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尋找離開傲天大陸,前往靈界的路。”鳳炎的聲音不大,卻在鳳驚瀾心中掀起了陣陣波濤。
“你早就知道了。”她看着鳳炎,卻又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其實除了沒有親口說出來,她所做的一切都沒有刻意隐瞞過。以鳳炎的智慧,又怎會猜不透呢?
那麽,他的想法呢?如果有一天她要離開這片大陸,他會怎麽做?
“我會陪你。”似乎是感覺到了她的情緒,鳳炎輕撫着她柔嫩光滑的臉蛋,眼神缱眷,聲音輕柔,卻擲地有聲:“無論你去哪裏,我都會陪着你!”
命運真的很奇妙,誰能想到,當初不過是順手撿回的一隻小野貓,如今卻能輕易地牽動他冷硬的心髒?
他早已一頭栽進了她的手中,卻甘之如饴。
鳳驚瀾心情激蕩,清澈通透的明眸蒙上了一層薄霧。她雖然一直對他有足夠的信心,但此刻聽着他親口做出的承諾,鳳驚瀾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你會把我寵壞的!”她吸了吸鼻子,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絲絲縷縷的甜蜜充斥着心房,滿滿的,似要溢出來一般。
鳳炎勾唇一笑,绯色的薄唇輕動着,說出的話卻足以讓天下所有的女人沉淪。“寵壞了好,這樣就不會随時随地有人惦記着你了!”
鳳驚瀾“噗嗤”一笑,她瞪了鳳炎一眼,嬌嗔道:“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會哄人了?”
世人都道他冷酷無情,鐵血殘獰,若是見了他此刻的模樣,恐怕連眼珠子都得瞪出來吧?
鳳炎挑了挑眉,沒有說話。
他哪裏會哄人了?分明是有感而發,真情流露!
鳳驚瀾半靠在他的懷裏,看着窗外廣闊的天空,笑意盈盈的道:“那青雲國怎麽辦?”
“鳳謙會是一個好皇帝。”
他眼睛都沒眨一下,那輕飄飄的語氣好像是在說着今天的天氣。
鳳驚瀾眸光微閃,她轉頭看他,眼中的光芒直透人心。他分明早就做好了所有的準備,他一直在等,等她向他坦白一切!
她喉嚨滑動了一下,聲音有些哽咽。“爲什麽不早一點告訴我?”
“現在知道也不晚。”鳳炎擁着她,下巴抵着她的頭頂,輕聲說道。
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秘密,他相信,總有一天,她會告訴他所有的一切。就像等他解決了所有的隐患,也會向她坦白一些事情一樣。
鳳驚瀾輕抿着唇瓣,将頭埋在他寬闊溫暖的懷抱裏。
這樣的鳳炎,她怎能不愛?
“我出生在靈界的一個小山谷中,從小與婆婆相依爲命。那一天,是我的成年禮,婆婆禁不住我的懇求,答應讓我出谷遊玩。可是那一天,靈界發生了一件大事……”
鳳驚瀾的思緒回到了那一天。
紅霞彌漫了靈界的天空,靈界中的頂級勢力傾巢而出,在靈界中掀起了一場腥風血雨。所有的異常,源自一塊石頭。一塊傳說中擁有毀天滅地之力的石頭——鳳靈石!
距離上次鳳靈石出世,已經過去了七千萬年,很多人已經對鳳靈石已經不抱有任何希望了。但偏偏就是在這個時候,鳳靈石出世了。
讓鳳驚瀾怎麽也沒有想到的是,這人人趨之若鹜的鳳靈石,居然飛到了她的手中。
對靈界的頂級勢力而言,鳳靈石是至寶,但對于鳳驚瀾而言,這就是一塊燙手的山芋。她沒有稱霸靈界的野心,也不想因爲這顆鳳靈石,擾亂了原本平靜的生活。
但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待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包圍了。她拼盡全力,殺出重圍,卻也身受重傷。索性當時靈界的頂級勢力尚未趕到,她怕牽連婆婆,便找了一個無人的地方,強行撕開了空間,逃遁到了傲天大陸。
雖然鳳驚瀾省略了很多細節,但即便如此,鳳炎還是能夠感覺到她當時身處的險境。難怪當初從皇宮撿到她的時候,她已經奄奄一息。鳳炎臉色冷沉,越發用力的抱緊了她。
感受着自他身上散發出的懾人寒意,鳳驚瀾心中一片溫暖,她握住了鳳炎的手,輕聲道:“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
“什麽好好的!”知道她是不想讓他擔心,但鳳炎的臉色還是很難看。當年若非被他撿到,以她當初的狀況,絕對必死無疑。一想到當年她渾身是血的模樣,鳳炎就恨不得将所有追殺過她的人千刀萬剮。
“可是,我現在倒是很慶幸!”鳳驚瀾渾然不懼他身上的凜冽寒意,她緊緊地環抱着鳳炎精壯的腰身,輕聲說道。
鳳炎聞言,身上的寒意稍微收斂了一些,眼底浮現出一絲暖意。
他明白她的意思。若非當初遭遇追殺,她也不會強行撕裂空間,如此一來,就不會遇到他了。
“既然鳳靈石這麽厲害,你又怎會傷的這麽嚴重?”鳳炎疑惑的問道。
一說起這個鳳驚瀾就滿肚子火。
傳說中鳳靈石有毀天滅地之能,但在她看來,那分明就是一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破石頭!
當初鳳靈石是直接沒入她的眉心的,在被人圍攻的危急關頭,她也曾經想要調用鳳靈石的力量,但事實就是,她用盡了所有的方法,那塊破石頭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根本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我一定是得到了一塊假的鳳靈石!”時至今日,鳳驚瀾仍對此事耿耿于懷。
一想到自己因爲一塊什麽用都沒有的破石頭遭到追殺,鳳驚瀾就覺得自己比窦娥還冤!
鳳炎一邊聽着她的抱怨,一邊用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的眉心。
“是這裏?”略帶薄繭的指腹輕柔的摩挲着她眉心處那一抹紅色的火焰。本以爲這是她生來便擁有的胎記,卻沒想到,竟然是她遭遇追殺的禍源。
“嗯。”鳳驚瀾輕哼一聲。剛醒來的時候,她看着眉心處那一撮紅色的毛發,恨不得拔光了它。但也隻是想想而已。一來她怕痛,二來就算拔光了毛那破石頭不還是在她體内。既然沒有用,她又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