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第一次有了打女人的沖動,便是遇見海沙的時候。
真是無言以對,無fu-ck說啊。
鏈子鎖得好好的,本來還想着說帶一個媳婦回去呢,堵住那些家長的嘴巴。
到最後呢,媳婦跑了,他也被鎖住了。手铐的鑰匙還不帶在身上,隻能憋屈得打電話讓手下過來解鎖。
三十年來,輝煌的人生第一次如此丢臉。
“……”厲皇爵看着相當八卦的顧淺白,不客氣地瞪了她一眼,直接站了起來,“睡了。你也去睡。”
顧淺白乖乖地“哦”了聲,看着大步離開的厲皇爵,不由低低笑了下。
偌大的機艙,是個小型豪華的客廳。
除了守在門口的保衛,廳裏便隻剩下了顧淺白一人。
坐在窗邊,看着飛機距離地面越來越高,看着繁華的帝都漸漸隻剩下璀璨的燈光。變小,變模糊,直到最後消失在視野中。
顧淺白終于收回了目光。
手無意識地撫摸着指環,待到反應過來,又像是被燙到了般,立馬縮了回去。
該睡了。
心裏有事,哪裏睡得着啊。
她也想堅強一點,卻耐不住現實像刀子般,狠狠紮進了心中,鮮血淋漓。
少帥先生,你說,我要花多久的時間才能忘記你。
與其現在這般痛苦,還不如從來沒有遇見過,從來沒有相愛過……
***
原大帥快步走在了肅靜的廊道上。
總統的府邸自然是極其壯觀的。
水晶吊燈懸挂,英式壁燈鑲嵌,昂貴的油畫點綴。每每十米的間距,便有一位士兵,昂首挺立,站得筆直筆直。原澈一走過來,便立即敬了個相當标準的軍禮。
原澈的臉上沒什麽表情。
一路到了會議室,士兵們忙打開了門,恭敬地請他進去。
“少帥啊。”一見原澈過來,總統先生忙站了起來,急急忙忙迎接了過去,“大帥他……他真的……”
真的怎麽樣了?
“死”這個字眼不用說出來,大家心中都已經了然。
原澈點了點頭,目光無波無瀾的也叫人看不出是什麽情緒。總統先生忍不住歎了口氣,伸手拍了拍原澈的肩膀,說了句無關痛癢的“節哀順變”。
對啊,人死不能複生,節哀順變。
原澈心裏面卻隻是冷笑。
他的父親,爲了這個國家,奉獻出了自己的一生,到頭來離開的時候,卻也得不到上位者的感激。
理所當然地承受着原家的貢獻,理所當然地覺得原大帥就該鞠躬盡瘁。
“少帥,關于對摘星手的處置……”果不其然,原大帥的死,也隻是被輕輕地一筆帶過,總統先生更在乎一個小偷,“現在國民們都等待着一個說法。能确定喬以溪就是摘星手嗎。”
喬以溪啊,目前最年輕的鋼琴家,真是沒想到,居然還是個小偷。
“那顧淺白呢。”總統先生微微皺緊了眉頭,“我聽楊政委說了,她才是摘星手啊。”
“她不是。”原澈的目光沉了沉,指甲扣進了掌心裏,“是安芊芊聯合楊政委,想要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