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轉折驚呆了衆人,林逸軒愣了一秒之後,忽然反應過來,急忙上前。就在他走到歐陽芊身邊,準備扶起歐陽芊時,歐陽芊再次噴出一口鮮血,倒了下去。
林逸軒伸出的手僵硬在了空中,他頓了一秒,沒有看倒在地上的歐陽芊,反而一臉緊張的看着雲千素。
“素素,你沒事吧?剛才真是吓死我了!”
“太子殿下此刻該關心的,不應該是歐陽小姐嗎?”雲千素瞥了林逸軒一眼,語氣冷然。
林逸軒的臉色有一瞬間的僵硬。但畢竟身爲太子,心機城府非一般人可以比拟。他冷哼一聲,道:“歐陽芊居然敢借此機會,對你下殺手,如今反被殺了,也不過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歐陽芊聽着林逸軒冷酷的話語,忽然覺得自己這一生實在可笑。她爲了一個棄她如敝履的男人,賠上了性命,甚至搭上了整個歐陽家!
“噗!”一口鮮血噴出,歐陽芊猛地瞪大了眼睛,呼吸驟停。
林逸軒腳步微頓,但很快便若無其事的吩咐侍衛将歐陽芊的屍體擡了下去。歐陽芊若是成了聖女,那麽有她和歐陽家的支持,他要登基稱帝自然易如反掌。但他怎麽也沒想到,雲千素居然能夠反敗爲勝。
因爲之前他提出重選聖女之事,雲千素已經對他生了芥蒂,如今她成爲聖女,若是雲家因此事而懷恨在心,轉而幫助他三弟,這皇位花落誰家,可就不好說了。
如今林逸軒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修複與雲千素之間的關系,至于歐陽芊,若她不死,恐怕林逸軒都要用她的人頭去向雲千素賠罪了。
若非歐陽芊挑撥離間,他何至于做出如此錯誤的決斷?
“還有人想要繼續挑戰嗎?”雲千素冷眼掃過一衆待選聖女,所有與她目光接觸到的人都紛紛低下了頭。
歐陽芊都死在了她的手上,她們哪裏還有膽子繼續挑戰?
不是說她丹田被廢了嗎?怎麽會這麽厲害?
“既然沒有人繼續挑戰,那麽本太子宣布,赤月國聖女爲——雲千素!”林逸軒高聲喊道。
此舉,也是爲了讨好雲千素,但他喊完之後才發現,雲千素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林逸軒強壓下心頭的怒火,正要說話,便有一侍衛神色倉惶的沖了過來。
“太子殿下,不好了!”
“放肆!”林逸軒本就強壓着怒火,如今被這侍衛一攪和,更是怒火中燒,一腳踹了上去。
“太子殿下,靖王他、他謀反了!”那侍衛被踹中心窩,一口氣沒提上來,留下一句話便暈死過去。
“你說什麽?”林逸軒身子一震,正想盤問清楚,卻見那侍衛已經暈死過去,不禁氣的七竅生煙。
“大哥好興緻啊。”伴随着一聲長笑,擁擠的百姓被士兵強行分開,讓出一條道來。
“三弟,你這是什麽意思?”林逸軒看着跨馬而來的林靖宇,眼皮直跳。
林靖宇跨坐在馬上,聽到林逸軒的話,不禁大笑一聲,道:“大哥到現在還不清楚嗎?也罷,既然如此,三弟我就把話給你說明白了。就在剛才,父皇已經将皇位傳給了我,這是聖旨。”
“你胡說!”林逸軒怒斥一聲,林靖宇手中明黃色的聖旨刺痛了林逸軒的眼睛,他厲聲道:“分明是你謀朝篡位,逼父皇寫下的聖旨!”
林靖宇臉色一沉,手中長槍直指林逸軒。長槍染着血迹,此刻鮮紅的血正沿着長槍的槍頭一點點低落下來,爲林靖宇平添了一份鐵血氣質:“大哥,我敬你爲兄長,但這并不代表你可以胡言亂語誣陷于我!”
說話間,整個聖女殿已經被林靖宇手下的重兵包圍,林逸軒的手下也都盡數被控制了起來。
“素素!”林逸軒期盼的目光落在了雲千素的身上。
她是赤月國的聖女,若她質疑林靖宇手中的聖旨,除非父皇親自爲林靖宇正名,否則林靖宇即便登上皇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順的。如今,雲千素已經是他最後的希望了。
雲千素在林逸軒期盼的目光下走上前,她的視線與林靖宇交彙之時,眼中的光芒隻有他們二人清楚。
“雲千素見過皇上!”雲千素朝林靖宇盈盈一拜。
“參見皇上!”幾乎是雲千素行禮的一瞬間,林靖宇手下的士兵單膝跪地,呼聲震天。
“參見皇上!”一衆百姓見聖女都行禮了,再加上這些士兵的渲染,一個個也跟着跪了下來。
“雲千素!”林逸軒不可置信的瞪着雲千素。他怎麽也沒想到雲千素不但不幫他,反而推了林靖宇一把。
到了此時此刻,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
這兩人,分明早已勾結在一起,趁着今日他被絆住,林靖宇興兵作亂,控制了皇宮,拿到了聖旨。
林逸軒被林靖宇的士兵押了下去,林靖宇和雲千素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便率兵離開了。
“着火了!”林靖宇前腳剛離開,聖女殿中便混亂了起來。
雲千素看着遠處那座被火光籠罩的大殿,眼神晦暗不明。
……
半個月後,青雲國,皇宮。
“平日不是挺能說的,怎麽今天倒啞巴了?”鳳炎看了眼規規矩矩的坐在椅子上的鳳謙,淡淡的說道。
鳳謙嘴角抽了抽。他這不是怕說錯了話,又遭了無妄之災麽!
自從上次鳳炎封了他的修爲,将他丢進倚玉閣中三天三夜之後,他好長一段時間隻能吃清粥小菜,隻要看到那些雞鴨魚肉,他就反胃。好不容易緩過氣來,今日一聽皇上召見,他心裏就直打鼓。
貌似,這些天,他都挺安分的,也沒做什麽出閣的事兒啊!
鳳謙不放心的想了又想,直到絞盡腦汁,終于确定自己這幾天都安分守己的待在府裏之後,這才放下心來。
“這是赤月國剛剛派人送來的,你看看。”鳳炎也懶得猜鳳謙的心思,直接丢給他一封奏折。
“學院挑戰賽?”鳳謙揚眉,饒有興緻的說道:“怎麽,上次還沒被打怕,還想再丢一次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