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重兵包圍了獻王府,一道聖旨将鳳易的種種罪行公之于衆,百姓們這才知道真相,一時之間,嘩然四起。
但不管百姓們如何議論唏噓,都被那高高的宮牆擋在了外面。那座富麗堂皇的皇宮,依舊雄偉莊嚴的聳立在那裏。
清心殿中,因爲鳳炎特意打過招呼,沒有一個人敢靠近寝殿半步,即便是在外殿打掃的宮女太監,也都刻意放慢了腳步,輕手輕腳的行動着。
當陽光穿透薄薄的窗紙,照進寝殿時,躺在床上睡得香甜的美麗女子,那長而卷翹的羽睫輕輕顫動,不多時,便緩緩睜開了眼睛。
清澈的眼眸如山澗流淌的清泉,純澈清麗,洗滌人心。原本蒼白的臉色此刻也多了幾分紅潤,嬌豔的紅唇如清晨盛開的玫瑰,吐露芬芳。
鳳驚瀾這一覺睡得十分香甜,清醒之時,隻覺得神清氣爽。她伸了個懶腰,伸到一半時,忽然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她下意識的看向寬闊的床榻,另一邊已經一片冰涼,唯有那略顯淩亂的床鋪顯示着曾經有人睡在上面。
鳳驚瀾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雖然明知鳳炎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但想到昨夜清醒時看到鳳炎那一刻的滿足與甜蜜,如今看着空蕩蕩的寝殿,心中不免有些惆怅。
“姑娘,你醒了!”聽到動靜的冰心進來查看,當看到坐在床上發呆的鳳驚瀾時,不禁喜形于色。
“嗯。”鳳驚瀾點了點頭,掀開被子下了床。
靈月聽到冰心的聲音,連忙走了進來。見鳳驚瀾下了床,連忙取過衣服,服侍鳳驚瀾穿上。
“姑娘,你的身體怎麽樣了?傷都好了嗎?”
“好多了。”鳳驚瀾笑着點頭。
這次雖然受傷頗重,但幸好沒有傷及要害,服用了靈丹之後,又經過了這幾天的休息,雖然尚未痊愈,但也沒有大礙了。
“那就好!”靈月送了口氣,道:“姑娘,你不知道,皇上把您抱回來的時候,那臉色别提有多難看了。我們都被吓壞了。”
鳳驚瀾聞言心中一暖,笑着說道:“讓你們擔心了。”
冰心最是細心,見鳳驚瀾興緻不高,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原有。笑着說道:“姑娘,早膳已經準備好了。皇上去上朝之前,特地吩咐不讓我們打擾您。您看是現在用膳,還是再等一會兒?”
一聽這話,鳳驚瀾原本惆怅的心情頓時飛漲起來,眼角眉梢都帶着笑意。
“再等一會兒吧。”
“姑娘是想等皇上回來一起用膳嗎?”靈月眨了眨眼,笑着打趣道。
鳳驚瀾俏臉微紅,眼中閃過一抹窘迫,但很快,她就一本正經的看着靈月,道:“是啊,不可以嗎?”
“當然可以!”靈月連忙道:“皇上一定會很高興的!”
鳳驚瀾抿嘴笑着,沒有說話。
事實證明,靈月的話是正确的。
鳳炎下朝之後,便直奔清心殿。當看到一桌子的美味佳肴以及那坐在一旁等待着他的人兒時,一顆心都快要融化了!
“在等我?”鳳炎大步上前,坐在了鳳驚瀾的身邊,薄唇勾起一抹愉悅的弧度。
“嗯。”不似靈月之前調笑她那般紅了臉頰,面對鳳炎的詢問,鳳驚瀾落落大方的點頭。
飯間,兩人沒有太多的交流。隻是偶爾擡頭時的一次對視,或自然而然的爲對方夾上一筷子愛吃的菜肴,都流淌着濃濃的深情與甜蜜,直看得一衆伺候的宮人們臉紅心跳。
吃飽喝足,兩人牽着手在清心殿周圍散步。
冰心和靈月遠遠的跟在兩人身後,看着前方那一對璧人,露出一抹會心的笑容。
本該是情深意濃的兩個人,此刻卻給人一種老夫老妻的感覺。情感或許不那麽濃烈,卻讓人覺得舒心甯靜,舉手投足之間,盡顯溫馨與感動。
“鳳易謀反,罪該萬死。但秦家和葉家呢?你打算怎麽處置?”鳳驚瀾輕聲問道。
“秦家這些年來還算安分,加上此次秦展鵬出了不少力,我已經答應,将秦家支脈的人交由他處置。”所以,在公布鳳易謀反之時,他隐瞞了秦家支脈參與其中的事實。
鳳驚瀾擡頭看了鳳炎一眼,展顔一笑。
他雖然什麽都沒有說,但這其中也必定有她的原因。因爲她與秦洛川的交情,所以他放過了秦家。否則,以他的勢力,哪裏用得着秦展鵬出手?
鳳驚瀾心中慰貼,卻沒有戳破。以她和鳳炎之間的關系,已經用不着道謝了。
“那葉家呢?”鳳驚瀾好心情的摘了一片火紅的楓葉放在手中把玩着,饒有興緻的問道:“葉芷也抓到了嗎?”
“抓到了。”原本以葉芷的聰慧,是有機會逃脫的。
但鳳炎的速度太快了,幾乎是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拿下了所有人。葉芷即便有過人的頭腦,在面對無可匹敵的力量面前,也是插翅難飛。
“葉家直系已經全部關進天牢,至于其他人,但凡與這件事情有關的,一個都逃不掉。”冷酷的聲音帶着鐵血的殺伐之意,令人膽寒。
鳳驚瀾卻不覺得鳳炎的做法有什麽問題。生活在這個人吃人的世界裏,若鳳炎沒有一點手段,他早就被敵人蠶食殆盡,哪裏會有今日的風光與地位?
“如此一來,恐怕鳳城短時間之内不會出手了吧?”鳳驚瀾若有所思的說道。
鳳城雖然也隐藏了一部分的力量,但當初爲了從雲千素手中換取複靈丹,那些暴露的勢力已經被鳳炎鏟除大半,如今即便剩下了一些,也絕對不多。至少,無法與擁有葉家和秦家支脈支持的鳳易相提并論。
就連鳳易都折損在鳳炎手裏,甚至沒有掀起一點浪花,就永遠沉寂了下去。有了鳳易的前車之鑒,即便鳳城不甘心,也隻能咬着牙繼續隐忍。
“你放心,這些事情我會處理。”鳳炎語帶深意的說道:“而且,他們很快就忍不住了。”
鳳驚瀾聞言雖然好奇,但見鳳炎沒有解釋的意思,便也沒有多問。朝堂之事,她不敢興趣,既然他這麽說,自然有他的主意,而她永遠無條件信任和支持他的任何決定。
“鳳謙那裏有傳來什麽消息嗎?與赤月的戰事進行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