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龍陽之好

聽聞慶豐帝的話,昭仁貴妃含笑着說道,“這是昱兒府上的丫頭,聽說與臣妾是同鄉之人,是以昱兒便叫了她來,讓她給臣妾講講家鄉的事情。”

“原來如此,難怪朕瞧着她有些眼生。”說着話,慶豐帝儒雅的朝着夜傾昱微微一笑,“昱兒有心了。”

“爲父皇母妃分憂是兒臣的本分。”

面上帶笑的點了點頭,慶豐帝便神色溫柔的同昭仁貴妃說着話,甚至還叮囑她在他不在宮中的這段時日要小心些。

但是具體要小心些什麽,慶豐帝沒有明說,但是雲舒想,昭仁貴妃會明白的。

畢竟她如今也不是獨自一人,她肚子裏的這個孩子可謂是萬衆矚目,來自四面八方的敵意可都少不了,自然是該小心的。

不經意間微微擡頭的時候,雲舒掃到夜傾昱的手指似是一直在他的膝蓋上劃着什麽,她仔細看了半晌方才辨認出,他是寫給她看的。

稍、安、勿、躁……

見狀,雲舒不禁低頭微微勾起了唇角,眸中也充滿了笑意。

他是怕她見到慶豐帝的時候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嗎?!

但是這怎麽可能呢,她如今連見到尉遲凜都能笑靥如花,更何況隻是慶豐帝而已。

這些事情她都想得明白,冤有頭債有主,鳳家的事情慶豐帝隻能全是最後的劊子手,而真正的主謀之人卻是夜傾瑄和尉遲凜。

也不對,或許還有……

想到這,雲舒的眸光卻不覺一暗。

她雖是這般想法,但是恐怕大姐姐并不是如此想,她所想的,應當是要慶豐帝也跟着付出代價才是。

正在胡思亂想間,卻忽然聽到夜傾昱的聲音響起。

“兒臣還有些事未曾處理,便先行回府了。”

“你去吧,明日圍獵之時切記要小心些。”昭仁貴妃的眼中充滿了關切,倒是十分關心夜傾昱的樣子。

不着痕迹的掃了雲舒一眼之後,夜傾昱便直接轉身離開。

待到殿内隻剩下了他們幾人,慶豐帝竟忽然朝着雲舒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回陛下的話,奴婢名喚雲舒。”

“既是昱兒親自送了你過來,便足可見你是個好的,朕不在宮中的這段時日,你便好生照顧着貴妃娘娘,伺候的好了,待朕回來重重有賞。”

“奴婢遵命。”

說完,雲舒便随着綠漪退出了殿内。

“今後你便在公主的寝殿中伺候,咱們娘娘最是好脾氣的,隻要你一心伺候公主,娘娘便必然不會虧待你的。”

“是,多謝綠漪姐姐提點。”

一路随着綠漪往夜傾羽的居所前去,還未進門,雲舒便聽到了裏面摔東西的聲音,屋外跪了好些個宮女太監。

“唉……真是一群無用之人,連公主都伺候不好。”冷冷的低歎了一聲,綠漪便快步朝着屋内走去。

雲舒緊随其後走進房中的時候,見到的便是夜傾羽正舉着一個花瓶準備扔在地上。

“公主……”說着話,綠漪幾步走至夜傾羽的面前,随後溫言軟語的哄下了她手中的花瓶。

“奴婢參見公主殿下。”

忽然聽到了一個不大熟悉的聲音,夜傾羽詫異的轉頭望去,便隻見雲舒神色恭謹的跪在她的殿中,倒是令她不覺一愣。

見到雲舒之後,夜傾羽這才想起她之前朝夜傾昱要人的事情。

“是你呀!”意味深長的望着雲舒一笑,夜傾羽也不再顧着摔東西,而是緩緩走至了雲舒的面前,“沒想到你居然還真的敢進宮來,就不怕本公主殺了你?”

“奴婢并沒有犯法違禮,即便是陛下在此也不會草草取了奴婢的性命,更何況公主素來善心仁慈,想來必然不會濫殺無辜的。”

“哼,你這張嘴倒是巧得很!”

像是沒有看出夜傾羽的不善似的,雲舒依舊含笑說道,“多謝公主誇獎,方才在殿前,陛下也是這般說的。”

“陛下?父皇也在月華宮?”似是有些不大相信雲舒的話,夜傾羽轉頭朝着綠漪問道。

“回公主的話,正是。”

一如雲舒所料的那般,一聽聞慶豐帝也在此處,夜傾羽的氣焰頓時便歇了幾分,不似方才那般趾高氣昂的樣子。

見狀,雲舒微微低下了頭,随後唇邊揚起了一抹計謀得逞的笑意。

一直到綠漪離開之後,夜傾羽都變得異常的安靜,不曾打罵下人,也不曾再胡亂發脾氣。

但是雲舒知道,夜傾羽不如此做并不是因爲她忽然良心發現,而是因爲她恐自己的胡鬧會招來慶豐帝,屆時她的下場一定不會很好。

果然,不多時傳來了慶豐帝離開的消息之後,夜傾羽便冷冷的朝着雲舒說道,“還愣着幹嘛,還不趕快給我跪下!”

聞言,雲舒神色未變,依言跪在了夜傾羽的腳邊。

“真不知道你有什麽好的,居然也值得他那樣的人喜歡,不知他是不是瞎了。”

耳邊聽着夜傾羽嘟囔了幾句,雲舒的心中卻在極快的思索着,不知她話中的“他”指的到底是誰。

“喂,你别以爲鄭蕭然要娶你就是他真的看上了你,他不過就是心地良善,想着要以此報恩而已,你可别會錯了主意。”

鄭蕭然?

一聽夜傾羽提到此人,雲舒卻不禁一愣,随後看到她眼中對自己明顯的諷刺和嘲笑,雲舒方才終于回過神來。

這位九公主殿下……

該不會是看上鄭蕭然了吧?!

如此一想,雲舒倒是忽然覺得十分有可能,否則的話,實在很難解釋夜傾羽如今的這個行爲。

而再說夜傾羽一提到鄭蕭然,她的心裏便不禁更氣,原本她還指望着能夠在這次圍獵的時候與他增加一些見面的機會,可是怎知母妃竟不允許她前去,真是快要氣死她了。

就在夜傾羽兀自陷入思緒當中的時候,雲舒的心中也在不斷的思考着這件事情,終于恍然大悟。

難怪之前夜傾羽會突然去到六皇子府,又對鄭柔表現的十分親近,原來是因爲她看上了鄭蕭然!

如果說之前雲舒還在将夜傾羽當成一個驕縱任性的孩子看待的話,那麽從她看上鄭蕭然的那一刻起,雲舒便勢必不能再縱容她胡鬧了。

倘或夜傾羽是個好的,那麽雲舒也樂見其成他們的一段緣,可是事實并非如此,那她就絕不能讓人去禍害鄭蕭然。

想到這,雲舒便神色愈發恭敬的朝着夜傾羽說道,“公主此言差矣,鄭公子之所以要迎娶奴婢,可不是因爲要報恩而已。”

聽聞這話,夜傾羽隻當雲舒是在狡辯,臉色頓時便沉了下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若非是有侯爺和殿下的吩咐,鄭公子怎麽可能會想到要迎娶奴婢一個小丫鬟呢!”說着話,雲舒眸光微亮的朝着夜傾羽嫣然一笑。

“皇兄?!”

越是聽雲舒說下去,夜傾羽便越覺得有些發懵。

原本不過是鄭蕭然自己的事情罷了,怎麽又與皇兄和撫遠侯什麽相幹呢?

“公主若是想知道其中緣故的話,奴婢倒是可以爲您解惑。”

“快說!”

見夜傾羽隐隐有被她惹毛的趨勢,雲舒便也就不再故作神秘,而是直接回道,“世人皆知,撫遠侯府與六皇子府一衣帶水,倘或這兩府要是再結姻親的話,那自然是六殿下樂見其成之事。”

“即便是要結親,可哪裏輪得到你一個小丫鬟去?!”

看着夜傾羽眼中明顯的懷疑之色,雲舒心道她還沒有蠢的十分徹底嘛!

“六殿下的年紀與鄭公子相差無幾,指望着他的女兒嫁給鄭公子是不可能了,是以便隻能挑一名丫鬟前去,當然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真正讓六殿下決定讓奴婢嫁給鄭公子的原因,是因爲要幫了鄭公子保守秘密。”

“秘密?”

“公主難道就不好奇,鄭公子明明已經到了議親的年紀,可卻還是一直孤身一人,甚至就連侯爺也沒有表現的十分焦急,您可知這是爲何?”

沒有察覺到自己完全在被雲舒牽着鼻子走,夜傾羽愣愣的問道,“爲什麽?”

“因爲……”頓了頓,雲舒似是十分警惕一般四下瞄了瞄,随後方才接着說道,“鄭公子有斷袖之癖。”

“什麽?!”

“鄭公子他不喜歡女子,否則的話,這豐鄰城中那麽多待字閨中的姑娘,你見他中意哪一個了?”

聽聞雲舒如此說,夜傾羽驚恐的瞪大了雙眼,随後卻忽然朝着她冷冷的喝斥道,“你胡說八道!”

不可能的,鄭蕭然他怎麽可能會喜歡男人呢?

忽然想到了什麽,夜傾羽仿若終于找到了反駁雲舒的證據一般,趕忙拉着她的手說道,“你在騙我,他不娶妻不是因爲他心裏喜歡旁的女子嗎?”

“旁的女子?”仔細想了想,雲舒方才狀若恍然大悟的問道,“公主說的可是鳳家的那個女将軍?”

“對,就是她。”

她記得上一次鄭柔就是這麽同她說的,一定不會錯的。

“可是就奴婢所知,鄭公子也不過就是與她關系親近一些而已,說是喜歡未免太牽強了,而且奴婢還知道,那位将軍素來便喜歡女扮男裝,想來或許正是因此,鄭公子才對她另眼相看吧,可是卻被世人給誤會了而已。”

随着雲舒的話一句句的說出來,夜傾羽眼中的神色簡直可以用驚恐來形容。

這怎麽可能呢?

她心心念念的男子,居然喜歡的是男人!

“他……他……”支吾了半晌,可是夜傾羽卻連一個連貫的句子都說不出來,滿眼的茫然和無措。

見狀,雲舒卻好像還嫌将她打擊的不夠似的,依舊語氣平靜的說道,“這樣的事情也算是侯府的秘辛了,畢竟鄭公子在侯府連個通房的丫頭都沒有,長此以往必然會讓人起疑,因此殿下才準備利用我救了鄭公子的事情将我送進侯府,以此堵住衆人的悠悠之口。”

“但是鄭柔同我說……鄭蕭然很喜歡那個女子……”

“鄭側妃是撫遠侯府的人,公主殿下您覺得她會和您說實話嗎?”斟了一杯茶遞給夜傾羽之後,雲舒方才又接着說道,“保不齊鄭側妃還更希望您嫁到侯府去,畢竟您貴爲公主,又得陛下和貴妃娘娘的疼愛,若是鄭公子能成爲驸馬的話,那撫遠侯府自然也會水漲船高。”

一下跌坐到椅子上,夜傾羽欲哭無淚的坐在那,半晌都沒有再說話。

瞧着她露出如此傷心欲絕的表情,雲舒卻并沒有變現出絲毫的擔憂。

依照這位公主殿下變心的速度,她根本就不需要擔心她會做出什麽傻事,畢竟她既然能在顧長安死了之後沒多久就看上鄭蕭然,那自然也可以在得知鄭蕭然喜歡男人之後再愛上别的人。

房中一時安靜了下來,雲舒不發一言的站在夜傾羽的身邊,看着她臉上的神色從初時的震驚失望漸漸變成了厭惡和鄙夷,雲舒的心方才終于落了地。

不論如何,隻要夜傾羽放棄了嫁給鄭蕭然的心思就好,畢竟若是她在慶豐帝的面前念叨個一兩句,那事情還真是會變得很麻煩呢!

“奴婢與公主說的這些事情不過是未免公主再爲此傷神而已,還望公主便當作沒有聽到,勿要對他人提起。”

“爲什麽?”

她還打算将這件事情散出去呢,誰讓鄭蕭然那個僞君子将她騙的這麽慘,害她差點芳心暗許。

“如此毀了鄭公子的聲譽,撫遠侯府勢必受到波及,而六殿下自然不會好過,同樣的,公主和貴妃娘娘也會受到影響,那未免就太過不劃算了。”

微微點了點頭,夜傾羽便算是認可了雲舒所言,可是她随即想到什麽,忽然滿眼疑惑的朝着她問道,“你不過是個丫鬟而已,怎麽會知道這麽多的事情?”

“回公主的話,奴婢表面上的身份是婢女沒錯,可是實際上卻是殿下身邊的護衛。”

聞言,夜傾羽卻瞬間就來了精神,“護衛?那你會武功嗎?”

“自然。”

“可你既是皇兄身邊的人,爲何之前一直在衛菡的身邊服侍?”

“想來公主殿下也知道,皇子妃的母家乃是襄陽侯府,殿下未免她有何異心,是以便命奴婢待在她的身邊,名爲服侍,實則監視。”

回憶了一下之前皇兄同她說的話,夜傾羽才終于放過了雲舒。

“說起來,今次也是因爲殿下不放心貴妃娘娘腹中的孩子,是以才特意選在此事送奴婢進宮的。”

“父皇可是派了許多人在照料母妃的身子呢,皇兄有何不放心的!”

瞧着夜傾羽一臉的滿不在乎,好像以爲有了慶豐帝的寵愛便萬事無憂的樣子,雲舒微微垂下了頭沒有再多言。

她沒有時間去教育這個被寵壞的小公主長大,随着她自己要如何理解都好,隻要不妨礙到她要做的事情,那便一切都與她無關。

不過雲舒心下猜測着,估計經過她方才解釋清楚鄭蕭然的事情之後,夜傾羽對她的敵意便會解了,即便平日使使小性子,那也不過是和衛菡一樣的無理取鬧,她都可以容忍過去。

仔細想一想,夜傾羽的性格和衛菡還真是相像,是以即便騙起她們來都是一樣的套路,随口胡謅兩句她們便信了,實在是好騙的很。

想到這,雲舒便不覺勾唇一笑,神色意味深長。

……

翌日一早,慶豐帝便起駕出宮,宮中随行的人也都浩浩蕩蕩的伴駕而去,一時間,整個偌大皇宮似乎一下子就少了不少的人。

隻是因着太後娘娘年事已高,是以便沒有同去。

而皇後許是因着之前襄陽侯府的事情,如今也是病病歪歪的不大康健,自然也不能随行。

再剩下的,便是如今正有孕的昭仁貴妃了。

其實雲舒心下隐隐猜測着,皇後之所以不陪同慶豐帝前去獵場,或許也有夜傾瑄的授意在其中。

畢竟這是一個多麽好的能夠在陛下面前露臉的機會,皇後怎麽會輕易的放棄呢?

事若反常必有妖!

心下這般想着,雲舒便眼睛便不覺微微眯起,暗道怕是皇後會有何打算。

就在慶豐帝的禦駕前腳剛出了皇宮,後腳月華宮就出了事。

原本雲舒正在夜傾羽的寝殿中伺候她梳洗,沒有想到卻忽然聽聞前殿嚷嚷了起來,好像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怎麽回事,怎地吵吵嚷嚷的?”神色不悅的朝着外面喚了一聲,夜傾羽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眸中透着滿滿的不快。

一大清早的就不得安甯,真不知道在鬧騰個什麽勁兒。

“啓禀公主,好像是貴妃娘娘受了驚,此刻正嚷嚷着叫太醫呢!”

“什麽?”

話音未落,夜傾羽便急急忙忙的朝着前殿跑去,倒是難得見她對何事如此擔憂。

雲舒跟在她的身後走着,眸光卻不禁漸漸變得寒涼。

這時機掐算的未免也太精準了些,陛下前腳剛走,後腳這邊就發生了事端,怎麽看都像是有人刻意爲之的。

一路到了前殿之後,雲舒看着臉色微微泛白的昭仁貴妃,再瞧着跪了滿殿的宮女和太監,她便也随着衆人一并跪了下去。

“你們都是廢物嗎,這麽多人居然連個院子都打掃不幹淨,好好的怎麽會忽然跑出老鼠來呢?!”綠漪神色不虞的瞪着殿内的衆人,一邊輕輕的幫昭仁貴妃順着氣。

“母妃,您沒事吧?”

“隻是忽然被驚了一下,已經着人去請太醫了。”說着話,昭仁貴妃的臉上還是帶着一絲驚懼之色,甚至連嘴唇都吓白了。

她平日都嬌生慣養慣了,如今忽然見殿中不知從哪竄出一個灰不溜丢的老鼠,自然被吓得不輕。

倘或隻有她有人倒是還還說,偏偏如今她的腹中還有一個孩子,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這般一想,昭仁貴妃望向下人的眼中也不禁充滿了憤怒。

而雲舒跪在殿門口的位置聽着她們的話,心下卻不禁覺得奇怪。

好端端的,這月華宮怎麽會忽然跑出一隻老鼠,甚至還能跑到大殿上來,未免太過奇怪了些。

直到太醫來了這裏,昭仁貴妃才被夜傾羽攙扶着去了裏間。

“昨日陛下方才吩咐過,要咱們務必好生伺候着貴妃娘娘,可今日你們就犯了這樣大的過錯,當真是寬恕不得的。”

一聽這話,殿下衆人不禁噤若寒蟬,有的膽子小的宮女甚至都已經被吓得哭了出來。

“來人,将這些不盡心伺候主子的奴才都拉出去,每人杖責二十。”

說完,便有人進殿将那些宮人都帶了下去。

雲舒因着是在後殿伺候夜傾羽,是以倒免了這一遭兒,否則的話,怕是也一樣要被罰。

幸好昭仁貴妃隻是被吓了一下,但卻并沒有動了胎氣,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經此一事,月華宮上下的宮人幹起活來便愈發上心,生怕哪裏做的不好又惹得主子不悅。

但是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卻是,就在這一日的晚間,月華宮中竟然又出現了老鼠,甚至都昭仁貴妃的宮裝都咬壞了。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之後,月華宮上下便開始捕殺老鼠,一開始的時候有人覺得應該直接用些藥,可是卻被雲舒給否定了。

一來是這宮裏地方大,不可能四處都撒上毒藥,二來萬一那老鼠吃完當即沒有死去,而是兀自跑開不知道死在什麽地方,那就不好了,是以最好是能夠一舉将其打盡。

還有的人說要養貓,畢竟貓與老鼠是天敵,一定能夠将起全部吃掉。

但是貓畢竟隻是一隻動物,它不是人,是以便存在很多的很可控性,萬一它哪一日上蹿下跳不小心撞到了貴妃娘娘的肚子,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于是商議來商議去,最終還是沒有一個定論。

而随着這件事情越來越麻煩,昭仁貴妃的心緒也變得愈發焦躁不安,這自然對她腹中的孩子很是不利。

雲舒在暗中将這一切都看在眼中,卻始終未置一詞。

這一日昭仁貴妃歇中覺起身之後,夜傾羽便帶着雲舒來了前殿。

看着前幾日還神色奕奕的昭仁貴妃不過幾日的功夫便變得如此憔悴,雲舒的眸光不覺微暗。

“母妃,您的起色怎麽變得如此差,可需要叫太醫來瞧瞧嗎?”說着話,夜傾羽的臉上不禁布滿了擔憂之色。

聞言,昭仁貴妃有氣無力的一笑,“太醫每日都來請平安脈,我也沒有什麽大礙,許是因着近來沒有睡好的緣故。”

“都是那些該死的老鼠鬧得,若是那些宮人再不能将其全部除去的話,那就該将他們都殺了。”

“唉……若是真有那麽簡單就好了……”

幽幽的歎了一口氣,昭仁貴妃不禁伸手按住了自己的額角,似是對此事感到十分的頭痛。

見狀,雲舒忽然神色恭謹的上前一步說道,“啓禀貴妃娘娘、公主殿下,奴婢近來倒是想到了一個能夠一勞永逸的辦法,就是不知可否一試?”

“就憑你?!”

聽聞雲舒的話,夜傾羽卻明顯的不信,滿臉的懷疑之色。

“奴婢心下有些想法,也許會有用也說不定。”

瞧着雲舒眸光閃亮,一臉笃定的樣子,昭仁貴妃的心中忽然就信服了幾分。

“既然如此,那你便試試吧!”左右都已經到了這個份兒上,想來也不會比現在更壞了,還不如讓她試上一試。

畢竟她也是昱兒親自帶進宮的人,想來若是個慣會說大話的,昱兒也不會貿然送她來此。

如此一想,昭仁貴妃便對雲舒說道,“你有何想法,不若先說來聽聽。”

雲舒微垂着頭四下掃了兩眼,随後眸光晶亮的望着昭仁貴妃,但卻并沒有出聲。

“母妃正在問你話呢,你聾了嗎?”見雲舒一直沒有出聲回答,夜傾羽不禁不悅的怒目喝斥道。

可是誰知昭仁貴妃卻揮手制止她,反而朝着一盤的綠漪等人吩咐道,“你們先出去吧!”

待到殿内沒有了旁人之後,昭仁貴妃不覺含笑說道,“你這丫頭倒是個有心思的。”

居然比她活的還謹慎,倒是難怪昱兒會讓她進宮。

“奴婢不過是擔心隔牆有耳罷了,倒是沒有考慮别的問題。”

“好了,你說說吧,你心中是如何想的。”

“娘娘在宮中生活多年,想必也猜到了今次的事情并不簡單,倘或僅僅隻是幾隻老鼠惹出來的麻煩,那您也不會如此煩憂了。”

聞言,昭仁貴妃唇邊的笑意不覺一僵,随後方才若無其事的問道,“那依你之見呢?”

“這宮中有誰最見不得貴妃娘娘好,想來您自己心裏也一清二楚,是以依奴婢看來,此事要麽不管,若要管便要管個徹底。”

“怎麽個管法?”

“月華宮隻有您一人獨居于此,那麽如今發生了這樣大的事情便不可能是其他的妃嫔爲皇後娘娘所利用,奴婢想,大抵是這宮裏出了内鬼了。”

一聽這話,夜傾羽不禁瞪大了雙眼問道,“有宮人叛主?!”

“公主聰慧。”

看着雲舒面色平靜的說出這樣一番話,昭仁貴妃望向她的眼中不禁充滿了探究。

這丫頭倒是有些意思,三言兩語之間便說出了問題的關鍵,倒是讓她有些開始期待她口中所言的辦法了。

“近來因着那些老鼠的事情,月華宮上下鬧得人心惶惶,綠漪姐姐已經接連杖責了好些的宮人,再繼續下去的話,怕是不用别人拉攏,他們自己就主動叛變了。”

“你說的話倒是與本宮心中所想不謀而合,既如此,你便放手去做吧!”

“奴婢遵命。”說完,雲舒的臉上不禁浮現了一抹爲難之色。

見狀,昭仁貴妃稍顯疑惑的問道,“怎麽,可是有何難處?”

“回娘娘的話,旁的倒也罷了,隻是奴婢恐無人聽從奴婢的安排。”她畢竟方才到這月華宮來伺候,滿宮上下的人都還沒有認全呢,她說的話哪裏有人會聽。

“這你無需擔憂,本宮會吩咐綠漪,讓她協助你的。”

“如此,奴婢便多謝娘娘了。”

話落,雲舒便轉身走出了房内,留下了這一處的空間給她們母女二人。

一直到晚間時分,雲舒讓綠漪将宮人都召集了起來,并吩咐他們從今往後依舊各司其職,無需再留意老鼠的事情。

另外,再在宮中距離昭仁貴妃寝殿最遠的位置設置幾口大缸,裏面裝滿谷糠,就敞開了放在那裏等着老鼠去吃。

聽聞雲舒這話,所有人都不禁一愣,不解雲舒這般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就連綠漪站在一旁聽着也是疑惑不已,可是奈何貴妃娘娘都已經發了話,他們便也隻有遵命的份兒。

自那之後,缸中的谷糠便日日見底,幾乎滿宮的老鼠都會跑到那裏去覓食,包餐一頓之後才會離開。

而當那缸中的谷糠不夠時,雲舒便會吩咐人及時的填滿,确保不會餓到那群老鼠,而她的這個行爲也引來了衆人的疑惑。

皇後在朝陽宮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不禁一臉的疑惑之色。

“你說什麽,她們将老鼠養了起來?”

“回皇後娘娘的話,奴婢派出去打聽的人是如此說的,想來昭仁貴妃那邊已經黔驢技窮了。”

聞言,皇後的唇邊不禁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眸中寒氣森森。

“她也夠得意了,懷着個這麽大的肚子居然還不安分,本宮總要讓她知道厲害的。”

看着皇後難得如此開心的樣子,陶女官也不禁在一旁附和道,“皇後娘娘說的極是,如今昭仁貴妃除了好生養着那群老鼠,再也想不出什麽像樣的辦法了。”

說完,主仆兩人便相視一笑,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幸災樂禍的意味。

“幸而聽了瑄兒的話沒有随着陛下前去獵場,否則的話,豈非就白白錯過了這個好機會。”

她與月華宮的那個小賤人鬥法鬥了這麽多年,幾乎從未占過上風,若非是有陛下護着她,她怎麽會容許她如此得意,是以她要趁着陛下不在的這段日子好好收拾她一番,最好是令她的孩子都胎死腹中,這才不枉費她費盡心機算計她一次。

想到這,皇後神色慵懶的瞥了一眼自己指尖鮮紅的豆蔻,卻意外發現自己的手掌上布滿了細紋,皮膚也松弛了很多。

她幾時變得如此老态必現了?!

眸色驚恐的望着陶女官,皇後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問道,“本宮是不是老了,再也沒有當日的風華了?”

“皇後娘娘說什麽呢,奴婢瞧着您還是從前的模樣。”說着話,陶女官的眼底卻快速的閃過了一抹幽暗的光芒。

自從昭仁貴妃開始在宮中得勢之後,皇後娘娘的境遇便變得十分不好,随之改變的還有她的心态,人也愈發憔悴。

再加上早前襄陽侯府的事情一鬧出來,皇後更加像是老了好幾歲似的,身子也一直病病殃殃的,人都消瘦了一大圈。

比起正洋溢在幸福中的昭仁貴妃來将,皇後娘娘自然是老一些的。

收斂了自己的心緒,陶女官從一旁取過了一面雕花棱鏡放到了皇後娘娘的面前,“娘娘您看,你還是如從前那般貌美如花呢!”

隻見鏡中的女子臉頰消瘦,兩個顴骨好好的凸起,頭上過于繁複的發髻像是一座小山似的壓在她的頭頂上,甚至已經阻礙了她的呼吸一般。

目光不經意間瞥見自己鬓角的銀絲,皇後的瞳孔忽然一緊。

“白發!”她居然都已經生出了白發!

“娘娘許是看錯了,您怎麽可能會生出白頭發呢!”一邊說着話,陶女官一邊伸手輕輕的撫過皇後的發髻,手指卻微微用力将面上的那根白發塞進了其他的黑發中,“你信您再看看。”

皇後再依言望向鏡子時,果然就發現沒有了那根白頭發,是以便不禁疑惑,方才是不是她一時眼花看錯了。

被陶女官安撫好了情緒之後,皇後方才依舊言笑晏晏的欣賞着鏡中的自己,滿心都在爲月華宮的事情感到高興。

……

話分兩頭,再說另外一邊,雲舒命人在月華宮中設下那些大缸之後,那群老鼠好似已經養成了規律,每日都成群結隊的來此覓食,遇見人的時候也不會從開始那般四處躲藏了,倒是好像徹底相熟了似的。

昭仁貴妃到底是有些閱曆的人,心知雲舒或許有後招,便沒有急着催促,但是夜傾羽就不一樣了,她年輕氣盛,自然沒有什麽定力,見雲舒浪費了那麽多的谷糠卻還是沒有殺死一隻老鼠,反而将它們都供養了起來,心下便不禁十分憤怒。

“我說你的法子到底管不管用啊,要是沒有那金剛鑽兒就别攬瓷器活!”

看着夜傾羽臉上明顯的不悅之色,雲舒卻表現的十分平靜,“回公主的話,奴婢正打算收局呢,恰好您就過來了。”

“你打算怎麽做?”

“公主靜候片刻就是。”說完,雲舒便吩咐一旁的宮人将缸中的那些谷糠都倒掉,反而是是倒了滿缸的清水進去,隻在最上面的一層鋪了薄薄的一層谷糠而已。

不止如此,雲舒還讓人在那幾口大缸的四周都撒上滿地的谷糠,其中還洋洋灑灑的夾在了一些小顆粒,也不知到底是些什麽東西。

見雲舒拍了拍手準備轉身離開的樣子,夜傾羽下意識的叫叫住了她,“你去哪?”

“已經布置好了,隻等着明日收屍便是。”

疑惑的看了看角落裏的幾口大缸,又看了看一臉胸有成竹的雲舒,夜傾羽的心中還是有些不敢置信,“最好是這樣,如果明日依舊沒有什麽進展的話,仔細我讓母妃好好收拾你。”

“倘或若真沒有半點成效,奴婢便自行去貴妃娘娘的面前請罪。”

見雲舒都已經如此說,夜傾羽便也就不再多言,冷冷的掃了她一眼方才離開。

就在夜傾羽走後,雲舒不經意間掃到廊下有一名小宮女似是正在往她這邊望着。

雲舒微眯着眼看過去,卻見那人忽然慌裏慌張的轉身就走,倒是令她越發感到奇怪。

她記得那小丫頭是在昭仁貴妃殿前伺候的梅香吧?

不知想到了什麽,雲舒忽然勾唇一笑,眸中冷冽至極。

直到次日晨起時分,宮中忽然響起了一道尖銳刺耳的尖叫聲,打破了晨曦的甯靜。

雲舒慢悠悠的聞聲趕到時,見到的便是裏三層外三層的宮人圍着那幾口大缸,四周滿滿都是死老鼠,看起來極爲駭人。

不止是地上堆積了一片,那缸中也淹死了無數的老鼠,缸中的水都已經溢了出來,四周散發着濃重的腐臭味。

有好多的小宮女都被吓得跑開了,還有一些甚至已經扶着牆根兒嘔吐起來,似是被那般震撼的場面給惡心的不行。

可是唯有雲舒,神色散漫的走至人前,唇邊挂着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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