辰不屑，“我能有什麽把柄。”
“這麽多年來，甘願屈居于自家哥哥下面。顧先生，你确實是一個好弟弟呢。”
“……”
顧曦辰不說話了。
唇上叼着的煙還在燃燒着，有煙灰掉在了褲子上，他卻渾然不覺。
惡狠狠地盯着喬以溪，那目光，帶着野獸般的嗜血。
很快的，顧曦辰站了起來，憤怒地一腳踹翻了面前的茶幾。邁步，幾乎是逃離一般地沖了出去。
房門被啪的一聲帶上，喬以溪在沙發上靜坐了好一會兒。這才轉身進了屋子，很快的，悠揚帶着悲傷的旋律便傳了出來——
顧淺白，很快，我就會到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