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原澈多混蛋啊。
她顧淺白堅強了這麽多年,到最後,卻還是在原澈面前軟弱了下來。
堅強點,顧淺白。
暗暗在心裏警告了好一會兒,顧淺白這才終于克制住了眼淚。反手一抹,擦掉所有的眼淚。顧淺白一把推開原澈,從浴缸中站了起來。
随意擦了下身子,随手披上了浴巾。顧淺白雙手一挽長發,晶瑩的水珠從發梢上滑落。她轉頭睨了原澈一眼:“還愣着做什麽,幫我吹頭發。”
“……”
原澈怔了怔,随即又抿唇輕輕地笑了起來。
這樣才好。
顧淺白本該就是嚣張的女王。他就是樂意寵着、放縱她。
高高在上的原少帥沒了往日的冷漠和高姿态,任勞任怨得幾乎叫人聯想不到他的真面目。顧女王勾勾手指,他便屁颠屁颠地拿着幹毛巾跑了過去。
先是将人攬腰一個公主抱抱起,溫柔地抱進了房間裏的大床上。再用幹毛巾擦了擦那濕漉漉的長發。而後單膝跪在了床上,将吹風機調到合适的溫度、吹出合适的風來,這才開始進行吹幹大業。
“會不會燙?這樣可以嗎?”
柔柔的風吹着,配上柔柔的嗓音,顧淺白舒服得眯起了眼。隔着一條小小的縫隙凝着面前英俊的男人,心中甚是舒坦。
哼。男人就該這麽伺候女人,看你還敢再惹我生氣不。
原澈是真心實意想寵着顧淺白的。
吹了頭發之後,順帶着還将對方還濕着的腳一并擦幹。毛巾擦過那圓潤的腳趾頭,手也跟着忍不住去摸了摸。
他家小兔子還真的和兔子一樣,哪裏都白,哪裏都可愛!
待伺候完了,顧淺白發令讓原澈也去洗個澡,這沒骨氣的男人才分外戀戀不舍地放開,起身。還情不自禁加上一句:“女王大人,要小的伺候你更衣不。”
“本宮這貴體豈能是你肖想的。”顧淺白一眼看穿他的心思,毫不客氣地遣退了他,“趕緊滾蛋。”
“呵。”原澈抿着唇忍不住低笑了聲,見顧淺白一臉不解,他湊近,煞是好心地解釋道,“真想看我滾蛋。晚上讓你看。”
說着,伸手拽過了顧淺白的,抓着她的手往那不可描述的地方一放。顧淺白整個人都被燙得懵逼了。
這!!!
靠之啊!
誰他媽和你說那個蛋了,原少帥,你身爲軍人的覺悟全特麽喂狗了嗎!
一看顧淺白反應過來,臉色都變黑了,原澈忙不疊地松開了她的手,快速蹿了出去。隻留下顧淺白一人在房間内氣惱地踹了一腳床鋪。
媽的,力道還不小心用大了,好疼TUT。
“臭色狼,死色狼,可惡可惡!”一邊罵着原澈,顧淺白的腦子裏卻禁不住想到了另外一個層次上的問題。那兩顆蛋,真的能滾起來嗎?
哎喲,不能想了,好羞恥啊。
顧淺白這邊天人交戰得滿臉通紅,突然之間,卧室的房門卻是又被人一腳踹開。她一愣,擡頭就看見原澈大喇喇地走了進來,渾身上下,也就那麽一小塊毛巾遮住了關鍵部位。
天!
他又怎麽了!
“忘記拿衣服了。”原澈像沒事人一樣關上了門,赤着腳走進了房間,邁步走向衣櫃。轉身的時候,顧淺白這才發現那毛巾隻遮住了前半部分,後半部分完全沒!遮!住!
顧淺白:“……”
臉騰地就燒了起來,那種熱度瞬間就沖上了頭頂,燒得她渾身血液都滾燙了起來,腦子裏還一片漿糊。
這個原澈。
妹啊,美男計能這麽使用嗎。
“叩叩。”
氣氛一度很焦灼,顧淺白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要被燒死的時候,房門上突然傳來了敲門聲。她醍醐灌頂,整個人瞬間從那要命的焦灼狀态中清醒了過來。
“誰?”連着清了兩下喉嚨,顧淺白這才大跨步走向了門口。開門的時候,還是下意識瞄了眼原澈,見他已經穿好褲子,這才稍稍打開了一條門縫。
“我啊。”門口站着的人除了赫連肆,還是赫連肆。金發藍眸的人一看見顧淺白,下意識的,嘴角一挑,便擠出了抹燦爛的弧度,“顧小姐,今天還有勞你帶我繼續參觀了。”
“參觀什麽。”顧淺白還沒回話,門卻被一股更大的力量帶開。隻穿好了褲子的原澈,一臉陰沉地凝着赫連肆,“二皇子,你是不是忘記和小兔子的合約。你,輸了比賽,請遵守賭約,即刻啓程回E國。”
“這是我和顧小姐之間的事。”一提到兩人之間專屬的“兔子”稱呼,赫連肆心中就滿是不爽。瞪着原澈,眸光中滿是挑釁,“你是他的誰,有什麽權力插手。”
不僅如此,再看看原澈。
裸着上半身,發梢上還有水滴滑落。而且,顧淺白的頭發也是很柔軟蓬松的樣子,分明也是剛洗過了澡的。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成何體統!
“二皇子。”顧淺白響起的聲音打斷了赫連肆心中的仇恨。她一撩長發,露出了相當明媚卻嘲諷的笑容,“我覺得原少帥說得很有道理。請你遵守賭約。”
“你問我是小兔子的什麽人。”根本不給赫連肆反駁的機會,原澈一攬顧淺白的肩,相當驕傲地宣布着,“我是她肚子中孩子的父親。”
孩子!
父親!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像是一顆巨石投入了水面,瞬間就激起浪花無數。轉眼之間,又形成滔天的巨浪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媽咪,說好了我要小妹妹!”
“淺淺你懷孕了?!”
“原澈,你把我女兒怎麽了!”
“淺淺小姐不是冰清玉潔嗎!”
正走上樓梯口的一幹顧家人站着,各個臉上表情豐富。其中的顧亦宸震驚完之後,反手一抓掃帚,大有一副開天辟地,氣勢洶洶就往原澈的方向狂奔了過去。
敢玷污他的女兒,下場就一個——死!
可還沒等顧亦宸出手,赫連肆卻是已經揚手,一拳猛地揍了過去。
那一拳攻勢又猛又快,饒是原澈這般厲害的人,也沒能避開。嘴角堪堪挨了一拳,瞬間變得紫青。整個人也跟着往後踉跄了兩步,這一下卻是揚起了頭,煞是嚣張地睨着赫連肆。
咋的。
爺我就是這麽幸運,就是要讓你嫉妒。
爺我還要宣布全世界,顧淺白她,就是我的女人,誰也别想觊觎她!
向來優雅高貴的赫連肆,一張臉陰沉,卻是陰沉得仿佛要哭出來般。惡狠狠地瞪了原澈一眼,轉身推開了跑過來的顧亦宸,蹬蹬瞪地跑了出去。
“……”
世界有那麽一瞬間的安靜,打破這種安靜的還是剛剛過來顧家的元寶。
拉了拉厲皇爵的衣角,小包子非常虛心地問道:“爸爸,剛剛那位叔叔是不是哭了?”
“元寶。”厲皇爵很真誠地告誡他,“做人不能知道得太多,不然很容易被滅口的。”
“哦。”小包子立即捂住了嘴巴,偏生那悶聲悶氣的聲音還遮掩不住,“亦宸舅公,爸比從來沒有睡過媽咪哦,媽咪早懷孕了一個多月這種事我也不知道的哦。還有,爸比跟媽咪求過婚什麽的我也完全不清楚。”
“元寶!你閉嘴!”顧淺白内心煎熬,覺得自己他媽都要死了。轉頭對上自家父親震驚到懷疑人生的樣子,她顫顫巍巍地解釋着,“爸,童言無忌。”
“爸,童言也是最真實的。”毫不客氣補刀的是原澈,并且還相當無恥地喊了一聲“爸。”
顧淺白都想打他了。
可估計最想打原澈的還是顧亦宸。
睡過?!
懷孕了一個多月!
還求婚了!!!!
啊啊啊啊。
顧亦宸覺得他的内心像是有一頭雄獅在咆哮,此刻再也忍不住,一把抓過掃帚沖了過去:“原澈,納命來!”
“爸,你别生氣,我會對小兔子負責的。”
“誰他媽是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