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心疼

方才看到了搭在那男子身上的半截淺粉色袖管,雲舒便猜到了這女子是九公主。

雖然心下覺得有些震驚,但是到底還不至于難以接受。

既然這女子是九公主,那麽即便雲舒與這男子素未謀面,可她大概也猜到此人必是那位鼎鼎大名的水墨公子——顧長安!

九公主既是心儀于他,那他們二人在此見面倒還說的過去,隻是這膽子未免太大了些,如此青天白日,郎朗乾坤,竟也不怕被人看見!

“這裏是女眷的所在,你一個男子怎地來了這裏?”未等大皇子妃出言詢問,衛菡倒是一副主人家的樣子先開了口。

聞言,顧長安方才準備回答,不料夜傾羽卻忽然語氣不善的回道,“是本公主叫他過來的,與你何幹!”

說完,還一把抓住了顧長安的胳膊,全然不在意旁人有多少人在看着。

可反倒是那位顧公子,一副驚恐至極的表情,趕忙掙脫了夜傾羽的拉扯,随後朝着旁邊走了兩步,明顯是要和她拉開些距離。

而原本就因爲衛菡出現而感到十分惱火的夜傾羽見到她這般動作,一時間心下更加的氣憤,可是她又舍不得朝着顧長安發火,便隻能将所有的情緒都發洩到了衛菡的身上。

偏巧這兩人都是一副炮竹脾氣,點火就着,如今正面對上,實在是有夠人頭疼的。

“沒大沒小,本妃是你的皇嫂,你竟敢如此與我說話!”衛菡緊緊的皺起了眉頭,眼睛瞪得老大,眸中怒氣盡顯。

“哼,你還知道自己是我皇嫂,當心我告訴皇兄,讓他休了你!”他們襄陽侯府的人沒有一個好東西,若非是父皇親自賜的婚,皇兄怎麽可能會娶她!

“你……”

衆人聽聞夜傾羽這話,頓時好生震驚,可又不敢表現的太過明顯,隻能強自忍着,随後豎起耳朵聽着她們的對話。

再說大皇子妃袁玮琴,她方才帶着衆人到了這一處,眼見衛菡和夜傾羽之間的氣氛越鬧越僵,卻不僅不勸解,反而沉默的站在一旁看着,面上雖是有些爲難之色,但是眼中卻充滿了笑意。

“公主是個小孩子家,說些任性的話置氣而已,皇子妃無須介懷。”忽然,鄭柔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面上含笑的朝着衛菡說道。

“鄭側妃說的是,姐姐前幾日不是還與我說許久未見公主殿下,心裏挂念的緊嘛!”見鄭柔開了口,衛姝略一斟酌,便也緩步而出。

“你少渾說,我幾時同你說過這樣的話!”盡管衛菡的心裏明知道衛姝是在幫她打圓場,以免場面太過尴尬,可她就是不願順着衛姝的話說下去。

夜傾羽雖是貴爲公主,可也不代表自己就一定要怕她,畢竟自己的姑母可還是當今的皇後呢!

而衆人眼見事情發展到這般地步,早已将六皇子府的笑話看了個滿眼。

嫂子與小姑子之間不睦,想來六殿下夾在中間也很是爲難吧!

正在想着,便隻見以大皇子爲首的幾人來了這一處。

夜傾昱走在夜傾瑄身後的位置,遠遠的便見到了夜傾羽和衛菡兩個人對立而戰,再想到方才去傳話的那名丫鬟說的話,原本臉上的笑意便漸漸淡了下去。

及至近旁,他的目光在衛菡幾人的身上掃了一圈,随後方才落到了雲舒的身上,可眸光卻不覺一閃。

她的臉……

看着雲舒一側微紅的臉頰,夜傾昱的眸光頓時一暗,原本不甚在意的模樣也變得極爲嚴肅。

“皇兄!”一見夜傾昱來了這裏,夜傾羽頓時便收起了方才的滿身尖刺,好不委屈的跑到了他的身邊,扯住他的袖管便開始告狀。

“皇嫂方才斥責羽兒,說了好些難聽的話,羽兒是不是很惹人煩?”一邊說着,夜傾羽的眼中竟還留下了幾滴眼淚,顯得好不可憐的模樣。

見狀,夜傾昱似是心疼的擡手擦了擦她臉上的淚珠,随後方才聲音溫柔的問道,“有皇兄在這,沒人能欺負你。”

而衛菡站在一旁聽着這話,卻頓時一驚,生怕夜傾昱相信了夜傾羽的說辭,便趕忙急急的說道,“你惡人先告狀,分明是你……”

話說到一半,衛菡的聲音卻忽然一頓,随後她神色詫異的轉頭看了看,卻發現身後不過就隻有綠竹和雲舒兩人而已,而且她們均是微低着頭候在那,并沒有任何的異樣。

這倒是奇了,那方才是什麽東西在她的腰間打了一下?!

一時錯過了說話的機會,衛菡便再也插不上嘴了,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夜傾羽朝着夜傾昱撒嬌打诨,生生将事情颠倒了黑白。

“羽兒不是說去如廁,怎地會來了這兒?”就在夜傾昱好生安撫夜傾羽的時候,卻不料大皇子妃忽然開了口,問出了衆人心中的疑問。

“顧公子……怎地也在這……”

聞言,衆人均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已經心照不宣。

想來是九公主以如廁爲由,實則卻是來此尋顧長安的吧!

再說衛菡聽袁玮琴将話題引了回來,便趕忙神色激動的說道,“啓禀殿下,我瞧見了,分明就是公主與顧長安在此密會,被我瞧見她方才惱羞成怒的!”

“胡說!”聽聞衛菡的話,夜傾羽趕忙激動的反駁,卻愈發顯得欲蓋彌彰。

似是覺得自己勝券在握一般,衛菡含笑的朝着夜傾昱說道,“殿下若不信,便可問我身後的婢女,她們均可作證。”

話落,雲舒的心下不禁一跳,心道衛菡這個蠢貨,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她如此說,一旦有人就着這個問題發問的話,那她和綠竹不管回答什麽都是錯的。

若順着衛菡的話說,便等于是證明了夜傾羽與顧長安在此幽會,可若是徹底否定的話,又會因此得罪了衛菡,當真是極難作答。

“到底是……”夜傾瑄方才要開口,不料卻被夜傾昱直接打斷。

而綠竹方才神色恐懼的要回答,卻被雲舒暗中一把拉住,制止了她的打算。

“羽兒的爲人本殿向來清楚,無須去向他人詢問,更何況隻是兩名身份卑微的婢女。”說到這,他忽然轉頭看向衛菡說道,“不過皇子妃所言怕也并非空穴來風,許是這當中有何誤會。”

“皇兄……”

“嫔妾也是如此說,想必是皇子妃關心則亂,是以才會對此事這般認真。”見衛菡又要不管不顧的開口說話,鄭柔卻先她一步開了口,并不着痕迹的上前一步将她擋在了身後。

“倒是顧公子,不知怎會出現在女眷這邊?”鄭柔微微含笑的朝着顧長安問道,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回側妃的話,在下是聽婢女通傳,說公主召見在下。”

“一派胡言,公主乃金枝玉葉,豈會如此不注意身份的随意召見外男!”顧長安的話方才落下,便見夜傾昱沉聲問道,全然不複以往的言笑晏晏。

“皇兄,是我……”似是見不得顧長安受此委屈,夜傾羽面露不忍的就要開口說話,卻在夜傾昱愈見危險的目光下收了聲音,不敢再言。

夜傾昱微推着夜傾羽走到了衛菡的身邊,語氣極盡溫柔的同她說道,“羽兒還是個孩子,既是本殿的皇妹,自然便也是你的,你關心則亂這倒是人之常情,可今後還是将态度放的和軟些。”

聽着夜傾昱這十分溫柔的話,便是連雲舒也不禁在心下想着,能對衛菡這樣的人保持這般溫柔的态度,真不知道是夜傾昱的涵養太好還是他慣會做戲的。

想到這,雲舒便微微擡起了頭看向他,卻頓時僵在了原地。

那該是怎樣的一雙眼呢……

明明口中的話說的溫柔寵溺如蜜糖,可是事實上,夜傾昱的眼中卻蓄滿了幽暗的風暴,偏偏他的唇邊又挂着一絲邪魅的笑意,整個人都矛盾到了極緻,卻也驚豔到了極緻。

夜傾瑄和袁玮琴等人不在近處,是以倒沒有看見夜傾昱真實的神色,可是衛菡卻瞧的一清二楚。

原本她見夜傾羽歇了聲,是準備再乘勝追擊一下的,可是此刻見夜傾昱這般神色,她被吓得恍恍惚惚的點了點頭,便再也不敢多發一言。

而夜傾瑄在一旁看着這般情景,卻在暗中示意袁玮琴無須在此事上做文章了。

他與老六争鬥許久,對他的手腕自然不會一無所知,今日之局本也不是爲了要将他如何,而隻是想引衛菡和夜傾羽不睦而已。

如今看來,目的已經達到了!

“看來是場誤會,六弟勿要見怪。”說着,夜傾瑄狀似不悅的朝着袁玮琴責怪道,“好好的一場宴會,怎地鬧成這般,卻是你的不是!”

聞言,大皇子妃也不分辯,隻神色越發恭敬的說道,“确是臣妾的不是,還望殿下恕罪。”

“哈哈……皇兄此舉便是在爲難臣弟了,本就是一場誤會而已,何以能怪到皇嫂身上。”夜傾昱微微一笑,卻是将夜傾瑄的打算點破,并沒有再任由他們夫妻二人繼續将戲唱下去。

直到宴席結束之後,夜傾昱先行去送夜傾羽回宮,而衛菡等人則是直接回了六皇子府。

在馬車上的一路衛菡都沒有歇了口,一直對綠竹罵個不停,而雲舒則是眸光微暗的坐在旁邊,并不曾如往日一般插嘴。

回了绮蘭苑之後,雲舒恰好與紅翎走了個對面,對方見她臉上似有紅腫之意,不禁笑彎了唇,“該、該、該,不知道你這是在哪遭了事兒,不過可真是大快人心啊!”

一邊說着,紅翎一邊笑的仰頭晃腦,好個幸災樂禍的模樣。

可是聽她此言,雲舒卻并不動怒,反而是面露嫌棄的朝後退了一大步,随後緊皺着眉頭掩住了自己的口鼻。

見狀,紅翎不覺止住了自己的笑意,随後神色一愣,似是不解雲舒爲何這般動作。

“如你這般,倒是讓我想起了一個詞。”

聞言,紅翎面露疑惑的問道,“什麽詞?”

“自覺不臭!”

說完,雲舒便含笑的徑自走開,徒留紅翎一人愣在原地,想了半晌方才明白雲舒的意思。

自從她前幾日被皇子妃責罰去清理恭桶之後,身上難免會因此沾染上一些味道,可是她自己并不能聞到,此刻聽雲舒一說,她方才意識到。

這般一想,紅翎方才猛然想起,怪不得這幾日院中的小丫鬟見到她都躲着走,原是因着這個!

該死的雲舒,竟然拿這件事打趣她!

再說雲舒離開之後,卻根本不再去理會紅翎的事情,她眼下并沒有時間去搭理她。

衛菡今日在大皇子府中惹出的那一大攤子事兒還沒完呢,想來夜傾昱必然是要來問她的。

果不其然,及至月上中天,雲舒趁着衛菡熟睡之際,方才假借如廁折去了夜傾昱的寝房。

看着他手持書卷倚在榻邊,雲舒便心知自己果然來對了,他确然是在等着她。

“今日之事,其實……”

雲舒的話未說完,卻見夜傾昱忽然起身走向了她。

“坐好!”隻見他從書架上取下了一個什麽,随後轉身拉着雲舒便回了榻上。

見狀,雲舒鬼使神差的便聽從他的話坐在了榻邊,心下不禁覺得今夜的夜傾昱與以往有些不同。

他似乎……不大高興的樣子,因爲今日在大皇子府中發生的事情嗎?!

沒有理會雲舒的錯愕和不解,夜傾昱自顧自的打開手中的小瓷瓶,随後沾了一些到手指上,輕輕的塗在了她發紅的那一側臉頰。

“我自己來……”

雲舒并沒有奇怪夜傾昱爲何會知道她的臉被打了,畢竟那麽紅,任是何人都能看得出來,可她不解的是,不知幾時,他們之間的關系竟變得如此相熟了。

“疼嗎?”像是沒有聽到雲舒說的話一樣,夜傾昱隻神色專注的輕輕揉壓着她的臉蛋兒,将手中的那不知名的膏子擦到她的臉上。

“不疼。”這種像被蚊子叮了一般的哪裏就痛了,她向來都不是那麽矯情的人。

聞言,夜傾昱的眸光不覺暗了一下,随後按着雲舒臉頰的手勁兒不禁大了幾分。

他本以爲雲舒會下意識的呼痛,可誰知她竟仍舊神色平靜的望着他,像是完全感覺不到疼痛似的。

“我說過了,不疼的。”

“是當真不疼,還是你忍着不說疼?”說着話,夜傾昱的手輕輕的撫在她的臉上,眸中隐隐有着心疼之色。

聽聞他的話,雲舒先是一愣,随後神色冷凝的回道,“是沒有資格說疼!”

家都沒有了,父母姐妹皆已不在,她痛給誰看?

更何況,這世上哪裏還有比家破人亡更痛的!

看着雲舒的眼中漸漸露出一絲傷感,夜傾昱下意識的握住了她的手,眸中閃過了一抹複雜之意。

雲舒回神的時候,見到的便是夜傾昱緊緊握着她的手坐在她的面前,眼中是一片郁結之色。

可是她不明白,他在糾結什麽?

嘗試着将自己的手抽回來,可誰知夜傾昱卻越握越緊,雲舒方才要開口讓他放開,不想就聽他的聲音含笑的響起,“松開了的話,保不齊我會直接抱住你呢!”

雲舒:“……”

這是在耍無賴吧!

見雲舒靜靜地坐在榻上不再掙紮,夜傾昱唇邊的笑意卻漸漸消失。

“可會覺得委屈?”

“嗯?”聽聞夜傾昱的話,雲舒不禁奇怪的望着他,不解他這句話從何說起。

“衛菡打了你,可當時當景,我卻并不能随心所欲的幫你出氣,你可會覺得委屈?”

“爲何要你幫我出氣,她打了我,我自會親自去讨回來,何須旁人出手相助!”

聞言,夜傾昱倒是難得的一時語塞。

“你大抵不知道,姜氏生前也曾打過我一巴掌。”話說到這的時候,雲舒忽然朝着夜傾昱彎唇一笑,但卻陰冷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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