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驚瀾歎了口氣,顯然對于這件事情并沒有抱什麽希望。
傲天大陸靈力稀薄,靈石稀少,他們當初能夠找到一條靈石礦脈已經是十分逆天的運氣了。至于上品靈石,希望渺茫。
“别擔心,總會有辦法的。”
鳳炎知道她在擔心什麽。
如果說一開始她想方設法的尋找回到靈界的路,是爲了與她相依爲命的婆婆。那麽如今,她心中已經多了一個目的。
因爲隻有回到靈界,才能去龍族。而龍族,有化龍池。
容塵雖然暫時封印了他體内的血脈之力,但也隻有三年時間。一千多個日日夜夜,在尋常百姓眼中或許不算短,但在修煉之人眼中,或許随便一個閉關,都需要三年五載。
他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鳳炎的聲音雖然不大,但語氣卻自信而堅定。
鳳驚瀾原本有些焦灼的心情,因爲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奇異的恢複了平靜。
正如鳳炎所說,船到橋頭自然直。即便那座靈脈之中沒有挖出上品靈石,他們也并不是沒有其他選擇。
但,沒有到最後關頭,她并不打算與林峰對上。
“也不知道鳳謙現在怎麽樣了。”鳳驚瀾想到了什麽,忽然說道。
自從将玉玺交給鳳謙之後,鳳謙就了無音訊了。
“不會有事的。”鳳炎語氣清淡,沒有一點兒擔憂之色。
鳳城雖然城府頗深,但鳳謙也不是吃素的。有玉玺在手,他能暗中調動很多力量。更何況,這麽多年來,鳳謙也并非毫無建樹。不說其他,就說他一手建立的萬福商會,就是一個巨大的情報網絡。
如今鳳城在明,鳳謙在暗。鹿死誰手,尤未可知。
“那我們呢?難道要一直待在這裏嗎?鳳城搜遍了京城,恐怕已經猜到我們藏身青雲學院了。”
“無妨,青雲學院不同于其他地方。如今鳳城尚未登基,根基不穩,他不會冒進。”
鳳炎顯然十分了解鳳城。這個時候,鳳城恐怕一心想要穩固自己的地位,所以他現在最急切的,是準備登基大典。暫時還顧不上他們這裏。
而他,自然不會給鳳城空出手來對付他的機會。
雖然将這件事情交給了鳳謙,但并不代表他什麽都不會做。
城南一座不起眼兒的小院子裏,鳳謙正秘密部署一切。
自從鳳驚瀾将玉玺交給他,要他全權處理鳳城謀反一事之後,他就一直在調查鳳城的事情。
他手中有情報網絡,打探消息十分迅速。幾天時間,就将大部分事情查了個一清二楚。
如今距離他上次潛入青雲學院已經過去了八天,他知道皇兄肯定已經醒了。他不是沒有想過再次潛入青雲學院去見皇兄。
但他還沒靠近青雲學院,就察覺到了異常。
青雲學院看似平靜無波,實則暗潮洶湧。他躲在暗處觀察了半個時辰,就發現了不下三波人馬的暗中查探。
若非他靈力深厚,又十分謹慎小心,恐怕早已經暴露行蹤了。
一定是鳳城猜到了皇兄藏身青雲學院,卻又不願意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和青雲學院對上,所以才派人暗中盯着。
而現在,他最不能做的就是打草驚蛇。
鳳城之所以沒有強闖青雲學院,一方面是因爲不願在這個時候和青雲學院正面對上。另一方面,也是因爲他并不知道鳳炎到底有沒有藏身青雲學院。
他相信,一旦鳳城确定皇兄藏身青雲學院,爲了斬草除根,鳳城絕對會不惜一切代價。
所以,眼下,所有的事情隻能靠他自己。
幸好有玉玺在手,他能調動很多鳳炎暗中隐藏的力量。最重要的是,有玉玺在手,他便相當于手握免死金牌,能夠名正言順的與鳳城對上。
他在等,等一個契機。
而這個契機,很快就會出現。
十月十七是個好日子,鳳城最終将登基大典定在了這一天。
隻是天公不作美,今天的天氣并不太好。黑沉沉的烏雲籠罩着天幕,那翻滾的雲層好像随時都會壓下來。
深秋的寒風越發蕭瑟、凄冷。但這些都沒有影響到鳳城的好心情。
他自幼便被立爲太子,這一天,在他的夢境之中出現過太多次。他一度以爲自己永遠都不會再坐上這個位子。但誰曾想,兜兜轉轉了這麽多年,這個位子,終究還是屬于他的。
金銮殿上,文武百官恭敬的位列兩旁。
鳳城身着明黃色的龍袍,意氣風發、神采飛揚,雖然極力壓制,但微微上揚的嘴角卻顯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他看着那張越來越近的龍椅,心情越發激昂起來。
這麽多年的奮鬥與隐忍,這麽多年的心酸與艱險,這麽多年的提心吊膽,終于在這一天開花結果。
光是想想,鳳城就控制不住激蕩的心情。
他一步步踏上階梯,一步、兩步、三步……
終于,鳳城站在了龍椅前,他的眼中迸發出炙熱的光芒。他猛然轉身,看着下方俯首稱臣的文武百官,心中升起萬丈豪情。
過了今天,他就是青雲國的皇帝,主宰千萬人的生命。而且,赤月已經不成氣候,而藍川也弱于青雲。
用不了多久,他就能踏平赤月和藍川,成爲千古一帝!
鳳城眼中的光芒越來越閃耀,就在他一揮衣袖,想要坐下之時,殿外忽然傳來了喧嘩之聲。
鳳城臉色一沉,還不等他發怒,幾名渾身染血的守衛就已經沖了進來。
“皇上,不好了,鳳謙世子帶人殺過來了!”
“你說什麽?”
鳳城臉色驟變,滿朝文武也都慌了神。
鳳謙世子帶人殺過來了?怎麽可能?鳳謙不是在征戰赤月嗎?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
沒等他們細想,殿外便傳來了整齊的腳步聲。
地面微微震動,那不是幾十個幾百個人的腳步聲能夠弄出來的動靜。那至少是成千上萬個訓練有素的士兵才能夠産生的效果。
整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一步一步,就像是踏在所有人的心頭。
柳昌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冷汗,他雖然強撐着,卻掩飾不了他搖搖欲墜的身形。
怎麽可能?爲了今天的登基大典,他派遣了大量兵力守衛皇宮,就是爲了以防萬一。
但結果呢?
爲什麽鳳謙已經帶人闖到了金銮殿,他卻沒有聽到一點消息?
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麽?
正想着,一襲铠甲、威風凜然的鳳謙已經出現在了衆人的視線之中。
“好熱鬧啊!不知逍遙王這是唱的哪出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