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皇爵僞裝成了原澈,單槍匹馬前去談判。海沙摸了摸額頭上尚存的溫熱,臉上一熱。
得虧是在夜裏,這才叫人察覺不出情報女王的怦然心動。
掐着時間點,等時機差不多,海沙便立即給手下們下了個命令。一行人以她爲首,避開了士兵們的眼線,無聲無息地潛入了破敗的倉庫中。
昏黃的燈光,陰鸷的氣氛。而後,在一瞬間,那根緊繃的弦崩斷,氣氛驟然森然!
猶如死神降臨的槍聲響起,砰砰砰的挑撥着人的理智。原夫人也是堅強,抱着小包子,在海沙手下的護衛下忙沖出了倉庫。
“想逃?”
倉庫門口卻是有人擋住了去路,挺着将軍肚,臉上的神情冷漠。幽深的槍口正對準了原夫人:“嫂子,你不乖啊。”
面前的人,曾經在原大帥手下做過。心高氣傲,最終和原家鬧掰。一轉頭,便站到了總統那邊的陣營,絲毫不念舊情。
原夫人心裏雖然緊張,面上卻依舊沉穩如水:“真敢扣下手槍,阿澈不會放過你的。”
“哼?原澈?将死之人。”那人輕輕一笑,滿是不屑。手槍在手裏玩轉了下,他的目光落在了身後孤立無援的男人身上,“是他中的子彈還不夠多?所以讓你産生了莫名的自信?”
說話之間,槍口對準了身後的“原澈”,手指已然扣下了扳機。
“爵爺!”破風一聲尖叫喊了出來,海沙一個瞬身就跳到了男人面前,拼着一口氣将他直接推開。
砰!
劇烈的聲響,是子彈穿透了身體的聲音。
世界突然有一瞬間的寂靜,門口的男人還在疑惑着“爵爺”兩個。被海沙擋了一槍的男人卻突然紅了眼眶,陰鸷得如同剛蘇醒的猛獸,猙獰地連放了八槍。直到手槍中徹底沒了子彈!
車子外響起了車輪摩擦地面的聲音,原夫人在看見趕過來的原澈和顧淺白時,這才松了一口氣,整個人都跟着癱軟在了地上。
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唯有此,才能感受到自己仍舊是活着的。
綁架的人,被悉數滅了。
倉庫裏滿是濃重的血腥味。
屍橫遍野,很是可怖。
剛趕過來的原澈也是,身上沾染的都是血迹,渾身上下唯有緊握着顧淺白的那隻手是幹淨的。
海沙腹部中了一槍。
海沙被厲皇爵抱着上了車。
黑色的賓利在夜風中狂奔着,凜冽的呼嘯被很快地甩開。很快的,就到了醫院。
醫生們看着渾身都是血迹的一行人,吓得瑟瑟發抖,絲毫不敢怠慢,忙推着海沙進了手術室。很快的,柳承浚也過來了,紮頭便進了手術室。
“小阿姨。”元寶擔憂地看了眼手術室,下意識就去看顧淺白,擔憂地輕聲問着,“海沙姐姐……她,不會有事吧。”
“……”顧淺白坐在了休息椅上,仰頭看着天花闆。臉色蒼白,手冷不丁的地被握住,她低頭看着小包子,眼淚突然就毫無預警地滾落了,“我……”
都怪她不好。
這個事本來就和海沙無關,偏偏是她,将自己的好朋友給扯了進來。
厲皇爵直挺挺地站在了手術室門口。
側臉線條緊繃,身上的血污也來不及擦掉。他的雙眼通紅,直直盯着手術室,臉色比哭了還難看。
“不會有事的。”知道顧淺白在想着什麽,原澈将人攬入了懷裏。那話似乎是在對小包子和顧淺白說的,又似乎是對自己說的,“那禍害,命硬着呢。”
啪。
話剛說完,護士長便急匆匆地跑了出來。臉上難掩焦急之色:“患者是RH陰型血。血庫中已經沒有補給,請問能聯系上患者的家屬嗎。”
RH陰型血,熊貓血。
顧淺白的眼睛瞬間睜大,一顆心都快要停止跳動了。
海沙從小就是個孤兒,自己一個人打滾摸爬了這麽多年,哪裏來的家人啊。
“我就是RH陰型血。”邊上一個軟糯的聲音響了起來,“護士姐姐,抽我的血吧。”
說話的正是元寶。
護士長一看他,臉上的疼惜和猶豫難掩:“小少爺,你……”
“我是他監護人。”厲皇爵咬咬牙還是說了出來,“檢查下吧,如果血型适合……”
這時候隻能這麽辦了。
還是很幸運的。
小包子和海沙的血型居然一樣。所幸,抽的血量不多,還是在小孩子能承受範圍的。又經過了十幾個小時的奮鬥,等柳承浚出來的時候,腳步都是發軟的。
“她……怎麽樣了。”
“脫離危險了。”
這幾個字一出來,衆人總算長舒了一口氣。
昏迷的人被推着進了重症監護室,厲皇爵就站在病房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裏面的人。原澈看了眼衆人,命令張副官一定要保護好所有人,便轉身邁步離開了。
醫院,真是叫人讨厭的地方。他以後,真的不願意再看見身邊任何一個人出事了。
海沙昏迷了七天七夜,厲皇爵和顧淺白他們守着七天七夜。
醫院,被原澈的人包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
再見到原澈的時候,總統的所有權力幾乎都被他架空了。有的不過是一個莫須有的頭銜罷了。
帝國的天,說變就變。快得幾乎叫人反應不來。
“總統競選進行到現今,是第五天了。目前票數占比最高的是原澈原少帥。這個年輕的男人是不是将以他的魄力成爲下一任總統呢。”
“67%的占比,真的有很大的希望啊。”
“不過其他對手也絕對不會掉以輕心的啊。總統先生不會就這樣讓出位置吧。”
就在衆人紛紛揣摩之際,一條新聞突然炸了出來——
“現任總統猥亵孩童,證據确鑿!”
如此勁爆的消息瞬間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網民們刷着這條新聞,一個個震驚到無以複加。比較憤青的人早就開始罵粗活了。
“惡心!太變态了!”
“神經病,他該被槍斃!”
“這種人怎麽可以是我們的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