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墨殇的眼神太過恐怖，而他身上那股氣勢更是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冥清雪手足無措的看着墨殇，一時之間，竟有些不能理解墨殇的意思。
“我問你，誰是鳳姑娘？”墨殇一字一頓的開口。
冥清雪呐呐的看着墨殇，“鳳、鳳姑娘，就是……”
冥清雪雖然不知道墨殇爲什麽這麽問，但她也沒有多想。就在她遲疑的開口之際，一道人影破空而至。
“王？”姜雲巧妙的擋在墨殇和冥清雪之間，将兩人阻隔開來。并且在墨殇看不到的角度給了冥清雪一個警告的眼神。
姜雲作爲墨殇手下的第一大将，修爲已至返虛境巅峰。刻意壓迫之下，冥清雪頓時如臨大敵，渾身僵硬，哪裏還記得剛才要說的話？
誰都沒有注意到，被墨殇抱在懷中的貓兒一點點放軟了身體，重新蜷縮在墨殇的懷中。
冥清雪沒有發現墨殇的異常，不代表鳳驚瀾沒有發現。
其實早在墨殇改變方向，去找莫珏的時候，鳳驚瀾就已經猜到了一些。
剛才的對視，雖然沒有讓墨殇恢複記憶，但也不是一點兒用都沒有。至少，墨殇已經開始懷疑了。
那一刻，她是興奮的。她知道，隻要墨殇産生了懷疑，那麽後面的事情就容易多了。
但她怎麽也沒想到，冥清雪會在這個時候沖出來。
她知道冥清雪對鳳炎的感情，她也算到冥清雪會說的話。
鳳驚瀾是有私心的，剛開始，她并沒有打算阻止冥清雪。甚至想要借冥清雪刺激墨殇，從而讓墨殇恢複記憶。
但很快，她就察覺到了異常。
那就是墨殇的反應。
他的反應太激烈了！
尤其是當看到墨殇眼底一閃而逝的血光時，鳳驚瀾就意識到事情出現了偏差。
那是入魔的征兆。
鳳炎曾因爲控制不住強大的血脈之力而入魔，但墨殇絕不會控制不住自己的血脈之力。
那麽，唯一的解釋，就是墨殇的失控，是和冥清雪有關。确切的說，是和冥清雪口中的“鳳姑娘”，也就是和她有關。
鳳驚瀾已經無暇去思考墨殇爲什麽會因爲聽到她的名字而産生入魔的征兆。她隻知道想要讓墨殇恢複平靜，就不要再繼續刺激他。
剛才，在冥清雪控制不住的想要說出她的身份的時候，如果姜雲沒有出現的話，她已經出手了。
情況緊急，她根本沒有時間思考。她隻知道，鳳炎入魔，容塵還有能力壓制。可若是墨殇入魔，則再無人能夠控制。
這對龍宮、對妖界，甚至是對三界來說，都是一場災難。
那個時候，她已經無暇去顧忌自己的身份，更沒有時間去思考：她的身份拆穿之後，将陷入怎樣的絕境，她又該如何去救她的父親。
那一刻，她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
那就是：絕對不能讓墨殇入魔！
鳳驚瀾将頭埋在墨殇的懷中，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幸好！幸好姜雲及時趕到！
可就在此時，墨殇卻單手揮開了姜雲。
“說，誰是鳳姑娘？”墨殇緊盯着冥清雪，那眼神似乎要将冥清雪看穿。
姜雲臉色微變，他勉強一笑，上前道：“王，你在說什麽？什麽鳳姑娘？這位姑娘莫不是認錯人了吧？”
姜雲一邊說着，一邊朝冥清雪使了個眼色。
冥清雪雖然不清楚情況，卻也能感覺到墨殇的異常和此刻詭異的氣氛。在姜雲充滿警告和威脅的目光之中，她硬着頭皮點了點頭：“是，是我認錯人了。”
“姜雲，你閉嘴。”墨殇冷斥一聲，語氣嚴厲。
姜雲心頭一緊，卻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墨殇推開他，一步步走到了冥清雪的面前。
“說，你口中的鳳姑娘到底是誰！”
“是，是鳳、鳳驚……瀾……”冥清雪本不想說，但在墨殇的逼視之下，竟然不由自主的說出了鳳驚瀾的名字。
糟了！
姜雲和鳳驚瀾同時變色，姜雲倒抽了一口氣，謹慎的觀察着墨殇的一舉一動，以防萬一。而鳳驚瀾，也繃緊了身子，随時準備應付突發狀況。
“鳳驚瀾？鳳驚瀾！鳳驚瀾……”墨殇卻像是失了魂的傀儡，除了一遍又一遍的念着鳳驚瀾的名字之外，并無任何危險的舉動。
但無論是姜雲還是鳳驚瀾，卻都不敢大意。墨殇不比鳳炎，一旦失控，後果不堪設想。
事實證明兩人的擔心并不是多餘的，因爲在默念了數十遍鳳驚瀾的名字之後，墨殇身上的氣勢越來越強盛，且十分混亂，連帶着周圍的靈氣波動都變得狂躁起來。
“王！”姜雲的臉色變了又變，他想要靠近墨殇，卻被墨殇周圍湧動的靈力阻隔在外。
姜雲又急又驚，隻盼望着暗衛能夠快點将消息傳遞到長老殿。
原本，神識傳信比暗衛傳信的速度快的多，但這裏是龍宮，一旦驚動了旭堯，後果不堪設想。所以，明明心急如焚，姜雲卻不得不克制着。
快一點！快一點啊！
墨殇倏然擡頭，冰藍色的鳳眸之中多了幾絲血色，他的情緒很不穩定，而伴随着情緒的劇烈波動，他的眼神也是忽明忽暗。
“鳳驚瀾是誰？她是誰？”
姜雲被靈力阻隔無法靠近墨殇，但冥清雪卻想逃卻沒辦法逃離。
墨殇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無論是氣勢的威壓還是周圍的靈力激蕩，她可以說是首當其沖。
此刻，她臉色煞白，豆大的汗水不斷的從額間滾落下來。而墨殇的一聲厲喝，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冥清雪臉上浮現出一抹異常的酡紅，檀口一張，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萎靡的癱軟在地上。
“說！她是誰？鳳驚瀾到底是誰？”墨殇卻沒有理會冥清雪的痛苦。
或者說，此刻墨殇的眼中早已容不下任何人，他一心想要知道的，就是那個叫鳳驚瀾的女人到底是誰，她和他到底有什麽關系，爲什麽光是聽到她的名字，他就覺得痛苦到喘不過氣來。
墨殇一把掐住了冥清雪的脖子，他鳳眸染血、面色猙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